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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犯回京受審”的名義將四人混在車隊中撤回京。 如此一來,即便將來他們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再出現在江湖上,也不會有人會輕易聯想到他們是官家的人。 “你先只說讓江信之帶人將他們都剿了,”月佼對紀向真的自吹自擂顯然不買賬,“可沒想到如何不暴露咱們的身份?!?/br> 紀向真撇撇嘴,尷尬又不服氣地酸她:“喲喲喲,都是你的男寵,護一個打一個,偏心了啊?!?/br> 月佼霎時滿臉爆紅,擼了袖子過去就要揍他。 嚴懷朗冷眼瞥著紀向真,“有你什么事?” 紀向真素來最怕他冷眼看人的模樣,頓時瑟縮了一下,閉嘴沉思。 什么叫“有我什么事”?嚴大人這意思……只能他來做小妖女的男寵?!哦不不不,嚴大人怎么會想做小妖女的男寵,一定是誤會了。 紀向真被自己嚇到,趕忙搖了搖頭,甩開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那,半江樓老巢那邊……”云照蹙眉望著嚴懷朗,愈發確定他此前一定是查到什么了。 嚴懷朗也不瞞她,直截了當道:“是四十年前出逃的寧王李崇玹部,寶船上那個‘少主’,是李崇玹的兒子。他們的老巢距此地約千里的一個海島上,糧草、兵馬、戰船一應俱全?!?/br> 按照規矩,他對在場幾人能透露的也就這么多了。 他話里話外點到即止,月佼與紀向真半懂不懂,云照卻是醍醐灌頂。 當年寧王算是當今陛下的政敵,那時眾人只知他率部往北逃竄,卻沒料到他竟一路輾轉去了海上。 那寧王從來是個笑面虎,這四十年龜縮在海上厲兵秣馬,絕不可能只為了占個小小海島稱王自娛。 照嚴懷朗的意思,事情已不是監察司這個層面能處理的了。 “聯絡慶成郡王,”月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云照的臉色,見她只是眉梢微動,這才接著道,“是要進沅城么?” “他安排了人扮作雜耍藝人,在沅城內等我的消息?!眹缿牙实?。 月佼這才明白為何前日他們在城中采買藥材時,嚴懷朗會對變戲法那樣有興致。 這人,竟是在神智迷離之際,也隱約記得“雜耍藝人”是重要的人? 他所中的毒有多厲害,月佼是再清楚不過的。也正因為此,她才更能明白嚴懷朗是個心志多么堅定的人。 普通人在那樣的狀態下,根本只余獸性,他卻還能對自己要做的事有模糊記憶。 這是要經過多少千錘百煉的非人砥礪,才能成就如此磨而不磷的堅毅啊。 沒有人說得清少年嚴懷朗當初在奴羯那五年都經歷過些什么,就像此刻沒人清楚,在他們三人找到他之前,他都經歷過些什么。 因為他從不在事后向人宣揚自己遭遇了如何的艱難,不去談自己如何忍辱負重、百折不回,但他就那么做了。 月佼心下泛疼,更多的卻是敬佩。 她覺得,這才是頂天立地的錚錚風華,無需言說,無需彰顯,無需佐證。 這才是昭昭天地之間,大縉兒女沉默而堅韌的骨頭。 **** 等嚴懷朗將一切交代停當后,月佼便徑自走過去牽了他的手。 嚴懷朗面上一赧,強做鎮定道:“做什么?”卻并沒有要將她的手甩開的意思。 “哦,你這幾日都這樣的,”月佼有些尷尬地解釋道,“若你覺得不妥,那待會兒要是有人起疑,我就說……” 嚴懷朗反手扣進她的指縫間,打斷了她的話,垂眸道:“走吧?!?/br> 他二人牽著手出門后,云照一把將紀向真拖了過來,低聲交代:“回京之后,有些事能不提就別提,懂嗎?” “什么事?”紀向真茫然不已。 云照皺眉“嘖”了一聲,抬手往他頭上敲了一記,索性講話攤開了。 “若換了你是嚴大人,你會樂意面對這段傻嘟嘟的記憶嗎?他是為了查案中了旁人的套,神志不清之下才身不由己……頭幾日他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如今他顯然也不記得,你就別將那些事掛在嘴邊上找死了?!?/br> 先前紀向真這個沒眼色的,張口就提“男寵”之事,堂堂嚴大人,不要面子的??? “哦,懂了,”紀向真撓了撓頭,“方才我就是順嘴開個玩笑,難怪他冷冷瞪我呢,嚇得我后脖頸直發涼?!?/br> 見他聽進去了,云照還是不放心,又道:“若被京中的人知道,冷漠臉嚴懷朗在神志不清的狀態下,是如何在月佼面前黏糊賣乖、占盡便宜,那才真要不得了?!?/br> 本來朝中就有不少看不慣嚴懷朗的人,若抓了這個把柄,參他“借公務之便輕薄下屬”的折子只怕又要堆成一座山。 紀向真點頭應下,忽然又想起什么,小聲嘀咕道:“其實……也不盡是嚴大人占便宜啊……若嚴大人自己問起,我說是不說?” 小妖女膽大包天,將神智不清的嚴大人壓在墻上肆意輕薄的畫面,在他腦子里可還清晰如新呢。 云照忍不住又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傻不死你??!你怎么說?照實說‘大人您在這幾日里,跟個醋腌大貓似的,那架勢,簡直醋天醋地醋萬物,沒出息透了’,???” 她可還記得,之前她不過就揉了揉月佼的腦袋,他就一副要將她撕成條做拖布的模樣。嘖嘖。 紀向真猛點頭,頓覺云照這家伙實在很會做人,他要向她多學習。 第四十九章 前幾日與嚴懷朗牽著手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月佼并無任何忸怩之感, 可今日的月佼卻渾身不自在。 此刻兩人十指相扣, 并肩徐行在回廊下,在旁人看來或許與前幾日別無二致, 可月佼心中那團亂麻是如何千回百轉,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你臉紅什么?”嚴懷朗垂眸低語,唇角隱笑,長指收得更緊些。 心知四圍都是監視的人,月佼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 腳步徐緩迤邐, 卻架不住耳尖泛紅。一股莫名的羞赧促使她開始胡說八道,“我……紅糖吃多了,氣血過旺?!?/br> 語畢, 像是要證明什么似的,將口中殘余的那小半顆紅糖咬得吱吱作響。 頭幾日嚴懷朗神智還不清明時,她并沒有多想什么, 只時刻警醒自己要鎮定,不能出紕漏叫人看出破綻,盡快想法子脫身。 但自打方才面對著一個已然清醒的嚴懷朗后,她便總是忍不住想起出京之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究竟是中了什么邪,竟會覺得他“看起來很好吃”呢?!為什么前幾日看著他,又并沒有那種“很好吃”的感覺呢?! 哎呀呀, 這還沒脫身呢,不能大意, 不能瞎想。 月佼猛地搖了搖頭,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 嚴懷朗眼角余光瞥見她羞赧無措的模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