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那啥,你大哥家的博源不是把頭給磕破了嘛,這幾日博源在家總是不安穩,尤其是晚上不是發噩夢就是哭鬧的,所以你大嫂也著急,怕是不是沖撞了什么,就找人去給算算,看怎么破才好……” “他二奶奶,咱們雖然不當真是親戚,但這么多年的交情下來也勝似親戚,更別說博源是我家男人的親侄兒,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方氏著實不耐煩她夾七夾八的扯,只好打斷她的話。 “呵呵,年紀大了就愛嘮叨?!绷质细尚α藘陕?,用力搓搓手道,“那掐算的人說,你家栓子的命硬,生辰正好壓著博源呢,須得來做個法事鎮壓鎮壓才好……” 方氏的臉色登時就難看起來,還沒等說話,茉莉就先急了,丟開剛穿了一半兒衣服的荷花,反抄起掃炕苕帚在炕沿兒上敲得山響,指著林氏罵道:“她自家娃兒嘴饞偷吃,讓爺打了也是活該,我家還沒說她壞了我小弟的運程,她倒是好意思反咬一口呢?二奶奶這么大年紀,不知道行善積德的,咋凈來說這起禍害人的話?” “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林氏被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瞪了茉莉一眼,只把臉轉過去看方氏,等著她表態。 方氏沉著臉先斥了茉莉沒大沒小,半晌才說:“他二奶奶,自從我嫁進祝家,咱們這么多年處下來,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孩子爹是個孝順的,我也不是個挑撥生事兒的,但是咱凡事都得有個限度是不是?家里什么情況大家都知道,娘湊那幾個栗子桂圓的容易嘛?而且那些個東西等洗三兒之后,本就是要分給各家吃的,大嫂自個兒不看好博源讓他偷嘴,被爹打了也不是我們的錯。咱也知道孩子小,不懂事,可我家博寧年紀更小呢,卻也沒那樣??!他二奶奶你總幫人撿孩子,你個評評理說,洗三兒見血還潑了陰陽水,若是旁人家的媳婦,哪個不得鬧得合家不寧的,我指摘過半個字兒了嗎?如今還要來做法事壓著我家栓子,他二奶奶,這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林氏被她說的也有些臉上掛不住,但是想起李氏許給自個兒的錢兒,又還是腆著臉開口勸道:“博榮娘,你說的話的確在理,但是你剛才也說了,博源是永鑫的親侄兒,若是當真被什么壓了魘了,咱也不能袖手不管不是?” 方氏這下終于被勾起了火,厲聲道:“若真是我家栓子壓著的,那生下來就壓了怎么偏生等洗三兒的時候才出事兒,若是我家栓子能壓著她家博源,那洗三兒的時候也不會被人潑了陰陽水,我敬著你是長輩我不好說什么,你也甭再勸我,不管是誰來說,這事兒都沒得商量?!?/br> 林氏聞言也掛不住臉子,收起了笑容道:“我本想直接找你說和說和,咱悄悄地辦了就算了,你若是這樣說,那我直接找大哥和嫂子去說,定下來也就由不得你商量不商量的?!?/br> 見林氏哐當摔門走了,方氏在炕頭坐著,忽然就抱起栓子流下淚來,茉莉趕緊丟開笤帚上前去勸道:“娘,你放心,奶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不會同意她們亂來的?!?/br> 荷花這邊也自己奮斗著穿好了衣服,湊過去給方氏擦眼淚道:“娘不哭,奶說月子里哭以后眼睛要做病的?!?/br> 茉莉見狀朝荷花發作道:“你湊過來干啥,去跟大娘親近去,要不把你送給她家養算了!” “娘……”荷花一把抱住方氏往她懷里鉆。 “你說她干啥,荷花也是好心呢!”方氏摟著女兒抹抹臉,但是心里像是堵著什么似的,眼淚依舊也止不住地往下骨碌,“你大娘還不如咱家荷花會做人咧!” 正說著話,門一響,祝永鑫拎著幾大捆子蒲草氣喘吁吁地進屋,見娘三個抱在一起正抹眼淚呢,唬得趕緊丟開蒲草,沖進屋問:“這是咋了?” 茉莉平時就嘴快,不等方氏說話就先嘰嘰喳喳地把事兒說了一遍,祝永鑫的臉色登時就難看起來,轉身就往外走,“你且別哭了,小心傷了眼睛,我去找大哥把事兒說個明白!” 方氏見他怒氣沖沖地往外走,急得在后頭喊:“你好生跟人說,可千萬別動手!”又趕緊推茉莉道,“快跟著你爹去,別讓他們打起來!” 第一卷 瑞雪兆豐年 第十一章 爛桃花 茉莉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說的是什么,滿臉的不樂意但還是跟著出去了,荷花這會兒也知道自個兒犯了錯誤,偎在方氏身邊討好了半晌,見她當真沒跟自個兒生氣,才算是安下心來。 至于祝永鑫跟老大家里是如何說的,荷花并不得而知,茉莉回來之后也閉口不提,只說事兒讓爺和奶壓下去了,而大嫂自從那天就再沒登門,在外頭遇到荷花也裝作沒瞧見就徑直地走了。荷花本來還想晚上熬著等半夜聽爹娘說話,結果畢竟年紀太小,很多生理反應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每每都熬不了一會兒就睡得死死的。 冬天里沒什么活計,祝永鑫每天去割蒲草編草墊子和草簾子,這種蒲草生得很是特別,切開去看橫斷面,里面有許多縱橫的經絡,將蒲草中間的空心分割成一個個小格子,編成草墊子以后很是隔涼,可以拿去蓋菜窖子,夏天還可以鋪在院中,孩子們就可以直接在上面睡覺玩耍。 荷花就干脆也窩在家里,在一旁幫著遞個蒲草或者剪子之類的,等博榮回家以后,就纏著他去識字,如今用的大多都是繁體字,雖然大部分連蒙帶猜的能認得,但是也時常會認錯,所以總是纏著博榮給自個兒念書,然后跟著看書上的字兒,一一的跟自己印象中的對比記牢,小半個月的時間竟也積累了不少的字。 栓子果真如方氏說得,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除了餓了和拉尿需要換褯子的時候哭鬧,大多數時候都是乖乖地含著自己的手指睡覺,讓家里省心不少。 舒心的日子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栓子滿月的時候,這邊不擺滿月酒,而是直接由娘家接了回去,土話叫躲“臊窩子”,等把剛出了月子的女人和孩子接走之后,屋里才能打掃收拾。 楊氏天不亮就過來,幫方氏一起收拾了孩子的包被和小衣服,又裝了洗凈曬干的褯子,從自家院里鏟了點兒土,拿草紙包了單獨擱在一旁,這個要丟進荷花姥娘家的水井里,免得孩子過去了水土不服。又包了不知哪里挖來的兩棵蔥,竟還是水靈靈地帶著土的,也用草紙把根兒包好,擱在一旁囑咐道:“這個拿去以后,在你娘家隨便尋個盆兒弄點兒土,就栽在屋里就是,好活呢!” 楊氏忙活了大半晌,把東西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