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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從咖啡館走出來,準備去不遠處的公交站坐車,剛鎖好門轉身,梁暖就猛地定住了,怔怔地看著從對面馬路上疾步走來的男人。 安娜又是一臉莫名,順著梁暖視線望過去,見向她們走來的男人十分面生,可觀察梁暖那樣子,兩人分明是熟人。 她忍不住揣度,難道是……前男友? 肖誠站在梁暖面前輕輕喚了聲“小暖”,到底是許久不見有些尷尬,說話也不十分利索:“聽說你在這里工作,我正好路過這里,所以……碰碰運氣?!?/br> 已經是晚上十點,他這“路過”的說辭未免牽強,但因為眼神透著友好真誠,所以梁暖好心并沒有揭穿。 她說:“我們好久不見,今天有點晚了,改天我請你喝咖啡?!?/br> “安娜,這是肖誠,我朋友?!彼渎浯蠓降亟榻B,“肖誠,這是我朋友安娜,這段時間她幫了我很多?!?/br> 肖誠望著安娜的目光頓時透出感激,謙恭道:“安小姐多謝你,小暖這段時間多虧你,我這個老朋友反而什么都沒為她做……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他的聲音漸漸輕了下去,梁暖看他那愧疚不已的神色,知道這個男人確實心里不好受,于是故作輕松道:“肖誠,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做什么,我好著呢,你再用這樣看可憐蟲的表情看我,我可翻臉了啊?!?/br> 肖誠定定地望著她,還是那樣漂亮精致的眉目,只是眼前爽朗開懷的梁暖實在與他記憶里那個嬌生慣養愛撒嬌的女孩子難以重疊起來,換做以前的她,她一定會哭著鼻子向他講述過去的遭遇,渴望他幫助她憐惜她安慰她,她不應該這樣云淡風輕地笑著的。 難道時間和磨難真的能夠讓人有如此大的變化嗎? 肖誠不免感慨:“暖暖,我覺得現在不一樣了。變得……變得……” 他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詞匯描述心里的想法,梁暖卻豁達地笑了:“因為我終于長大了啊。你不是總說我像長不大的孩子嗎?好了,深更半夜可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們改天聊吧,我和安娜先回家了?!?/br> 肖誠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說:“你們住哪兒?我送你們?!?/br> 對于他的善意梁暖自然沒有拒絕,報了地址后她和安娜上了他的車,顯然對于她住的地方肖誠有所存疑,梁暖只是一語帶過:“我現在暫時住在一個朋友家里?!?/br> 肖誠默了一會,還是開口問:“那個朋友……是上次蘇蘇訂婚宴上和你一起的男人嗎?” 梁暖沒有否認。 “你們……” 梁暖見他欲言又止,知道他想問什么,笑了笑:“真的只是朋友?!?/br> 這幾個字依然難以打消了肖誠的疑慮,他揚起嘴角想再問些什么,卻見梁暖早就扭過頭去望向黑漆漆的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長發隨夜風飄揚,這樣安靜到疏離的梁暖對肖誠來說是全然陌生的,不知道為什么,他嗅出了一絲淡淡的寂寥。 他開始不安起來。 到了紫園門口下車,問了梁暖的新手機號碼,肖誠最后瞥了一眼夜色中低調透著奢華的紫園,不舍地開車離開。 走在小區路上梁暖簡單交代了她和肖誠的關系,“是比普通朋友更親近一些的朋友”,這是她對肖誠的定義。安娜作為旁觀者,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暖暖,他非常喜歡你,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眼睛是藏不住的?!?/br> 梁暖有心逃避,隨即笑著轉移話題:“看不出來啊安娜,你都成愛情專家了。這么說起來,你暗戀方醫生的事是不是已經被他發現了?那個男人看起來可不像是笨蛋啊?!?/br> 提到牙醫先生安娜就開始表情不自然,嬌羞道:“他那么忙,哪有空觀察我這個小嘍啰啊,而且我已經很努力地假裝不喜歡他了,再說又不只是我,除了我,沒結婚的姜護士,還有幾個很年輕的女病人都似乎很喜歡他的樣子,那幾個女病人最夸張了,牙齒沒什么問題都會時不時跑來讓方醫生瞧一下,搞得他好忙?!?/br> 安娜一提起方文修就喋喋不休好似變了個人,這令梁暖想起了當初的自己,深陷愛情中的女人總是失去理智也聽不進別人的勸告,不撞南墻不回頭,她擔憂地看了一眼安娜,可隨即聽她說:“不過我覺得我們這些花癡該醒醒了,方醫生似乎馬上要閃婚了?!?/br> “閃婚?”梁暖有些難以置信,“他不是才剛談戀愛?” 安娜看上去比她更郁悶,聳聳肩膀無奈道:“所以才叫閃婚啊。今天財務jiejie閑聊聽到的,聽她們的意思,好像是方醫生的女朋友急著結婚,方醫生那么喜歡她,自然是沒意見了?!?/br> 梁暖能體會到安娜的失落,想安慰她又不曉得說什么好,于是只能沉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世上確實有許多無可奈何的事,愛情是其中之一。世上的女人千千萬萬,愛慕的男人卻只會對自己鐘意的女人一往情深,作為配角,最好就是安靜地走開。 兩人到家,大權和徐威廉在客廳還沒有睡,兩個弱智在進行激烈的睡前運動。 徐威廉赤著腳丫要搶大權擱在沙發上的被子,大權嫌他腳臭,罵罵咧咧地抱著被子不肯給,被子被拽得一會往左一會往右,僵持不下的時候還是安娜出手,這才把兩個人分開。 大權趕緊跳進被子里把自己卷成了一條蟲,梁暖見狀問:“大權你怎么睡客廳呢?” 大權指了指樓上,悄聲對晚歸的她們說:“年哥舅媽來了,我把我房間騰出來了?!?/br> 徐威廉用雙腳戳著沒洗過的臭腳丫,隱約可見黑乎乎的rou泥被搓了出來,懶洋洋地開口:“好心讓你來睡我房間,偏偏要睡沙發,小心半夜貞cao不保?!?/br> “貞cao不保,那好歹命還在??!”大權氣不打一處來,“你那屋是人睡的嗎?十五都不樂意進去!我要睡一晚,我特么還有命出來嗎?” 自己的房間有多臟,徐威廉比誰都清楚,嚷嚷著:“咱們大學寢室比現在還臟,你特么也不活著畢業了嗎?”然后二話不說就把腳丫伸進了大權的被窩。 大權也怒了:“沒洗過的腳丫子還往老子被子里放,老子跟你拼了!” “不是洗過了啊?!?/br> “你那能叫洗嗎?!你特么不是洗腳是搓腳!” “搓腳怎么了?干洗懂不懂?!?/br> 兩個白癡又開始吵,這種令人無語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