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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傾身,朝自己面上伸手探來。 修長的食指輕輕橫在她的唇間,將她的下唇自貝齒的肆虐下解救出來。 月佼茫然地看著他,一時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他有些焦慮又有些惱火地思索片刻后,對她道,“不咬自己?!?/br> 思及他的長指還橫在自己唇間,月佼面上一紅,忙傾身后撤存許,赧然笑著“哦”了一聲,垂眸不敢再與他對視。 可他那修長的食指卻不依不饒地追上來,再次橫貼在她唇間。 “做、做什么?!”面紅耳赤的月佼趕忙擁著被子往后挪了挪,后背都快貼上墻了。 似乎對她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這個動作有些不滿,他執拗地跟著朝前挪了位置,坐得離她近些,又一次執拗地將手指貼到她的唇間。 “咬、咬吧?!?/br> “不不不,不用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多謝多謝?!?/br> 對他那一臉“我請客,你隨意咬我,不必客氣”的大方,又羞又驚的月佼連連搖頭,哭笑不得往后躲,整個后腦勺都貼上墻了。 嚴懷朗愈發疑惑地蹙著眉,細細打量她的神色。 怕他非要讓自己咬他一口才罷休,月佼慌張又尷尬地笑著對他道,“下、下雨了呀,或許、或許不能出門買衣裳了……” 要說這雨可來得真不是時候,她還打算進城時順便去找找有沒有可用的藥材呢。 她口中這個話題讓嚴懷朗愣了愣,徐徐收回自己的手后,思量半晌,忽然耷拉了唇角,垂頭喪氣。 這副模樣的嚴懷朗對月佼來說真是新鮮極了,她見狀便忍不住從被中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頭頂,笑嘻嘻道:“嚴大人要乖啊,不要生氣呀?!?/br> 他竟由得她將自己的發頂揉了個亂糟糟,口中氣呼呼“哼”了一聲,大約是已認知到說好的“新衣裳”要泡湯了,非常耿耿于懷。 **** 待月佼穿戴整齊出來后,見嚴懷朗立在檐下惱怒地瞪著漫天的雨絲。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走上前去主動牽住他的手,晃了晃,“好吧,這雨也不算大,我們仍舊去買衣裳就是了?!?/br> 他的神色終于轉喜,輕快地點了頭,反手扣進她的指縫間。 此時隔壁的云照也踏出房門,見二人立在廊下,便笑著湊過來。 可還沒得她靠近,嚴懷朗已一把拉了月佼就跑,還回頭兇巴巴瞪了云照一眼。 云照一頭霧水地指了指自己,“我怎么了?” “誒?”月佼也是茫然不已,扭頭一瞧,卻忍不住笑了。 原來,云照的背后站著紀向真呢。 月佼笑著伸手勾住廊下的柱子,不肯再被嚴懷朗拖著跑了。 嚴懷朗忿忿地哼了哼。 “別、別鬧了,”月佼抱住大笑,“便是要出門,他倆也要一道的呀?!?/br> 嚴懷朗遠遠朝云照與紀向真投去冷冷一瞥,轉回頭來看著月佼時,又變成焦急又可憐的模樣了。 他略使力捏了捏她的手,氣呼呼地憋出兩個字:“你!我!” “可他倆是我們的同伴呀,”月佼笑瞇瞇,耐心對他解釋道,“是要共進退的同伴,一直都要一起的?!?/br> 嚴懷朗聞言,再度扭頭打量了一下老實站在遠處的那兩人,略帶妥協地輕哼一聲,認真地看著月佼:“明日?!?/br> 月佼想了想,盡力揣摩他的意圖:“你是說,明日再當他倆是同伴?” 他理直氣壯地點點頭,看來今日是打定主意不讓他們二人加入今日的出行。 “怎、怎么辦呀?”月佼無奈地對云照揚聲苦笑。 云照摸摸鼻子,笑了回去:“看來,他……很認主啊?!?/br> 呸呸呸,他又不是小貓小狗!認什么主?! 月佼心知此刻這宅中四處都有人正在監視著他們,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得氣惱地橫了她一眼,跺了跺腳。 嚴懷朗見狀,立刻同仇敵愾地幫著她瞪著云照,冷眼嗖嗖。 云照忙不迭揮揮手,“惹不起惹不起,那就你倆去吧,我帶小真真吃飯去?!?/br> 她身后的紀向真聽到這個稱呼,“虎軀一震”,卻也只能抿唇不語,獨自在心中慪到想噴火。 見云照已不打算再跟著,大獲全勝的嚴懷朗得意挑眉,晃了晃與月佼相扣的那手,抬手指了指大門的方向。 “那好吧,”月佼無奈一笑,低聲道,“誰叫我是個好人,眼下也只好慣著你一些了?!?/br> 幸虧他將來不會記得這一切啊。 第四十五章 圓臉狐貍的人跟得很緊,當月佼說要進城采買藥材后, 莊內一名管事模樣的侍女立刻吩咐人備了兩輛馬車, 一輛供月佼與嚴懷朗乘坐,而另一輛中坐了六名彪形大漢。 月佼只是笑笑, 交代管事侍女替她準備爐鼎、小灶后,便視若無睹地與嚴懷朗一道坐進了前頭的那一輛。 當他們二人并肩坐定后,旋即跟進來一名小婢。 擎傘著站在車外的管事侍女狀似恭敬地向月佼解釋,說是少主有吩咐,對他們這一行貴客務必要好生伺候, 因此特地派一名小婢隨她進城采買, 任她使喚。 月佼心知這小婢分明也是被派來近身監視的,可礙于眼下還不能貿然與對方翻臉,便欣然受之, 任那小婢跟著。 可嚴懷朗顯然很不歡迎這位跟班,滿面冷漠地瞪著她,目光凜冽似裹雪挾霜, 只把那小婢凍得瑟瑟發抖。 顯而易見,若非月佼始終緊緊牽著他的手,只怕他早就忍不住拎起那小婢丟出去十里八里了。 在他威勢十足的目光下,泫然欲泣的小婢當即雙膝跪地,垂首低眉對月佼囁嚅道:“奴婢、奴婢只是奉少主之命……還請、還請姑娘……” 這名小婢大約是聽說過此前嚴懷朗在寶船上的所作所為,畢竟是個狂性一起, 就令她家少主出動十數名高手才堪堪制服的人物,也怨不得她害怕。 不過, “奴婢”這個說法,在月佼聽來很是刺耳;而小婢雙膝跪地的模樣,更是讓月佼滿心的怒其不爭。 就她所知,為了生計到富貴人家做侍者,與在碼頭做腳力小工、在鄉間豪紳之家做佃農,甚至與她進右司做武官領薪俸,其實是一樣的。 她想起之前在京中的高密侯府中所見的那些侍者,無論男女,都只是不卑不亢的模樣,面對主家或客人時有禮有節,恭敬謙和卻絕不會如此卑躬屈膝。 畢竟,自同熙帝登基之后,新修大縉律中早已載明禁止蓄奴。 這沅城雖在邊境海濱,卻并非如紅云谷那般近乎與世隔絕之地,這名小婢不會不清楚這條律令。 她實在不明白,陛下登基四十年,明令禁止蓄奴也已有四十年,為何還是會有人甘愿將自己糟踐至此? 做侍者也不過是出力領薪俸,同樣是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