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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風,二也是變相的服軟。 華鑫在走道里站了許久才想通這一節,步伐有些沉重地回去了。 端午節是頗為重要的佳節,謝家是世家大族,應酬排場自然少不了,于是早就準備了雄黃酒,掛起了菖蒲、蒿草、艾葉,薰蒼術、白芷等物,還備下了蘭草湯準備‘以蘭湯沐浴’。華鑫也被放了假,準備在家幫忙,但曹氏自然不會讓她插手家事,日日只帶著郁喜提點家務,華鑫倒也閑了下來。 阮梓木果然守時,端午一大早就攜著蕓娘來訪,還極為貼心地給謝家上下都準備了禮物。華鑫把玩著手里的一枚用各色珠串鑲嵌成粽子狀的小小香包,底下還掛了兩長一短的艷紅流蘇——是很得女孩子喜歡的精巧玩物。 她心里感嘆阮梓木倒真是會做人,一邊隨手把香包賞給了身邊的紅槿,扶著大力的手道:“咱們也出去瞧瞧?!?/br> 謝懷源見阮梓木的是一間小小的偏廳,一般在大戶人家,接待人也是有講究的,越是裝修講究地方寬敞的地方說明越重視來人,而尼桑給阮梓木選了這么個地方,擺明了是要擠兌人。果然,華鑫到的時候,發現阮梓木的臉色有點僵硬。 蕓娘見了她倒是真心很高興,行了禮之后拉著她很是寒暄了一番,阮梓木見到華鑫,眼睛一亮,隨意又垂下眼臉,不動聲色地垂著頭,掩住眼底的一絲覬覦。 謝懷源面色更為冷淡,抬手道:“郁陶,你先陪著阮夫人下去?!彼凇蛉恕稚霞恿酥匾?。 阮梓木微微變色,他是真心喜歡蕓娘的,可卻從未有一日想要讓這個身份低微的女人做自己的夫人??伤植荒墚斨|娘的面反駁——他其實沒老婆,蕓娘只是個妾,他一直為謝家大小姐守身如玉云云,只好吃了這么一個啞巴虧。只好拱手道:“多謝大人?!庇謱χA鑫道:“拙荊如有禮數不周之處,還望小姐多多關照?!?/br> 華鑫站在一旁,看他并未當著蕓娘的面反駁,心知他多少還是在意蕓娘感受的。其實在原書里,阮梓木最喜歡,也唯一付出幾許真心的就是蕓娘,其他的要么是他禁不住美貌的誘|惑,要么是她們背后的家世驚人。再真摯的感情,終究也是在官場中的聲色迷醉中消磨殆盡了。 蕓娘倒是絲毫未察覺不對,拉著華鑫的手便向謝懷源和阮梓木行禮,華鑫看她溫柔平和的側臉一眼,心中微澀。 她拉著蕓娘一路走到自己的院子里,吩咐大力上茶,又親手給蕓娘端上果點,蕓娘慌忙笑道:“哪能勞累小姐您呢?妾身自己來就可以了?!?/br> 華鑫笑著讓開:“哪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來來來,且讓我這個主人好好招待你?!眱扇硕汩W退讓間,就見蕓娘捂住手腕痛呼了一聲。 華鑫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傷了她,連忙丟下手里的東西看她的手腕,一邊道:“怎么了?可是我不小心傷了你?” 蕓娘急忙用袖子掩住,勉強笑道:“沒什么,不過是我不小心磕了一下?!?/br> 她的動作到底還是沒有華鑫的眼睛快,華鑫看到蕓娘纖細素白的手腕上,赫然是幾道紅森森的,皮rou外翻的細長傷痕! …… 偏廳里,謝懷源和阮梓木誰都沒有先開口,到底還是阮梓木有求于人,忍不住先開口道:“大人…” 他一開口,謝懷源也出聲打斷道:“你母親身體近來可好?” 阮梓木當然知道他這個母親不是指的他的庶母,握住茶盞的手緊了緊,然后笑道:“母親的身子極好?!?/br> 謝懷源終于抬起頭看著他,眼神毫無感情,淡淡道:“既然她身子很好,那么你此次前來是為了何事?”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阮梓木卻能聽得懂,勉強笑道:“她老人家年紀大了,來鎬京難免水土不服,為她老人家的身子著想,自然還是呆在山陰好些?!?/br> 謝懷源不知是譏是嘲地揚了揚嘴角:“如此看來,你果然是個至孝之人,看來你母親狀告的那些罪名,還有言官的參奏,多為不實了?!?/br> 阮梓木心中一怒,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母親和我是有些誤會,我今日前來,也是為了此事?!?/br> 謝懷源端著茶盞,看著手里澄碧的茶水,慢慢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你若是為了此事,還是請回吧?!?/br> 阮梓木面色已經漸漸陰沉了下來,看著謝懷源道:“小公爺,真佛面前不燒假香,你到底想讓我如何,才肯讓那女人繼續放棄攀咬我?”說到此時,他才露出幾分深切的怨毒和嫌惡來,只是不知道他這份恨意,到底是對他嫡母還是對謝懷源了。 謝懷源依舊不動聲色,神情既無看到他服軟的歡喜,也無對他直言不諱的憤怒,有的只是無盡的淡漠,他的聲音依舊還是那么冷清的一條線:“你不該來問我,該問的是被你害得流離失所,甚至丟掉性命的袍澤們?!?/br> “哈!”阮梓木終于掩飾不住心里的狂怒,高聲道:“我倒是沒想到,原來威震四海的謝小公爺竟然是一個悲天憫人的活菩薩,真是失敬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難道我還要在乎那些小卒子嗎?!”他雙眼直直地看著謝懷源,忽然冷笑道:“你我本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一類人,何必如此假仁假義?直說吧,你想要什么?!” 謝懷源笑得如同流華一般,好似聲音都帶了些笑意:“也沒什么,只是要你未來幾十年的仕途而已?!彼麚u搖頭,華艷無匹的臉上有些妖異的邪氣,卻更添別樣風姿:“你不該背叛我,更不該對她存了齷齪心思?!?/br> 阮梓木心中清楚他說的是誰,卻萬萬沒想到被他看了出來,頓時如墜冰窖,覺得渾身都冷透了…一片絕望中,忽的劃過木秀妍的臉,他眼睛一亮,又怨毒地看了謝懷源一眼。 絕望之中,心里卻下定了決心,就算放下做男人的尊嚴去討好一個女人,也一定要讓謝懷源見識他的手段,為今日所作的事付出代價! …… 這邊華鑫正拉著蕓娘的手翻來覆去地仔細查看,一邊看一邊緊張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傷的?”她把蕓娘的袖子再略微拉高了幾寸,驚道;“怎么這么多?” 蕓娘素白的手腕上已經遍布了青青紫紫的傷痕,有的已經結痂,有的卻還裂開著,好似昨天才傷著,那傷口細長,華鑫并非驗傷專家,一時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所傷,她表情陰沉地問道:“可是阮梓木所傷?” 蕓娘一驚,連忙搖頭道:“自然不是,相公怎么會對我做這等事呢?!” 華鑫看她還不想說,急的恨不得抓著她的肩膀讓她快說,她強壓著驚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