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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賭她無論曾立下過怎樣的誓言,走時如何的決絕,最后都會折朽在現實的腳下,乖乖地回到家里,當一只華美的金絲雀。 他在賭她最終,一定會一邊認錯,一邊屈服于世界,然后畢恭畢敬地聽從他的安排。 不,她不會的。 她一定會讓林政平明白,他曾視為真理的□□,當做畢生追求的功利,全部,都是錯的。 她不會屈服,她一定會贏。 /// 寒假到尾聲的時候,林盞接到老師的電話。 其實沒接到電話前她就知道了——在美術界被譽為“最高信仰”的國家美術獎,五年一度的殘酷角逐,要開始了。 “老師建議你還是參加一下,就算拿不了獎,見見世面也是好的……假如真能拿獎,只要能在我們省拿到前十,你就有一個非常高的起點了,”老師說,“不說多的,我三年前有個學生,全省排名第十一,后來各種接報刊采訪啊、畫展合作啊、大項目啊……小有名氣之后又畫了些代表作,現在一幅畫價格已經很高了,那學生就叫蘇漫,你應該知道吧?” 蘇漫她當然知道,已經算很不錯的青年畫家了。 老師:“目光不能太狹窄,要長遠,可能前面有幾次機會你沒抓準,不要緊,這一個比賽抵十幾個比賽,含金量高得可怕。只要你能畫出一幅好作品,修改一下,能不能大放異彩還不知道,起碼在畫家堆里嶄露頭角也是可以的?!?/br> 掛斷電話之后,沈熄問她:“你參加嗎?” 當然要參加,從幾個月前的靈光一閃開始,她就知道,那幅一定能在關鍵時刻發揮用途。 孫淇淇搶先拿到之前畫展的名額有什么關系? 林盞也并沒有失去什么,相反,她還該感謝孫淇淇讓自己得到了一個靈感,不至于在這時候手忙腳亂。 現在,該是她的主場了。 /// 大三開學不久,老師要求把比賽的畫交上去,從中選出三幅代表蔚大參賽。 那時候,孫淇淇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 因為這半年她都沒有怎么細致鉆研,大多數畫都是靠著名氣以及老主顧的眷顧賣出去的,因為價格確實不錯,來錢快而且輕松,讓她產生了一種不切實際的錯覺。 她的畫開始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簡單。 知道這次比賽很重要,她給自己預留了一周多的時間,想好好地畫一幅畫。 可她發現,自己居然手生了,有些想表達的東西,竟是無論如何也表達不出來了。 費盡心思地磨完那一幅畫,她發現這是近期里自己畫得最好的一張了。 就算達不到自己的預期,應該也比大家畫得好一些。 她這么安慰自己。 但第二天看到大家的畫面時,她才感覺到不對了。 署上“孫淇淇”三個字的畫擺在偏左的位置,和所有的畫面一起做著比較。 為什么她不過是這半年多沒上課,就已經開始落后于大家的水平了? 此刻面前還站著許多人,他們帶著各種意味的目光輪轉在每個人的畫面上,還有些目光放到了孫淇淇身上。 那種目光下意識讓她覺得羞憤難當。 這些人是找了人代畫吧?對,肯定是! “好,就這三幅吧,”老師把畫面最豐富完整的三幅選出來,交代了一下,“這三位同學等會兒留下來?!?/br> 林盞中途去了個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被告知自己的畫選上了。 她沒太意外,跟洛洛說:“那你們先回去,我弄完就回?!?/br> 洛洛還不忘囑咐:“好啊,早點回?!?/br> 林盞點頭:“嗯,我知道了?!?/br> 回教室的時候,聽到嗚咽的哭聲。 林盞以為是自己幻聽,但越往教室靠近,那聲音越清楚,還夾雜著支離破碎的斷句,因為抽噎,句子都講不清。 她走近了才看到,哭的人是孫淇淇。 “老師,你就再給我、給我三天的時間,好不好?我保證就三天,我一定交出比這些、都好的畫來……” 老師扼腕嘆息:“不是不給你機會,是馬上就要交了,你重畫也沒用。既然覺得這個機會這么重要,怎么不早些開始畫呢?” “我錯了老師,”孫淇淇哭得梨花帶雨,抓住老師的袖子,“再給我一次機會行嗎?一晚也行?推遲一下、好不好?您知道的,我會畫畫的……” “你很久沒上課了,”老師拍拍她的手,語調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很無情,“比賽不是慈善,不能因為你哭就更改規則。你以前的畫雖然看得出有點急躁,但都很有靈氣,可能是自己不用功了,你的畫現在就像一個速銷的商品,老師看著也很難過?!?/br> 孫淇淇哭得幾欲斷氣,只是不停地道歉,懇求一個機會。 老師嘆息,看著她:“不要再哭了,如果讓你重畫,對別的學生不公平。你已經大了,要學會承擔自己的所作所為?!?/br> 像是在說這一件事,又像不止說這一件事。 孫淇淇眼眶通紅,涕淚俱下,靠在門邊嚎啕大哭。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失去了多少。 作者有話要說:我所能想到最漂亮的反擊方式,就是用你給我的靈感,打敗你。 你以為我山窮水盡,我偏浴火重生。 給我們盞鼓個掌。 OK,接下來開船&反擊林政平,大家等很久了吧(*/ω\*) 第62章 旅行 回寢時候,洛洛她們正在討論這事。 林盞把鑰匙扔桌上:“你們怎么知道她哭了?” “那么大聲啊,最后又哭又叫的,整個樓道都聽得清——”洛洛說,“我們上了趟廁所,一出來就圍觀到了,哭得真是很慘?!?/br> 老幺正在擦眼鏡:“一個比賽名額而已,至于哭成這樣么,當時盞盞的畫展名額被她拿走,盞盞也沒哭啊。她哭得跟天塌了似的?!?/br> “這比賽重要著呢,”寢室長說,“就這一個,勝過大學四年所有比賽,你信么?” 洛洛拆著手上松子的包裝袋,邊剝松子邊說:“哭也包括后悔吧,還有,害怕自己以后都畫不出好的東西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