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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沉的?!崩删革L拿著二十來張卷子,沉得雙手一墜,以強調自己行為的正當性與合理性。張濤:“……”我同桌是個傻的。白阮定下的課代表輪換規則是月考以及期中期末考試單科成績排名第一的同學擔任該科科代表直到下一次考試,所以常年穩居語文單科第一的張濤占上這職位就幾乎沒下來過。郎靖風看這小眼鏡天天跑辦公室,和他的小白老師多了那么多接觸機會,有時還會被白阮稱呼為“我的科代表”,心里非常不爽,就干脆厚著臉皮蹭張濤的科代表。白阮當了這么多年學生又當了三年老師,只見過蹭課的,還從沒見過蹭課代表的,不過他心知郎靖風只是獨占欲作怪,便也懶得管。兩人送完作業,白阮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淡模樣道了句:“張濤回去,郎靖風你等等?!?/br>看著張濤走出辦公室,白阮拉開抽屜,摸出一個小東西飛快塞進郎靖風手里。郎靖風攤開手一看,是一只毛氈出來的小兔子。“你拿回去放那草窩里吧?!卑兹钌詈粑?,努力進行表情管理,卻止不住來勢洶洶的臉紅,“要不挺空的……”郎靖風輕輕在那小兔子上捏了一把,笑了:“行?!?/br>白阮見離自己最近的兩張辦公桌都沒人,大起膽子小聲道:“我讓師伯幫我氈的,和我原形一模一樣?!?/br>郎靖風把小兔子放在鼻尖狠狠聞了一口,往口袋里一揣,隨手翻開本語文練習冊,裝成在問題的樣子俯身貼近白阮,低聲問:“拿你的毛氈的?”白阮臉紅得燙手,明知會被戳穿卻仍嘴硬道:“沒啊?!?/br>“沒啊個屁,”郎靖風咬著嘴唇忍笑,“我都聞出來了?!?/br>白阮手足無措,拂了拂面前的練習冊,好像上面沾了臟東西。他是覺得郎靖風天天抱著個空窩也太凄楚了,像個獨守空房的小媳婦兒似的,自己不能去住,好歹弄個替身過去慰藉一下。郎靖風手抄進兜里,捏捏里面的小毛兔,輕聲道:“白白軟軟的……你這名就這么來的吧,小白軟?”“叫白老師?!卑兹罴t著耳朵側過身,抬高聲調道,“行了,沒別的事了,你回去上自習吧?!?/br>“知道了?!崩删革L趁沒人往這邊看,在白阮臉蛋上掐了一把,然后扭頭就走。高三學業壓力極大,郎靖風在完成各科作業的基礎上還要擠出專門的時間針對自己薄弱的部分進行專項訓練,他的成績已穩定在班級中上游水準,想再進步難度就大了,畢竟高一高二荒廢了一年多,薄弱環節還是有不少的。在這樣高強度學習做題的狀態下時間過得極快,常常是幾套題刷完發現一天都快過去了,郎靖風浮躁的心性也被磨得一天比一天沉靜,成績進步的速度雖慢了下來,但卻一直在穩步上升。三月份一模來臨,郎靖風的一模分數比教育局公布的一本線高出十幾分,只要保持住這個穩步上升的勢頭,加上高考正常發揮,他想考進本市那所重點師范大學肯定不成問題。一模結束后,學生們又緊鑼密鼓地為二模做起準備,隨著天氣回暖,郎靖風的生日也到了。4月6號正巧趕上周日,高三生有一個下午的假期。放了學,等到老師和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郎靖風按事先說好的去白阮辦公室幫忙搬東西——辦公桌下方的地上放著一大一小兩個紙盒箱,都是拆過封之后又被粘好的樣子。“你的生日禮物?!卑兹罱忉尩?,“都是容易壞的東西,我就打開看了一下?!?/br>郎靖風繞著那兩個紙盒箱轉了一圈,一雙狼眼熠熠發光,為防失望不放心地確認道:“不是兩箱卷子吧?也不是參考書?”“不是?!卑兹畎崞鹉莻€小的,神色不太自在,仿佛在不好意思,“你不是說要那個……浪漫的嗎?”一聽白阮真按自己的要求準備禮物了,郎靖風頓時渾身上下都是勁兒,一把抱起大號箱子,心想里面就算是什么土掉渣的“男友生日驚喜收到這個禮物的男孩兒都感動哭了”系列他也高興。然而,令郎靖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作者有話要說: 郎靖瘋:cao,這么沉,兩箱套嗎?白軟軟:想得美。:)第五十四章帶你看這個世界的最遠與最近。此時此刻,郎靖風住所的地板上正散放著一堆紙盒泡沫與零件。錚亮的物鏡,嶄新的載物臺與推拉桿,散落的解剖工具、吸精管、片裝標本與染色劑,加上專用的鋁合金手提箱……皆令這臺尚未組裝成型的顯微鏡散發出迷人的科技感,而這些顯微鏡零件旁那根又粗又長的巨大鏡筒與光潔纖細的金屬腳架則屬于一臺即將組裝完畢的天文望遠鏡。兩樣東西都不便宜,這么一起買下來,正好把上次郎靖風強行留在白阮書房抽屜里的錢花光了。白阮把說明書隨手一丟,抱起鏡筒往腳架上安,因搬東西累得泛紅的臉上滿是喜色,一邊安裝還一邊試圖用歡樂輕快的語氣調動起郎靖風對宇宙與微觀世界的求知欲:“這個望遠鏡特別好,據說能拍到土星光環,還能拍到M42星云……顯微鏡可以看細胞還有各種微生物,怎么樣,好玩兒吧?”郎靖風抿著嘴唇死死盯著白阮,面色陰晴不定,在發飆黑化和忍到六月之間徘徊。小白老師冷靜地活躍課堂氣氛:“你沒看過螨蟲吧,待會兒從你床上刮點兒標本,我們一起看?!?/br>郎靖風惡狠狠道:“我想把你扔床上?!?/br>白阮:“……不喜歡這些?”郎靖風無聲地走到白阮身后,一把將他抱了個滿懷,語氣危險:“不是喜不喜歡的事兒,說好要浪漫的呢?答應得好好的事沒做到,是不是得補償補償我?”說著,郎靖風在白阮沒什么rou的腰上曖昧地捏了一下,略帶疑惑道,“你是不是故意找日呢,寶貝兒?”“亂說什么!”白阮耳根一熱,指指地上散落的零件,不服氣道,“我帶你看這個世界上最遠和最近的東西,這還不浪漫嗎?”郎靖風一怔,噎住了:“……”看著顯微鏡和望遠鏡他一丁點兒都沒覺得浪漫,但被白阮這么一說,那感覺馬上就不一樣了。“不愧是教語文的,”郎靖風不悅神色稍緩,心里甚至還有點兒甜,忍不住伸手在白阮軟軟的唇瓣上撥弄了一下,“挺會說啊?!?/br>“本來就是這樣,不是我會說?!卑兹钜粨舻檬?,來勁兒了,乘勝追擊道,“而且這個望遠鏡還能看見NGC2237星云,那個是世界有名的玫瑰星云,星云的形態像朵玫瑰花?!卑兹钫f著,覺得自己未免也太有創意太會哄人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