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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那天你可得早早兒的來,到時候得做主席面,讓茉莉娘給你包個大紅包拿回去,謝你給接生的時辰好呢” “瞧你這話外道的,茉莉辦喜事兒,我哪兒能直接去了就連吃帶拿的啊,該早早地去幫忙才是?!蔽毫质嫌指鷹钍祥e聊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兒告辭了出去。 被她這么一夸,楊氏頓時就擔心方氏年輕不懂規矩,萬一喜宴那天沒置辦好,到時候村兒里那么多人來吃飯,怕是要被人背后指摘的,頓時坐不住了,三兩下收拾了正在做的活計,起身兒往老2家去。 剛進門就見方氏和王寡婦正在院兒里搓干苞谷,心里頓時就有點兒不太高興,茉莉成親是大喜的事兒,別說自家人手不少,就算是缺人手也不能弄個寡婦在這兒,讓人看著就覺得礙眼,更何況也著實不太吉利。 王寡婦見楊氏進院兒,便趕緊起身兒招呼道:“嬸子,過來了?!?/br> 楊氏表情不陰不晴的,幾乎是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出來,便自個兒進屋去了。 王寡婦被晾在院兒里很是尷尬,但是心里也大致明白了怕是因為自個兒的身份,把手里的苞谷丟回盆里,直接彎腰把盆抱起來道:“方姐,我之前就說我這身份不合適,這幾天不該往你家貼近,這些喂雞的苞谷我回家幫你擦出來就是了,你好生兒地忙茉莉的婚事兒就是了?!?/br> 方氏忙解釋道:“我娘未必就是沖你去的,你也千萬別多心,她這幾個月一直跟我不太對付,說不定又是看著我啥地方做的不合適呢” “方姐,咱倆是啥樣的關系,我還能把這擱在心里不成,你快進屋去吧,免得等下嬸子更要尋你的錯處了?!蓖豕褘D端著苞谷盆就走了。 方氏站在院子里心里不知道該是個什么滋味,本來是因為自己心里不得勁兒,所以叫王寡婦來說說話,結果一邊說話一邊就搓了點兒干苞谷準備磨碎了喂雞,偏生這會兒讓楊氏看見了,還當著自己的面兒給別人甩臉子。她心里本來就別扭,再加上剛才楊氏的舉動,便更覺得窩火,便也沒急著進屋,抄起掃帚便開始打掃院子。 楊氏在東屋的炕上坐定,本來以為方氏肯定會趕緊進來跟自己解釋分辨或是什么,誰知道左等右等也沒看見人進屋,起身兒往外面一看,就見方氏正貓著腰在掃院子,便使勁兒咳嗽了一聲,還是沒瞧見回應,就提高聲音道:“茉莉娘,我來找你有事兒說呢,你咋也不進屋來?馬上就黑天了掃的哪門子院子???” 方氏停下手里的掃帚,拄著掃帚扭頭看著楊氏道:“娘,你來找我有事兒???剛才進門兒也沒聽你說,我還以為你是來找孩子他爹的呢” 楊氏臉上一沉,便直接數落道:“我進門倒是想跟你說話,可是一進門就瞧見那么個寡婦婆子在院兒里給我添堵,我還有啥心思跟你說話???不是我說你,茉莉是咱家幾個丫頭里的老大,能嫁得這么好的一門兒婚事,那對以后芍藥和荷花說人家都是跟掙面子的事兒,你不說好好cao辦也就算了,可有把寡婦拉來幫忙張羅婚事兒的嗎?我還沒說你你倒是有理了?” “香草娘不過是來跟我說說話,順手幫我搓了點兒苞谷要喂雞的,人家啥也沒說啥也沒做,看見娘進門兒還好聲好氣地跟您打招呼……”方氏說了幾句之后,把后頭的話又咽了回去,還有兩天就要嫁閨女了,她不想弄得家里吵吵嚷嚷的沒個消停。 楊氏這會兒知道自己怪錯了人,好在方氏沒說什么頂嘴的話,她倒是心里有點兒過意不去,只不過明里還是不肯說軟話的,這是放低了聲音咕噥道:“若她是個懂禮數的人,哪兒有趕著人家要嫁閨女的時候上門找人說話的,應該知道避諱點兒才是,若是把什么霉運招惹進來,那她可是賠不起的?!?/br> 荷花在屋里聽得清楚,開始一直不好插嘴,正好聽到楊氏說這句話,頓時從里屋出來接言道:“呸呸,有口無心,有口無心奶,大姑說過,這幾天不許說不吉利的話?!?/br> 她過來這一攙和,僵持的氣氛頓時被攪開了,楊氏也跟著呸了兩下,抬手輕輕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說:“都是奶這張嘴不會說話兒,走,進屋看看你姐去?!?/br> 茉莉在屋里自然也是聽了個大概,不過這會兒楊氏笑著進屋,她也不好板著臉不給面子,就笑著招呼道:“奶,大老遠的咋還過來呢,我剛還跟荷花說,明個兒去老院子看祖爺和爺奶呢” “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看看你,也順便看看成親那天的東西置辦齊備了沒,還有喜宴的菜式啥的,都馬虎不得的?!睏钍险f這話坐在茉莉身邊兒,伸手拉住了茉莉上下端詳了片刻道:“一眨眼都成大姑娘了,當初剛分家的時候比現在能矮了大半頭,奶就總記得你還是那時候挽著兩個抓髻的小模樣,這一晃兒幾年過去,眼瞧著就要嫁人了??粗銈円粋€個兒次竄起來,奶不服老也不行嘍” 聽楊氏這話說的有些心酸,茉莉的心里也陡然地軟了起來,當初沒分家之前,自個兒小時候也是楊氏領著長大的,雖說總瞧著家里的吵吵鬧鬧,一直都沒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是這會兒本就是心里傷感的時候,再聽了這些話,就忍不住地低頭抹淚。 楊氏伸手給茉莉擦了擦眼淚,自己的眼淚卻也在眼眶里打轉兒了,“丫頭,你爹娘把你養這么大,又省吃儉用土里刨食兒地給你置辦上嫁妝,送你出門子,以后可得念著你爹娘的好兒,沒事兒的時候多回來瞧瞧?!?/br> 方氏站在門口聽到這話,頓時鼻子一酸,剛才的氣兒也順著眼淚不知道消散到哪兒去了。 幾個人都低頭抹眼淚,博寧和栓子從學里回來,見方氏站在西屋的門口哭,博寧忙上來問:“娘,咋了,誰惹你哭了?”本想說是不是誰不聽話,但是轉念一想家里最不聽話的就是自己和栓子,都剛從學里回來也不可能惹了方氏傷心,便探頭朝屋里看,卻見楊氏和茉莉也都對坐著抹淚,心里便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 荷花見他倆回來了,趕緊起身兒出來說:“你倆悄悄的,先上西廂房去做功課,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去叫你倆?!?/br> 楊氏這會兒已經擦干了眼淚,招呼方氏問:“茉莉娘,這回是不是還得請廚子來張羅???訂了菜單子沒有?可得是雙數,都挑些好口彩的菜……唉,不是我說你,咱們這樣的人家,你那嫁妝可真是裝的太厚了些,就算蔣家有錢,可咱也得量力而行不是?你陪嫁成這樣,那以后荷花的婚事你還咋給辦?總不能少過她大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