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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揉發疼的腦袋,有些煩躁地瞥了她一眼, “好好的一個小妹子,說話做事怎么沒頭沒腦?!?/br> 終于回過神來的嚴芷汀站起身來,氣呼呼地叉腰,瞪圓了眼睛,“母親找人打聽過了, 說你來路不明, 連身份戶籍都是二哥幫你偽造的……總之你、你根本不是個做妻子的好人選?!?/br> “哦?!痹沦@回連瞥她一眼都懶怠了,只顧皺眉揉著腦袋。 身份戶籍的事又不是她在搞鬼,紅云谷那么多人呢, 幾百年來都不知身份戶籍為何物;還有邊境上許多人,也是沒有這東西的。 說起來,這事連陛下都暫時想不出妥善解決的法子, 做什么沖她發難?真是奇怪。 嚴芷汀被她的態度鬧糊涂了,拎了裙擺踏著重重的步子站到她跟前,垂臉瞪著她。 “你這人!怎么,怎么這樣?” “我怎么了?”月佼也被鬧糊涂了。 若這小妹子不是嚴懷朗的親meimei,她真想團吧團吧給丟出去,丟得遠遠的。 煩人呢。 嚴芷汀被她渾不在乎的模樣氣紅了小臉, 跺著腳低嚷:“母親不同意二哥娶你的!” “那又不是我的母親,我不歸她管, ”月佼站起身捋了捋衣擺褶皺,目光輕垂與嚴芷汀四目相交,撇撇嘴道,“她同意不同意,都請找你二哥說去,跟我說不著?!?/br> 此刻她腦中一大堆事亂糟糟攪和在一起,哪件都比嚴芷汀說的這事嚴重百倍,她實在不耐煩搭理這些有的沒的。 月佼這全然不按套路走的反應怔得嚴芷汀一愣一愣的,末了只能訥訥望著她的眼睛,不自覺地退后了兩步。好像、好像也是這么個道理哦? 月佼輕嘖了一聲,沒好氣地抬手按著自己不住發著苦疼的頭頂,“沒頭沒腦跑來跟我說這一通,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打又打不過我,指著說兩句話就能把我氣得拔腿就跑呢?” 嚴芷汀發現自己快被這個奇奇怪怪的人給鬧瘋了。 尋常的姑娘在聽到這種事之后,不是應該難過得哭起來嗎?再不濟也是假裝不在意,請她離開,再自己躲起來哭嗎? 這人倒好,理直氣壯比誰都兇。 哪有這樣不按套路來的!一點章法都沒有! “青天白日的,你都不用進學讀書嗎?”月佼像是忽然想起這件事,眼神漸漸有些嚴肅起來。 “不、不喜歡讀書,”嚴芷汀也不懂自己為何要怕她,嗓音漸漸就變小了,“年初起就沒再進學了……” 月佼板起了臉:“那就自己找些喜歡的事情啊,跑來惹我做什么?” 雖嚴芷汀就提了這么一句,月佼心中卻涌起一陣無能為力的可惜。 陛下、定王殿下、帝師一家,還有許許多多人,花了幾十年的功夫,兩三代人傾注畢生心血,去爭取、去守護,讓女子與男子重新享有同樣的權利。 可時至今日,顯然仍有許多人,并不在意這好不容易爭取回來的局面。 既每個人都有機會去選擇活成怎樣的模樣,為什么非要將自己耽溺于這些雞毛蒜皮的家長里短之中呢? 一生很短,這天地卻很大啊。 “這世間有趣的事情那么多,哪一樣不比惹是生非有意思了?”月佼面色沉痛,緩緩道,“搬弄是非的嘴臉,很難看的?!?/br> 嚴芷汀被她說懵了,眼中茫茫然浮起些不知所措的淚意,張了張嘴想要辯駁。 偏生月佼半點不打算讓著她,見她還想還嘴,絲毫不給面子地又補上一句:“丑、死、了?!?/br> 起先見嚴芷汀來者不善的模樣,高密侯府那兩名侍女擔心月佼會吃虧,還在考慮該不該去幫著擋一擋,這會兒卻都遠遠抿著唇角的偷笑,放下心來。 二公子看上的姑娘,還當真是……不同尋常呢。 **** 忠勇伯府原是侯門,是傳承了幾百年的開國老勛貴之一。 到嚴芷汀的父親襲爵時,因家中已有兩三代未再出過什么肱骨勛臣,便按律降爵襲位,從忠義侯成了忠勇伯。 饒是如此,嚴家到底還是有傳承的世家高門,嚴芷汀又是家中最小的女兒,生來就能被人高看一眼。 加之她自幼又在母親跟前被呵護縱溺,尋常在外便是胡鬧些,旁人多少也會留幾分余地,許多事笑笑也就過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般下不了臺的場面了。 其實她今日來時,并沒有想好自己是來干嘛的,只是聽說那個害母親和二哥吵架的姑娘于昨日黃昏時回京了,于是腦子一熱就氣勢洶洶地來了。 原以為能威風凜凜地給人家個下馬威,哪知卻反被對方鎩得啞口無言,幾欲落淚。 她是在這京中長大的,身邊當然少不了一些從小交好的閨中密友,也見識過幾個朋友家中的厲害嫂子們。 可她瞧著別人家,通常只要有自家母親撐腰,那些厲害嫂子在臺面上多少也會讓著,由著小姑子兇巴巴說幾句。 便是她自己的母親,在面對她姑姑的刁難時,也會看在她父親的面上多少忍讓一二,怎么偏她面前這個……就這么毫無顧忌、半句不讓呢? “你就不怕,得罪了我,將來到了我家,母親給你臉色瞧?”嚴芷汀簡直委屈到哽咽。 月佼覺得與這小妹子說話實在費勁,“你們這些奇怪的中原人,真是有理說不清。你都特意跑來跟我說你母親不同意了,那我做什么還去你家?” “莫非你、你竟想叫二哥入贅?”嚴芷汀嚇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二哥不會答應的!父親母親、祖母、外祖父外祖母……全都不會答應的!” “我理你那么多誰誰誰不答應,誰要他入贅了?閑得你整天瞎cao心別人的事,”月佼白了她一眼,“先說好啊,哭可以,不許嚎出聲的。我正頭疼呢,你要是哇哇哇地大聲哭,我就打你,打得扁扁的?!?/br> 月佼四下環顧,最后遠遠指了指院門上貼的門神畫像:“就跟門神畫像一樣扁扁的?!?/br> 嚴芷汀瞧著月佼此刻的眼神很認真,趕忙雙手捂住自己的嘴,淚珠子一顆接一顆,滾得那叫一個默默無聲又無助。 她活了十三四歲,還是頭一回遇見如此混不吝的女子,水潑不進,火燒不透,仿佛這世間沒有誰能使她挫敗、傷心、退卻。 怎么能有人活得這樣……這樣…… 她想不出來該如何形容,只覺面前這個人似乎與母親說的不一樣。 似乎,有些配得上她那萬事打不倒的二哥。 **** 見嚴芷汀可憐巴巴地老實了,月佼才緩了神色:“我不大懂你為什么要跑這一趟,也懶得問你什么。我活這一世不易,才不會費心與人較勁?!?/br> 她不會沒事去欺負人,可也不會由得旁人來欺負。 “我是不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