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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三少爺,樊氏并不指望對方有什么好態度,畢竟自己是取代了對方娘親的位置。“不打擾了,我先出去?!绷桊┮幻钜膊幌攵啻?,對于凌敬業,他恨有,愛也有,凌敬業在他生命的前十五年極好的履行了慈父的形象,并不是說忘就忘的。夏日的晴空白得刺眼,小鎮安靜的乘涼,孩子們乖巧地待在家里嚼著冰棒,凌皓抬起頭,從手指的縫隙里仰望天空,凌宅如同噬熱的獸,將其內的一切藏匿在陰影之中,透著陰涼。19“M的,不過是個女表子,還特么給老子蹬鼻子上臉,那小孩呢?”“凌敬業!你真是個畜生!小白才多大,你就忍心讓他沒娘?我知道你有正妻,也不奢望你給我個名分,可小白也是我的兒子,這些年來我手把手把他撫養長大,你不過是栽了個種子,現在想起來了,兇巴巴地來收果實?我知道你家有正妻,你爹又是個頑固不化的,所以也沒要求名分,可你這般心狠,凌敬業,你捫心自問,你哪一點兒對得起我們娘倆????”凌皓是被吵醒的,晃晃有些暈厥的腦袋,凌皓想要爬起來,可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凌皓吃了一驚,又感覺到身下的觸感不同,冰涼堅硬,是地面!凌皓瞇起眼,打量著現在的情況,自己似乎是在一個物體的下面,抬起頭能看到不遠處的燈光,以及……印在墻上的影子?嘈雜的聲音傳入凌皓耳朵,凌皓靜下心分辨,說話者應該是一男一女,至于內容,說話聲忽然變得清晰,在凌皓耳邊回響,兩個聲音在大聲爭吵著什么。“阿秀,我知道是我不好,這不?我正想著怎么補償你們呢,小白認祖歸宗那是好事!再說你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生活也不容易,凌宅能給小白更好的生活環境,你作為孩子的母親,應該理解才對?!?/br>女聲一陣冷笑,“凌敬業,你倒有膽子說出來,讓小白認祖歸宗?我還怕他被你們凌宅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我告訴你,你就別起這個心思,免得自找苦吃?!?/br>凌敬業?凌皓心中大驚,怎么可能!老頭子不久前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可聽這聲音卻是鏗鏘有力,分明是中年男人的氣力,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在做夢!凌皓越想越覺得可能,可這么清晰的夢境……不!他還做過一次,凌皓想起關于凌宅死者生前的事的夢境,瞬間冷顫侵襲了全身。“白秀!你別得寸進尺……”“得寸進尺?凌敬業你可好意思說?怎么,說不過就要打?你打???打??!”“你!無理取鬧!小白到底是我凌家的種!”小白?凌皓聽得糊里糊涂,只是敏銳地感覺到矛盾的激化,墻上的影子糾纏不清,間雜著女聲破碎的尖叫,“凌敬業,你……”“嘭——”是花瓶破碎的聲音,凌皓感到了強烈的不安,外面怎么了?一聲沉重的聲音響起,是rou體撞擊在硬物上的沖擊聲,一個影子倒了下來。接著便是長時間的寂靜,這種安靜噬咬凌皓的心神,他焦慮不安,暗暗祈禱事情的發現。良久,凌敬業顫抖的聲音響起,“阿秀?阿……秀你醒醒,別嚇我,兒子的事咱們從頭開始,行不?”凌皓無法掩飾自己的吃驚,凌敬業,殺過人?凌敬業頹然癱倒在地,不是他的錯,他只不過小小的教訓一下白秀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沒想到,凌敬業看著白秀腦后蔓延的血跡,顫抖的探尋對方的鼻息,“死,死了?”一陣令人窒息的靜默后,傳來了重物拖動的聲音,帶起一連串的碰撞聲,稀里嘩啦直響。凌皓發現視野在變化,他似乎在奔跑,耳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他的視線直直鎖在不遠處移動的臃腫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他在跟蹤?跟蹤誰?凌皓依舊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腦袋嗡嗡直響。穿過黑暗的巷口,無人的街角小道,到達小鎮唯一一片小樹林。不知名的蟲子在吟唱,罪惡在黑夜里無處可藏,那雙眼睛洞察著一場殺戮……詭異的,凌皓認為那女人沒死,或許只是昏過去了。然而現在她已經一半被埋在土里,淹沒在枯枝碎葉中。他想說,嘿,老頭,快停止,你還沒有殺人!可喉嚨被緊緊扼住,細碎的聲音猶如蟲鳴。女人終于整個人融入土中,真正的不再呼吸,土地總是對人類毫不留情,饕餮地吞噬生機未泯的軀體,掘墳人雙手泥濘,一生中注定擺脫不了殘殺同類的罪孽感。畫面一轉,已是天晴,風輕云淡,凌皓首次清晰地看到男人,凌敬業不復夜里的倉惶狼狽,凌皓抬頭,直視著凌敬業,他要質問他,殘殺同類感覺如何?會不會在夜里惶恐不安,愧疚不安?但他只是靜靜地站著。凌敬業開口,“凌敬業,我叫凌敬業,你的父親?!?/br>“父親?”凌皓驚訝于自身的開口,但想到應該是原主人的,只有不解,他的情況,就像在看一場3D真人秀,他不是劇目中的人物被動的以詭異的視角觀察著事情的發展,而劇中的演員,凌敬業看起來是主演。凌皓聽見了男孩的咆哮,父親?是父親就可以傻嗨母親?父親的話,為什么不來照顧他呢?父親的話,不要這么冠冕堂皇!凌敬業接著道,“小白,你是我凌家的子孫,你的母親將你托付給我,孩子,你的姓氏是凌,你是……”凌皓心里又是一場驚濤駭浪,凌白?竟是凌白!“沒錯,你就是凌白?!绷杈礃I猶豫道。所以說這是凌白,他那個大哥的夢境,不,是曾經經歷過的事?凌敬業,親生的父親,在自己眼前殺死了生養自己的母親,不不不,凌白那時還是個小孩子吧。“阿皓……”凌皓猛的坐起,“凌白!”蒼白的光線讓凌皓猶處夢境,明媚得不真實,腦袋里像是被人強塞了一堆垃圾,脹得仿佛裂開。是凌白!對,一定是他!他就是個變態,從小時候就是,誰會冷眼旁觀自己娘親被活埋,誰會對殺母仇人笑顏逐開?“四喜,四喜!四喜!”門被急忙推開,四喜小跑進來,“少爺,有什么事?”凌皓看著四喜,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種活力,總讓人看到一股莫名的希望,“你去,將七念大師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記住,此事不要大聲宣張?!?/br>“是,是,少爺?!彼南驳皖^,現在的三少爺看起來好可怕,他還是快閃好了,免得受了無妄之災,在聽得凌皓吩咐便腳一轉跑了出去。凌皓看著四喜離開的身影,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