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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養成了在秋末冬初時就儲備食物的習俗,專供過年時候在家吃的。 這是月佼在京城過的第二個冬天,去年她大多時候都是獨自在這宅子中看書備考,倒也沒特意準備什么。今年有木蝴蝶在身邊,她便也有了“過冬”的興致。 “那咱們多買一些瓜子,”月佼興致勃勃地扭頭瞧瞧木蝴蝶,“嗑瓜子可有意思了?!?/br> 紅云谷沒有瓜子,木蝴蝶之前隨月佼出谷時,打交道的多是些江湖人,也沒見過誰有閑心嗑瓜子;之后月佼出走,她自飛沙鎮回紅云谷陪家人過完冬,又在谷中待了不到半年,就被玄明強行從谷中帶出,關到了香河城郊山上那座莊子里,自然也不會見識到“嗑瓜子”這件事。 于是她也好奇了:“怎么嗑?” “其實我也不大會……”月佼嘿嘿一笑,“等我學會了再教你?!?/br> 木蝴蝶點頭笑著應下了。 月佼又道:“哦,對,到時候咱們去找紀向真一道出去逛,眼下他的傷已經大好,一時又沒有復職,獨自在家肯定閑得難受了?!?/br> 自從明白了前世的紀向真是受了自己的牽連,月佼便打定主意要對紀向真更好一些。 木蝴蝶一時沒想起,愣了愣:“那是誰?” “哎呀,就是那年我在谷主手中救回來的那個人啊……”月佼手舞足蹈地急急解釋,“后來在飛沙鎮,你不是還在街上瞧見過他嗎?” “哦,姑娘的第一個男寵呢?!蹦竞腥淮笪虻匦χ?,取過旁邊的木梳,動作溫柔地替她將半干的長發慢慢梳通。 想起從前的事,木蝴蝶偷笑,“當初姑娘收了這男寵后,接連好多日都和他單獨關在小竹屋里,大家都說姑娘對這個男寵滿意極了?!?/br> 木蓮小院中有兩名灑掃小婢,一個是谷主的眼線,另一個是玄明的人;關于月佼的事,這兩名小婢知道,就等于谷主、玄明,乃至谷中所有人都會知道。 那時她們目睹了月佼每日傍晚去紀向真暫居的小竹屋中,閉門直到天黑,之后谷主與玄明才都認定,月佼對這個男寵極為滿意。 可只有木蝴蝶知道,那時月佼根本不懂男女之間究竟是如何一回事;而兩年后的如今,月佼已尋到了心愛的男子,要成親了。 想想還真是挺奇妙的。 木蝴蝶正與月佼言笑晏晏地感嘆著,凈房的門外傳來輕輕的叩擊。 正好木蝴蝶也已替月佼梳好了頭,于是月佼便站起身來,與木蝴蝶一前一后地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臉黑乎乎的嚴懷朗。 月佼心中一涼:糟糕,他好像聽到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 嚴懷朗雖面上郁郁,卻還是照舊將月佼抱回了樓上寢房,細心地將她裹進被中。 月佼惴惴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地出去,不一會兒又默默抱了另一床被回來,就知大事不好。 自他成為“任勞任怨的暖床人”以來,兩人一直都是蓋一張被子,這還是頭回出現“分被而眠”的情況—— 形勢有些兇險??! 嚴懷朗才沉默地裹了被子背過身去,見勢不妙的月佼立刻機靈地去扯他的被角,卻被他反手按住了。 “睡覺就睡覺,不要動手動腳?!眹缿牙暑^也不回地哼了一聲,道不盡的委屈幽怨。 月佼笑著拿指尖碰碰他的手,盯著他那憂郁的后腦勺軟聲討好,“我冷?!?/br> 嚴懷朗翻著驕矜的白眼,對身后那小姑娘的靠近巋然不動,“那我把這張被子也給你,我再下去拿?!?/br> 嘴上這么說,側躺的姿勢卻紋絲不動。 月佼想,若她真敢應下這法子,她的心上人大約會當場慪死。 于是她索性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掀了,哧溜溜硬擠進他的被中,從他身后軟軟環住他的腰,將他扳過來面向自己。 嚴懷朗心中稍感安慰,但還是耿耿于懷,便半推半就地任她將自己翻了個身?!坝惺??” 月佼拿臉頰蹭了蹭他的側臉,笑得軟軟甜甜:“你方才一直在外頭偷聽???” “那不叫偷聽,哼?!眹缿牙饰脻M嘴泛酸,他是怕她從凈房出來要喊冷,才特意去門口等的。 “當初是為了救他,要掩人耳目,一時又想不出別的法子,”月佼在他懷中蹭了蹭,仰臉親親他的唇角,“是假裝的,假裝啦!不許胡亂生氣呀?!?/br> 道理都懂,可嚴懷朗就是氣不順,不太認真地躲開她殷勤的親吻,“我只是神女的‘第二任男寵’,怎么可以生氣呢?” 月佼又親親他,“哎喲喲,誰家的醋罐子又打破了呀?” 嚴懷朗有些惱羞成怒地輕輕推了推她,倏地躺平,望著帳子頂繼續翻著驕驕矜矜的白眼。 “好嘛好嘛,我哄哄你,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月佼在被中挪動半晌,有些羞怯地整個趴到他的身上。 “不用哄,反正是哄不好的,哼?!眹缿牙士谑切姆堑睾邅砗呷?,雙臂卻偷偷地環上她的腰背,防著她不小心從自己身上滾下去。 “那你總得先讓我試一試,萬一又哄好了呢?”月佼賊兮兮地笑紅了臉。 嚴懷朗面上波瀾不驚,一徑盯著床帳頂,不去看那張會擾亂他心志的小臉,只僵著周身一動不動,假裝自己并沒有期待什么。 紅臉月佼認真地想了想,低頭在他唇上輕啄一下:“這樣行不行?” “蜻蜓點水,毫無誠意?!?/br> 話說得嫌棄,可他那唇角分明就要偷偷飛起來了。 月佼趴在他身上,笑吟吟道:“若是‘蜻蜓’多點幾下,‘水’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盈盈燭火的光暈中,四目相接,周遭的空氣都漸漸柔軟了下來。 兩人的目光無聲糾纏在了一處,像絞絲的麥芽糖,沁出叫人臉紅心跳的蜜蜜甜味來。 嚴懷朗倏地圈緊趴在自己懷中的小姑娘,一個翻身,那氣呼呼的“水”就將“蜻蜓”壓在身下了。 醋海滔天的“水”來勢洶洶,藏在被中的手沒個消停地興風作浪,直將那可憐的“蜻蜓”惹得止不住臉紅輕吟,軟身嬌顫。 這大約是嚴懷朗折騰得最狠的一次,其間過程對月佼來說可謂驚心動魄,最后更是險些哭出聲了。 “你這個……可恥的……松子精……”月佼嗚咽一聲,鬧不清自己是想哭還是想笑,也說不出究竟是難受還是歡愉,“不像話……” 嚴懷朗輕輕咬住她的耳珠,沉沉帶笑的嗓音中有壓抑的沙啞,又有一絲莫名得意的挑釁,“等到成親那日,你才會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像話’?!?/br> 第八十章 到了十一月初六這日,月佼休沐, 一大早就很守信地領了木蝴蝶去城中。 眼下弦歌巷的宅子中時常有羅家、高密侯府、忠勇伯府送來各種用度物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