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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中衣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下裙的邊緣就在膝上寸許,毫無遮蔽的小腿在燭火映襯上似有蜜光流過;最外罩了廣袖寬袍,并無束帶,綽約的腰間風景一覽無余。 不同于中原婚服的朱紅烈烈的端莊華美,紅云谷嫁衣是,胭脂色。 胭脂,原是一種名叫“紅藍”的花朵。 紅云谷人認為,“胭脂”為含情之花,因此“胭脂色”自也就是含情之色。 它與朱紅的端莊華美截然不同,是毫無遮攔的嬌媚與繾綣。 色映美人面,美入良人心,以此色做嫁衣,正正恰合新婚之夜的春濃風月。 **** 見嚴懷朗定定看著自己,既不出聲,也不挪步,月佼益發羞窘,又想縮回榻上去躲進被中了。 察覺她的意圖,嚴懷朗裝模作樣的扶住額角,面上露出恰如其分的細微痛苦。 “他們到底是叫你喝了多少呀?”月佼心中一疼,再顧不得羞澀,急急跑過來攙他,“早知道,還是我留……” 才跑到他跟前還未站定,她就被一雙長臂勾進了那個熟悉的懷抱。 嚴懷朗將人緊緊收進懷中,眸中盛滿熾熱笑意,哪里有半點醉酒的模樣。 “你這個嚴小二!”回過神來的月佼著惱地拿食指輕戳他的面頰,“幼稚!無聊!騙……等等!等等!” 嚴懷朗低頭欲吻上她的軟紅甜唇,她卻急急側臉躲過,還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嚴懷朗微一挑眉,仍是笑望著她。 “我,我欠你一件東西?!痹沦拿嫔弦鸭t至透骨,與他四目相對的水盈盈雙眸尤勝春嬌。 嚴懷朗想了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婚書?!?/br> 因月佼緊張,怕自己文彩不佳要在人前鬧笑話,因此兩人遞到京兆府的婚書便是由嚴懷朗執筆的。 那時月佼倍覺慚愧,說好將來私下單獨寫給他。 值此洞房花燭的千金良宵,若是還要留出時間寫婚書,這對嚴懷朗來說無疑是酷刑,于是他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該如何婉言謝絕。 可他的小嬌妻顯然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就那樣紅著臉,傾身以唇印上他的衣襟之下。 丹朱唇形如蜜如糖一般,落在了離他心口最近的位置。 明明未置一詞,卻又像已訴盡千言—— 以一抹紅色映上雅正青衣,是只給你知道的,直白又深情的情話。 這怕是世間最熱烈,又最旖旎的婚書誓詞。 勾人神魂,纏綿入心。 “夫人盛情,為夫受寵若驚?!?/br> **** 雖兩人同榻而眠已不是新鮮事,可新婚之夜自與往常大不相同。 再無需克制,再無需隱忍,那些在嚴懷朗腦中早已經想了又想的“不像話”,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成真。 枕間凌亂交疊的烏發似綠云同傾,立時春光灼灼,情思蕩漾。 鴛鴦錦被紅浪翻滾,其下是兩軀迤邐交纏相偎,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微微氣喘。 直鬧得那嬌茸茸的甜姑娘星眼蒙眬,細細汗流香百顆,銀牙兒險些把自己柔嫩的紅唇咬破。 “騙人的……話本子上都是騙人的……”月佼泣音顫顫,字字含淚,“你也是騙人的……” 見她疼到掉眼淚,嚴懷朗覺得自己很禽獸,可這種時候,他實在忍不住要“禽獸”。 于是他輕輕以舌尖拭去她眼角滾落的淚珠,在她耳旁啞聲哄道,“再一會兒,就不疼的?!?/br> “你開始也這么說……我不信了……除非,你立字據……”月佼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我咬你哦,我真的會咬你的哦……” 當此非常之時,平日里對她總能諸事退讓的嚴懷朗卻是退無可退,只能哄著纏著,又食髓知味一般停不下來。 真是人性的泯滅,良心的淪喪啊。 **** 狂潮余韻后的兩道呼吸交織,漸融成叫人面紅耳赤的一室蜜味。 被折騰得幾乎要“形神俱散”的月佼可憐巴巴縮在嚴懷朗懷里,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吃飽喝足的“禽獸”終于又“幻化”回人形,任勞任怨地起身去外間打了熱水來清洗,又小心翼翼地將薄絲單子抽掉,這才重新回到榻上。 嚴懷朗溫柔地將他的小嬌妻圈在胸前,沉嗓微喑帶笑:“后來……不疼了吧?” 月佼將臉軟軟蹭進他的肩窩,小小聲聲,卻又無比誠實地應道,“嗯?!?/br> 后來……還不錯,就是太累人了。 “我可算知道,以往谷中那些人,為何成親后三日不出門了?!痹沦]著眼,在他耳旁幽幽地軟聲嘀咕道。 嚴懷朗悶聲笑開,聰明地選擇不接話。 片刻后,月佼果然又喃喃補充道,“因為太累人了,至少要睡兩日才能回復元氣……明日你不許吵我,我要睡覺?!?/br> 這個要求,對一個初嘗新婚美妙的男子來說,顯然是欺負人了。 不過,嚴懷朗卻笑得賊兮兮,望著床頂紅帳,從善如流地應道,“好,你睡你的,我‘睡’我的?!?/br> 困倦至極的月佼并未聽出話中的陷阱,有了這句承諾,她便放心地在他臉側蹭了蹭,安然睡去。 嚴懷朗輕輕探出一手,拿過她先前隨意仍在枕邊的那本冊子翻了兩頁。 畫工精細,花樣繁多,皆可一試。 他立志要做個體貼的好夫婿,既他的小嬌妻決定明日要用來補覺回復元氣,那就—— 她睡覺,他睡……嗯。 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第八十四章 翌日,冬陽明媚, 雪后初霽。 月佼醒來時, 第一眼就瞧見枕畔人沉睡的側顏。 她記得云照說過,即便是朝堂上那些時常針對嚴懷朗的人, 也不得不承認,這人骨子里自有一股岳峙淵渟的氣勢,看似雅正疏淡,諸事冷眼旁觀;實則陽剛沉毅,心中自有天地。 他之所以飽受爭議, 歸根結底還是從不結黨站隊之故。他行事有自己的一根準繩, 從不妥協、折中或退讓;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流言勝似刀斧卻志不移。 可云照口中那樣的嚴懷朗,對月佼來說, 是有些陌生的。 畢竟,嚴懷朗在她面前大多時候總是和暖的模樣,似乎把那些從不示人的溫柔全給了她一人。 月佼輕輕翻過身, 將自己的雙臂交疊在枕上,下巴支著手背,安靜地趴臥在他的側畔,偏頭凝視著他的睡顏。 驀地思及昨夜種種,她面上堆起紅霞。 她連忙咬住止不住上揚的唇角,抿去險些脫口的輕笑, 最后索性將紅臉埋進自己的臂彎里。 往常他動不動就撩撥得她招架不住,看似一派“手到擒來”的模樣, 哪知到了新婚之夜才顯了原形,根本同她半斤八兩。 兩個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