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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里頭是什么,卻總不能都是不值錢的物件兒?!焙苫ㄓ行牡卣f,“娘備的回禮可夠?咱們現在不是在家里,可沒什么現成的東西往里添?!?/br> “先出去看了再說,天兒都這么晚了,左右也是得留住一晚的?!狈绞铣鋈炅艘幌?,然后給安排了住處,這才對著禮單子琢磨自家都回什么東西。 荷花跟著擠在一處看,見單子上的東西大多是玩物擺設還有些補養的藥材,便笑著說:“這是變著法兒地給大哥回禮呢” 方氏一時間沒會意過來,不解地抬頭看向荷花:“回什么禮,怎么還扯上你大哥?!?/br> “大哥回來給蔣家備了一份禮,因為守孝所以讓大姐和大姐夫捎回去了,咱家如今還在孝里,人家也不好大張旗鼓地來回禮,就擱在這報喜的東西里了。不然哪有誰家撿孩子的報喜送這些擺玩意器物?!焙苫ㄖ钢鴨巫由系奈锛?,還有文房四寶之類。 “若是這樣倒也好辦,真是咱們回的抬數少了,卻是不好看呢”方氏低頭琢磨著。 “不如把平日里做的針線放進去些,加上娘給做的被褥鞋襪,算是心意。至于回禮,大哥帶回來的項圈兒、金鎖的,就足夠貴重了?!焙苫ńo出主意說。 “那金鎖我卻是不想給,倒不是不舍得那東西,只是孩子命輕,用了那些金貴之物,怕反倒不好。我前些天還說你大哥來著,買那些東西白費這錢?!狈绞蠐u搖頭說。 “娘,不如這樣好了,那金項圈和金鎖,咱們明個兒送到三普寺,請個大師給祝禱祝禱,就算是佛前之物,不論貴賤了?!焙苫ㄑ劬σ晦D就又拿出個主意來。 “這法子好?!狈绞下犃诉B連點頭,“還是你年紀小腦子轉得快,我還愁了這一晚上?!?/br> 第二日果然就把金項圈和金鎖一并送去了三普寺,添了五兩銀子的香油錢,那大師樂得給開光祝禱,又在佛前受了些香火,這才給送了出來,并還送了一串珠子并一張護身符紙。 荷花把那符紙用個卍字不到頭的荷包裝了,寫了禮單子,又單獨拿了張箋紙,把那開光的物件兒和護身符的來歷一一寫明,連帶著些吃食用物,也算是裝了兩抬,讓蔣家的家丁抬了回去。 因著家中有孝,洗三兒的時候也不能前去觀禮,便把那日添盆兒的物件兒也都一并放在了回禮中,又說請親家多多費心cao持。 蔣家老太太收到回禮,原本見那金項圈有些不喜,覺得這般貴重的物件兒不該給孩子。又聽蔣夫人念信,說那項圈金鎖都是開光的,還有大師贈的串珠和護身符,又見那衣裳都做得針腳細密,另還有一件兒百家衣和一床百子圖的包被,這才連連稱贊方氏懂禮妥當,東西送的貴重卻更體面。 蔣家這邊忙著洗三兒自是不提,方氏在家也惦記著想看外孫,奈何有家孝在身只能等著那邊滿月了把娘倆兒送來。 在蔣家吃了滿月酒,方氏托了巧然娘替自己去接,蔣世彥偏死纏著要一起,茉莉當著外人抹不開面子,只啐他道:“我們娘們兒挪月子回娘家,你跟去了做什么?!?/br> “我跟著去看看岳丈岳母,也跟大哥說說話不成?” 蔣世彥一定要跟著,最后蔣家老太太只得發話說:“罷了,茉莉你就讓這混小子跟了去,一來路上對你們有些照應,而且正好你大哥如今在家守孝,給他指點指點功課,這回恩科若是能中個舉人,也算是祖宗墳上冒了青煙?!?/br> 聽得蔣老太太這樣說,茉莉才算是送了口,打發下人套了車往城里去。 方氏見了外孫喜歡得擱不開手,倒是讓在家一直受寵的栗子很是吃味,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方氏身邊眼前蹭晃,倒叫人看著好笑。 “可給起了名兒?”方氏抱著孩子去問茉莉。 茉莉舒舒服服地靠在炕上,端著碗小口小口地吃著方氏特意給她燉的補湯,聽得問了才懶洋洋地說:“快別說名字了,為了這叫什么,家里祖孫倆頂了個臉紅脖子粗,一樣樣兒的名字擺出來,我都覺得挺好,可老爺子說的世彥不肯,世彥說得老爺子必給否了,最后還是老太太,看見那裝護身符的荷包上繡得是卍字不到頭的花樣兒,便給拍板兒叫了卍兒,說是好兆頭?!?/br> “這名兒起的挺好,以后大了叫著也不難聽?!狈绞闲χ汉⒆诱f,“要說這卍兒可真是乖巧,也不像別的孩子這時候那般哭鬧?!?/br> “這的確是他的好處,每日只吃飽了就睡,從不鬧人,所以我這次月子里歇得極好?!避岳驍R下手里的碗,抬手擦了擦嘴角,夸道,“娘做的東西越發好吃了?!?/br> “大姐少用些吧,這都已經出了月子還補,當心以往的衣裳都穿不得,要全都重新做來”荷花端著果子進屋,見那一盅湯水被茉莉喝了個干凈,忍不住取笑她道。 “去去,你小孩子知道什么,你大姐上次月子里虧了那么多,這次一定得好好補回來才行?!狈绞蟿竦?,“衣裳小了再做新的就是,身子不好以后可找補不回來的,咱家如今就不缺這些東西,還想吃就再給你盛去?!?/br> 茉莉瞪了荷花一眼嗔道:“我只要一回娘家你就嘔我,這是舍不得我吃呢?也不想想咱們姐倆還有今日這樣親近的日子,以后跟了你那女婿指不定去了哪里任上,想再見一面就都難了?!痹掚m這樣說,她卻悄悄往自己腰腹處捏了一把,果然覺得全是贅rou,哪里還敢再吃。 “還說我嘔你,聽聽你這話哪里有點兒做jiejie的樣子,當著你兒子的面兒也不害臊?!焙苫ㄈザ号鴧d兒,見他小胖手抓著自己的手指玩兒得開心,心里也很喜歡,逗著不肯走開。 茉莉卻想起問方氏:“我上次回來聽大嫂說,那齊家哥兒來年要去參加恩科春闈,可是想去做官?” “這話咱們也不好問,但是他年輕又知道上進總是好事兒,只要別讀書讀得呆了,又有什么不好的?!狈绞虾逯鴧d兒睡著,放在身邊的小褥子上給加蓋了個薄被,又接著說,“我倒是寧愿他考上走得遠些,雖說離著咱們也遠了,卻也省得荷花在公婆前面立規矩?!?/br> “那到也是,她那婆婆可是個難纏的?!避岳螯c頭瞥了荷花一眼,見她舉著本書看得入神,竟好像這邊說的跟她毫不相干。 “你平時話是最多的,今天就啞巴了?”茉莉非去逗著問她。 “這有什么好說的,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娘難纏,再說都已經定親下聘,難不成為他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