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他說你們還沒回來，拉我去他家吃晚飯。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蘇向東夫夫對望一眼，想到之前幾次蘇禾央軍訓回來前，師杰都會到家里幫忙打掃一番，心里不由一驚，蘇向東掩飾道：比你晚一點，可能當時小杰已經離開了，所以沒看到我們。

哦。蘇禾央點點頭，不再多問，洗漱完便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這邊等蘇禾央回房間后，蘇向東夫夫商量這次的事不提。那邊的師杰做完作業，洗漱休息后，卻是被夢境糾纏。

夢中，他看到兩個男人先是親吻，然后四肢交纏到一起，做著和中午看到的那兩人做過的激烈運動，他不由自主地邁步向前，當看清那兩人的樣貌時，??！一聲驚醒過來。

師杰喘著氣，剛想忘掉剛剛的夢繼續再睡，卻感到某處的黏曱膩。他爸媽在這方面的教育從來很到位，立刻便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掀開薄被下地，去拿褲子換洗。

晾好褲子，師杰坐在院子里看著月暗星稀的天空發呆。

小杰，你怎么了？成熟低沉的聲音在師杰身后響起。

爸，我吵醒你了？師杰挪了挪身子，讓他爸坐下。

我們房間離這么近，怎么會聽不到。師德中抬頭看到那多出來的一條褲子，笑了笑，摸曱摸師杰的頭，小杰長大了。

師杰微微偏頭，到底是沒躲開師德中的手，他現在心里正亂著，想找個人傾訴一下，爸，我剛剛做夢了。

呵呵，所以才是哪個女同學??？告訴我？師德中心里欣慰地覺得自己的教育方式還是不錯的，在這種時候，處于叛逆期的師杰想要傾訴的對象是自己。

師杰不停捏著自已手指，顯得十分緊張和忐忑。如果不是女生怎么辦？

師德中一震，半晌出不了聲。

師杰更緊張了，惴惴不安地想要挪開身子。師德中一把抓曱住他，溫聲道：別怕，爸不會責怪你那個人是禾央嗎？

師杰一頓，許久才咬著唇，點頭，點完之后閉上眼睛等待父親的責罵。

師德中靜默良久，臉色數變，最終長嘆一口氣，低聲道：那你確定，你對禾央是怎樣的感情嗎？

師杰搖搖頭，他自己也說不好。

師德中又嘆口氣，摸了摸兒子的頭，那這樣，最近先別想那么多，該怎么過就怎么過，檢視一下自己的心情，等確定你對禾央究竟是對兄長之情，還是到時再來跟我說好不好？

好。謝謝爸。師杰心里感激父親用這種方式處理他的心事。

傻孩子?；厝ニ?，明天還有課。師德中將大兒子趕回房間。

一轉身，便看到妻子發青的臉色。

紅纓

沒想到還是變成這樣為什么蘇紅纓忍不住哭了。

紅纓！師德中趕緊擁緊妻子，他們雖然早有預料，但當真正發生時，還是忍不住心里不好受，別這樣，小杰還沒確定自己的心意，只是一個夢而已，不能代表什么。

這話說得連師德中自己都沒有底氣。他清楚兒子的性子，不然當年也不會只是看到蘇禾央的表演，就義無反顧地要去學習醒獅；現在也是，師杰怕已經開始察覺自己對蘇禾央有別樣的感覺，所以才會做那樣的夢。

雖說現在的華夏人對同性間的感情十分寬容，但當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家孩子身上時，誰都會覺得不好受。

這一晚，師家除了師睿，誰都沒法睡個好覺。

第十一章：端午粽

第二天訓練結束，蘇向偉將師杰堵到一邊。

舅舅？師杰還忘不了這人躺在蘇向東身下的情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小杰你看到了？蘇向偉看他臉色，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心里一陣懊惱，他和蘇向東親熱時，一直都十分注意。為怕影響蘇禾央，他們不是在外面跑貨的時候做，就是在蘇向東房間做了十分有效的隔音處理。蘇禾央在家時，更是注意關好房門，不讓他撞到。

沒想到，昨天一下沒忍住，結果就被師杰看到了。

舅舅你很喜歡東叔？這幾年間，每每家宴這夫夫倆都會雙雙出現，再加上昨天看到的，師杰哪還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是！我喜歡他很多年了，當年要不是所以我很珍惜現在的時光。小杰，你生舅舅氣嗎？師杰還能這樣跟他對話，表明這孩子沒被嚇住。

不，至少我發現了一些事情。我該感謝舅舅您。連尊稱都出來了，蘇向偉莫名地覺得后脊粱發冷。

發現了什么？

還在確定。舅舅，若沒事，我先回去了。師杰說完也不等回應，揮手跑掉了。

偉叔？蘇禾央要重新熟悉訓練流程，今天晚了出來。就看到蘇向偉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那里已空無一人。

哦，訓練結束了？我剛完買菜準備回去，一起走吧。蘇向偉回過神，招呼蘇禾央。

好的。蘇禾央雖然疑惑，但看對方臉色如常，也沒想太多。跟蘇向偉一起走了。

對了，偉叔。小杰已經走了嗎？剛剛在里面看不到他。除了師杰單方面鬧別扭的那段時間，蘇禾央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在訓練結束之后和師杰一起回家。沒想到今天不止在隊里看他不到，出來也沒見到少年等待的身影。

怎么了？當然走了，他剛剛還跟那孩子交談過！

沒什么蘇禾央一聽他語氣，就知道師杰確實是回家了，心里不由一陣淺淺的失落。

禾央，你今年十九了吧？

嗯？蘇禾央不明白蘇向偉為何有此一問。

有喜歡的女孩子的話，就帶回家吧。說起來，蘇向偉還沒聽蘇禾央提過這事呢。

偉叔，我還不打算談戀愛。至少在看到師杰得到幸福之前，沒這個打算。

禾央，你剛剛想到誰了？

什么？又是一聲疑問，蘇禾央鬧不清對方想要表達什么。

你不要騙我了，剛剛那瞬間，你的眼神十分溫柔。是有喜歡的人了吧？蘇向偉一直注意著蘇禾央的反應。

沒有誰！蘇禾央急忙否認。

蘇向偉看著他，沉默半晌，道：禾央，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你該知道的。說完便又安靜下來。

當晚，蘇禾央從父親口中得知他和蘇向偉相愛的經過。

蘇向東與蘇向偉的感情發展，其實和蘇禾央跟師杰小時候很相似。當年蘇家村向字輩的孩子比較多，最大是蘇向華，師德中跟蘇向東一般大，最小是蘇向偉，而女孩子則比較少，也就蘇紅纓、霍佳及另外幾個女孩。

因為年紀相近，又是同一年讀書，所以師德中、蘇向東、蘇紅纓以及霍佳常常一起玩耍，外帶一個較小的蘇向偉。在這么多人中，蘇向偉很明顯地，特別黏蘇向東。很多時候，會連自己家都不愿意回，就跟去蘇向東家住。

在師德中的父母相繼去世之后，蘇紅纓就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