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又大又洪亮：“我錯了，我不該打打孟濤兩拳，我該直接把他揍進醫院！”

    蘇青怔住。

    沈澤帆卻拍了拍她的肩膀，嘉許地點點頭：“說的好，下次見了，直接揍，讓他知道，咱海軍大院的人不是好惹的?！?/br>
    ……

    后來是沈澤帆送了她們回去。世珍愉快地朝他們揮手，一溜煙往樓上跑，聲音還在風里沒散：“好好和帆哥敘敘舊啊?！?/br>
    蘇青回頭要沖上去打她，被沈澤帆拉了胳膊撈回來。

    “你跟她計較什么？”他笑。

    “好，不跟她計較?！?/br>
    誰知沈澤帆下一秒說：“一個比你還二的二貨?！?/br>
    蘇青：“……”少損點你會死還是會死??？

    沈澤帆就喜歡她吃癟的模樣，忍俊不禁，故作正經道：“別瞪我了，回去后，好好學習，別過幾天預研連第一期審核都過不了，那就丟人丟大發了?！?/br>
    “您這不止是在貶低我，也是在鄙視我的組員以及我們偉大的沈詩韻沈老師?！碧K青掏出電話，佯裝要打，“我這就跟她匯報匯報，說明一下您的這個意思?！?/br>
    沈澤帆奪過手機就給掐了，還拍了一下她腦袋。

    不輕不重，可是姿態到了，就是拿她當小孩子，帶著那么點兒不止是身高還是心理上的優越感。他把手機順進兜里，跟她說：“沒收了?！?/br>
    “呸！”

    打鬧了一番，蘇青推著他的背脊把他往外面推，橫跨了大半個宿舍區，把他推出了校門。

    “再見?！鄙驖煞珜λ龜[手。

    “滾吧！”

    回去的時候，李芃站在公告欄底下，遠遠看著她。

    蘇青停下腳步。

    有幾天不見了，李芃的臉色不大好，在昏黃的路燈下都能看出那種憔悴感。

    他說：“你跟他在一起了？”

    “我們只是好朋友?！碧K青想了想，抬起頭對他說，“我跟你一樣的好朋友?！?/br>
    李芃看著她，沒說話。

    蘇青無懼他的審視，只是，他眼底多少帶了幾分平日沒有的輕蔑，讓她恍然，又有些反感。

    李芃比她更快地開口：“因為他比我有錢？”

    “他就是個警衛兵，每個月多點津貼而已，不比咱們好多少?！?/br>
    “他家里有當官的，他出身比我好？”

    這話都有點偏執的較真了，蘇青在心里嘆氣，跟他說：“他爸是?？傃芯寇娦档?，年輕時在軍校里教書，后來當過指導員、戰備官?！?/br>
    李芃是真的不服氣：“他要真和普通人一樣，他會找人去砸我大伯的酒莊？蘇青，你不能因為你和他關系好，就帶著濾鏡給他開脫?！?/br>
    蘇青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你怎么變成現在這樣？”

    “我變成怎樣？”

    “怨氣滿滿，偏聽偏信?！碧K青的語氣變得鄭重而緩慢，“我跟沈澤帆從小一起長大，我比你清楚，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他脾氣不好，但人不壞，你可以討厭他，但你不能詆毀他?！?/br>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br>
    “我只是還沒眼瞎?！?/br>
    ……

    那天之后，李芃就不再主動找她說話，甚至有些回避她的意思。

    一個禮拜后，他辭去了項目組長的職務，再過幾天，蘇青幾乎沒有再見他了。日子一天天如往常一樣過，過幾日和世珍一塊兒抽空去了躺首鋼，提了份數據。

    世珍翻資料的時候狀似漫不經心地說起：“以后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br>
    蘇青默然不語。

    世珍把手放她肩上：“別去想了，他自己鉆牛角尖，不能怪別人?！?/br>
    “沒多想?！敝皇怯悬c唏噓。

    像是生命里不可挽回的離別，道不同不相為謀，總有些人，要分道揚鑣。

    第31章 糾察

    沈澤帆攤上事兒了, 還不是小事。

    蘇青知道這件事的時候, 已經是半個月之后了。

    那日她提交完課題計劃書, 叩響了沈詩韻的辦公室。沈詩韻翻了翻文件，沒看兩頁就擱了下來, 直接拍一邊。

    蘇青鮮少看到她這么憂心忡忡的，就問了：“發生什么事兒了嗎？”

    沈詩韻說：“是小帆?！?/br>
    “帆哥？”蘇青一怔, “他怎么了？”

    她心里竟然有些緊張。

    沈詩韻說：“前兩天有人舉報他，說他濫用職權, 指使人恐嚇李芃, 逼他辭了項目組的職務?！?/br>
    蘇青壓根不信：“帆哥不會的！”

    雖然這人人五人六眼睛長頭頂上，還老是欺負人, 但他這人直，很反感那些彎彎道道，尤其是這種玩陰的。他打李芃一頓她信, 要說他用身份背景逼人退學, 她是怎么都不信的。

    他干不出來這種事兒。

    不過，她心里也存了疑惑，之前李芃退出項目組, 她以為他跟她表白失敗，不想以后見了面尷尬，這才辭去的?？蛇@會兒聽沈詩韻講，這里面好像還有別的門道。

    沈詩韻說：“舉報他的人叫李東來, 是李芃的大伯。我找人打聽過，李芃在退出項目組之前, 確實被人打了一頓，他大伯的酒莊還被人砸了兩次，這才受不了給退的?！?/br>
    蘇青怔住。

    “不是小帆干的，那人叫聞沖，之前在上海辦廠，現在想把場子遷到北京來，想請厲旸幫忙。厲旸去了桐鄉出差，嫌麻煩，不搭理人家，想著一切回來再說。這聞沖性子急，就瞎打聽，想搭上小帆這條線?！?/br>
    “那和帆哥也沒關系呀?！?/br>
    沈詩韻說起這個就來氣：“這個厲旸也是個糊涂鬼。之前不搭理人，他就無視到底唄，剛從桐鄉回來，就把那場子劃給聞沖了。李東來一上報，上面一查，這不是板上釘釘了嗎？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br>
    蘇青又強調：“那也和帆哥沒關系??！”

    “厲旸是個做生意的，頂多罰點錢，這事兒當然要有人頂著了。最近風紀抓得嚴著呢，人家看的是證據，場子是物證，李東來和李芃是人證，那個聞沖稀里糊涂還真認了。哎，說不清的事兒?！?/br>
    就跟自衛殺人一樣，要是你把對方捅了十幾刀，直接把人給捅死了，回頭警察問起來，你說自己是太害怕才這么干的，不是故意的，有人信嗎？荒郊野外，沒監控，沒人證，按證據看，判謀殺的概率更高。法治社會，只看客觀證據指向?？墒聦嵣?，你確實不是故意的。

    “沈伯伯不管嗎？”蘇青替沈澤帆憋屈。

    “你帆哥什么脾氣你不知道??？讓他跟老頭子低頭，還不如讓他一頭跳進護城河。好在就是個小處分，調出去幾個月，要表現良好，過段時間就給他調回來?！?/br>
    “調去哪兒了??？”

    “順義，當了糾察兵?！?/br>
    蘇青撓頭：“那是干嘛的??？”

    沈詩韻嘖嘖了兩聲：“糾察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