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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受傷的話就跟大家一起收拾大廳。別光站著,多學學人家蘇夢,真是的,同是實習生,差距怎么這么大!” 傅斯晨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連喝了兩杯熱水,身子才逐漸暖和起來,心里卻依舊拔涼。他沒想到做完這個同樣的夢,他又再次見到了白小米,這件事,簡直詭異得可怕。 他煩躁地脫下身上這件在他三十年人生中第一次在身上穿爛的襯衣,轉手扔進辦公桌旁的垃圾簍里,再從容打開靠窗邊的一個抽屜,又拿出一件干凈的范思哲黑色襯衣換上。工作的時候,他一向偏愛能讓人冷靜理智的深色,仔細扣好包括領口最上面的那顆扣子,又戴上配套的領帶,恢復了平日里一絲不茍的正常形象,他才松了一口氣,轉身窩進了皮椅里。 作為古德最嚴謹的拍賣師,每場拍賣會之前,傅斯晨都會事先準備兩身衣服,兩雙大一碼的鞋,兩支筆,兩把拍賣槌。對待工作,他喜歡有備無患,有了兩手準備,才能萬無一失,這次的意外,果然讓他準備的東西派上了用場。 喝了口熱咖啡,傅斯晨把寬大的辦公椅一轉,隔著落地玻璃看向遠處錯落有致的建筑物。在傅斯晨遇到的情況里,極少會出現讓他慌亂的時候,但今天在公司里竟然看到白小米,對他來說真真切切算是突發狀況了,比被人來砸場還要震撼吃驚。 一直以來,傅斯晨都是堅決擁護科學的無神論者,他從不相信托夢或者夢境會變成現實的事情,夢就是夢,現實就是現實,兩者無法混為一談。 但現在,似乎確實發生了一些他現有的認知無法解釋的事情,就像他只要一夢到白小米,第二天就會在現實中見到她。 他還發現,每次他夢到白小米之后,醒來都會流些鼻血,夢中的鏡頭和細節越清晰詳細,他流的鼻血也就越多越嚴重。昨晚的夢讓他在今早上班之前,用冰塊把鼻子整整冷敷了半個小時才出門,沒想到一到公司,就遇到了白小米??梢赃@么說,這次他受到的驚嚇比第一次更甚,如果說第一次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但這第二次,這個說法連他自己都無法信服。 傅斯晨又給自己沖了杯特濃咖啡,一飲而盡,情緒才稍稍平和了些。 當初在學校選拔實習生的時候,他就跟張德亮明確表達過不讓白小米入選的意思,如今她出現在這里,只有一個原因,張德亮是真看好她了。在古德這些年,傅斯晨做過的決定,張德亮極少反對,這次卻為白小米的事不顧他的提議特例讓她進來,這讓傅斯晨對夢中的荒唐事越發覺得擔心。 白小米的出現,讓傅斯晨有種說不出的對未知事情的擔心以及對以前自己所篤信的東西的懷疑。這種反復糾結,對夢中事和人的排斥,讓他生出無法言語的怪異和不舒服。如果這只是一般的噩夢,又為什么重復兩次一樣的內容和情況? 心煩意亂中,傅斯晨對夢因已經不想深究,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只有一件事:絕對不能讓這事發生,無論白小米為什么來到這里,他都要把這個名叫白小米的女人,徹底從他的工作生活以及視線范圍內清除出去! 心情復雜地揉著太陽xue剛喝了一口咖啡,就聽到門外有敲門聲,傅斯晨收回亂七八糟的思緒,沉了沉聲音:“進來?!?/br> 門把手被輕輕扭開,一頭長發、青春可人的蘇夢拿著藥包站在門口。 傅斯晨抬頭看了眼來人,問:“什么事?” 蘇夢看著換了一身黑色襯衣的傅斯晨,竟不由自主地臉色微紅,挺了挺胸,邁著方步走近:“傅老師,劉經理讓我上來問問您的情況,您剛才……有沒有受傷?” 傅斯晨擺擺手:“我沒事,您去看看別人吧?!?/br> 話還沒說完,就見蘇夢大驚失色地指著他的手臂說:“傅老師,您流血了?!?/br> 傅斯晨扭過手一看,上面的確劃了一道三四厘米的口子,估計是剛才把白小米拎出門后時,被大門飛出的玻璃碎片劃到了。 他淡然收回目光:“不礙事,一會兒我自己處理?!?/br> “那怎么行,這么長的傷口,一定要好好看看?!碧K夢不由分說,打開手上的藥包,拿出消毒藥水、棉簽和止血的藥膏,就要上前給傅斯晨清理傷口。 傅斯晨隱隱皺眉,古德的員工都知道,傅男神不喜歡別人靠他太近,談話的時候,他基本都會自動與別人保持半米以上的距離,大家也都是識時務的人,極少有人主動去討嫌。公司的同事都知道,傅斯晨看起來溫文爾雅,但相處久了才知道,他長得有多帥,心腸就有多硬,無論是對心儀他的女同事還是女客戶。 傅斯晨面對新來的實習生蘇夢,不動聲色地把椅子下面的滑輪往后推了推,跟她保持著大半米遠的距離。 蘇夢又往前靠了靠,發現距離依舊還是那么遠,心里正納悶,就看到傅斯晨語氣加重了幾分,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大門,說:“這點小傷我會處理的,我一會還有點事,你先下去吧?!?/br> 大概這是美女蘇夢第一次被人拒絕得如此直接,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直到走出門聽到身后毫不客氣的關門聲,這才垮下臉來。 自打早上見過白小米之后,蘇夢就自動把自己定位成了傅斯晨的準徒弟,現在自己的師父受了傷,她當然要爭取機會親自上來表現了??蓻]承想,對方并不領她的情,讓她之前在白小米面前的優越感頓時蕩然無存,這位拍賣界的精英傅斯晨,果然如傳言中一樣,冷得讓人捉摸不透。 古德大堂陸續清完場,蘇夢拿著藥包,無精打采地從樓上下來,一不留神,撞上正沿著臺階收拾玻璃碴的白小米。 蘇夢條件反射般剛想行禮道歉,一看對方是白小米,話語和表情瞬間就隨意了許多,問道:“剛才好險,你沒受傷吧?” 長得漂亮的好處就是即便知道是競爭對手,即使知道她在關鍵時刻腳底抹油,白小米依舊對漂亮的蘇夢板不起臉:“我沒事,多虧了傅老師及時相救,不然這么一扇大門砸下來,不死也殘了?!?/br> 蘇夢看了眼正在新裝的大門,忽然反應過來,難道是自己沒幫著一起去擋門,所以才沒給傅斯晨留下好印象?那現在是不是說,白小米已經比她早一步在傅斯晨心中占了先機? 這么一想,蘇夢不由懊惱起來,但轉念一想,又安慰自己:算了吧,如果真去充這個大頭,萬一傅斯晨失手了,自己真被門砸扁了怎么辦?白小米這次是僥幸,誰能保證一定百分百沒事?留個烈士的好名聲有什么用,師父再好,也不如自己活著好,再說了,這白小米雖然立了功,但也闖了禍撕了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