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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壽啦,陶二你快松手?!北慌陌W的要死的徐秀不住大吼。玩鬧了一下陶驥道:“我很無聊,所以我來了?!庇譁惤庪U的道:“至于陸二,他是上??h的,卻來華亭縣學,你覺得會是什么原因呢?”“??!”古代一般縣學都是在自己戶籍所在的縣學,既然是上??h人,基本就不會去別縣,徐秀一時之間腦補眾多,甚至聯想到什么家暴之類的囧劇,不由扭頭看了看不遠處低頭看書的陸深大男神,一臉同情。“為何為何?”既然問出為何,不管徐秀在怎么自欺欺人,都逃不了一個八卦的頭銜了,但他實在好奇。陶驥嘿嘿直笑,故作神秘的湊近到徐秀的耳朵旁邊,先是輕輕的嗅了嗅,再輕輕的吐了口氣,弄的徐秀一陣激靈,耳朵也慢慢的變紅。徐秀錘了一下他道:“你快點說??!”陶驥慢悠悠的吐出了四個字:“祖居華亭?!?/br>徐秀瞬間感覺到自己被耍了,連忙反壓回去揍他,結果別看這個陶驥看上去娘娘腔,手上的勁頭卻不小,轉眼翻身就用膝蓋頂著他的背,壓的徐秀動彈不得,只好眼淚朦朧的道:“放開我,我錯了?!?/br>不覺身后傳來一陣冷氣,只聽道:“呵呵?!?/br>“啪!”拍桌子的聲音。徐秀擺脫了陶驥的壓制,剛放松下來,就被那一個標志性呵呵弄的渾身不舒服,回頭一看,不消說,徐輝出現!怒氣沖沖的道:“為什么哪里都有你?!?/br>徐輝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書桌旁邊,位于徐秀的右手邊,就聽徐輝道:“縣試?!?/br>徐秀無奈癱軟在了自己的蒲團上,左邊一個逗比,右邊一個面癱,這日子沒法過了。而不遠處的陸深隨意的用他性感的薄唇親了親手背,自語道:“真是有趣的縣學呢?!?/br>☆、第七章講學在被徐秀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瞟了十幾次之后,錢福摸了摸臉上的烏青悻悻的道:“他一個臭鹽商憑什么取美姬?”徐秀站起跑近,仔細瞧了瞧那些痕跡,憋笑道:“那您就寫詩嘲諷?”“心之所動,不寫渾身不舒服?!卞X福哼了一下。徐秀攤開面前的紙張用字正腔圓的官話念道:“淡羅衫子淡羅裙,淡掃娥眉淡點唇??上б簧矶际堑?,如何嫁了賣鹽人?”又道:“人家嫁不嫁管你什么事呀?您說您一個狀元公怎么就混的這么慘?”錢福一臉神圣的道:“世人怎么可以被金錢所迷呢,我是為了拯救美姬?!?/br>自原配顧氏去世,錢福一生未再續娶?;蛟S表面上的風流卻是心中寂寥的依托。隨即鄙夷道:“什么叫慘?吾心光明,陋室居之,即是光明?!?/br>徐秀站起道:“那您是不是也該拯救一下弟子呢?!?/br>“啪!”徐秀拍桌子怒道:“快縣試了,您這個做先生的,教了我幾回,自己說說!”自拜師起已有兩個多月,講課的次數屈指可數,平時想抓他人也抓不到。“啪!”錢福嚇了一跳,隨即也拍了桌子吼道:“你個不孝徒敢跟先生拍桌子?學問是求來的,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教你?!?/br>“老匹夫!你哪里有個先生樣!”“小赤佬!你哪里有個學生樣!”剛想叫門的錢福好友沈悅聽到里面的爭吵,無奈的搖了搖頭就打道回府:這對師徒都需要請大夫好好看看,恐怕有腦疾。……倆人吵鬧了一會兒不由喘著粗氣大眼瞪小眼,門口的小羊則淡定的路過,繼續給可愛的小毛喂食去,他已經習慣了阿牛同錢福的爭吵,這對師徒一天不折騰渾身不自在。錢福灌了一口涼茶示意徐秀坐下。錢福一臉淡然的道:“夫國朝諸儒,皆朱夫子門人之支流余裔。師承有自,排序秩然。曹端、胡居仁等人忠于實行,謹記約束,然學術之分,自古已有,歷史姑且不表,至本朝,吳與弼、陳獻章之學說主靜儒,而先生之道,則與吳陳二位迥異不同……”短短的一分鐘以內,渾然不見了市井氣息,徐秀怔怔的看著錢福論明朝到如今的儒學概況,不由收斂心神注意傾聽,暗自贊嘆:這才是大儒應有的氣質。錢福道:“凡心之所動即可為,可為則必行也?!?/br>徐秀調整了一下心情,向先生問道:“心作何解?”“朱夫子答:人之所以為學者,心與理而已。陸九淵道:至當歸一,精義無二,此心此理實不容有二。是以,心即理?!?/br>“理又作何解?”“理即天理,得天地生,人得之,虛靈而不昧。朱夫子云,天理即明德,窮理即明明德?!?/br>“何為窮理?”“格物致知。格,至也。物,猶事也。窮至事物之理,欲其極處無不到也。致,推極也。知,猶識也?!?/br>又道:“然事物無窮,何以盡又何以窮呢?明本心之理,不違天理。猶善?!?/br>可見錢福對朱熹的窮理之說也是不怎么認同的。……徐秀問道:“先生之道為何?”“陸九淵曰: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卞X福停頓了一下道:“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發便是意,意之本體便是知,如此,知之所思即可為,可為則必行也?!?/br>錢福道:“概言之,隨心而動率性而為即是先生之道?!?/br>……一問一答時間快速流逝,對于錢福的學問,徐秀認為就是在王守仁集陸九淵學說之大乘并進一步提出自己知行合一,致良知的王學思想前的陸九淵心學的一種歷史發展必然的過渡階段,從而形成自身學說。這并不是說錢福的學問不好,反而當得起一句當世大儒。和王守仁比自然比不了,但要知道,只有在全面掌握傳統儒學理學方面知識的情況下,才可能形成自己的學說開宗立派,而更多的人就算全面掌握理學,也只能稱一句道學先生,這不是一個等級的。只有精通理學及其他儒學學派,并有自己見解的,才是大儒。有些儒學思想上的東西,徐秀了解的很多,比錢福更加先進,但這不是他的東西,他固然可以說出驚世駭俗的見解,卻無法形成自身的學說體系。王守仁從早期,中期到晚期,他的學說是一脈相承的,進一步進一步進一步的凝煉,王學到最后可以用致良知三個字概括,這是王守仁的圣人地位,他一輩子所做的學問凝結到最后就是致良知,知行合一到晚期也被王圣人凝結進了致良知。這一點,是徐秀不可能做到的,畢竟就算量再大,也不是一個真正偉大的哲學家。形不成自己的東西,也沒那個記憶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