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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顧自垂眸翻看起自己手中的書冊來。 “沒見過你這種上趕著找死的,”紀向真幸災樂禍地呵呵一笑,“你以為嚴大人只會綁沙袋抄書這一招???” “誒?”月佼有些不安地扭頭,偷偷覷著身旁目不斜視的嚴懷朗,小聲道,“還、還有很多種花樣?” 還有比吊沙袋抄書更慘無人道的處罰? 嚴懷朗并不看她,只面色平靜地將手中的書冊翻過一頁,口中淡聲道:“要試試嗎?” 馬車內有溫暖爐火,月佼懷中還抱著一個嚴懷朗特地為她準備的小手爐,可不知為何,她卻猛地打了個寒噤。 一種讓她毛骨悚然的直覺促使她立刻將目光轉回書上。 她是書讀得少,又不是傻,這種一聽就危險至極的語氣……呃,不試不試不試。 作者有話要說: 悲催的月總本周上了一個哭笑不得的榜單,大概只能靠各位小伙伴評論區撐場了QAQ非常、非常需要你們的關愛QAQ。 感謝收藏!感謝點閱!感謝評論! 今日小劇場是這樣的: 嚴大人:真的不試試嗎?→,→ 月佼:我還小,你再嚇我,我就要報官了。 嚴大人:我就是官。 月佼:…… 第十八章 (捉蟲) 自鄴城出發后,馬車不疾不徐又行了十余日,一大早便進了距離京城約莫百里地的香河城。 在香河城的官驛安頓下來之后才是辰時,嚴懷朗照例行色匆匆地出外辦事了。 此時還早,月佼原本是在客房中看書,卻少見的有些心浮氣躁。 雖說讀書的底子打得不好,可她骨子里是個心無旁騖的一根筋,真要學什么,總是很快的。這一路上有賴嚴懷朗從旁指點,加上紀向真的鼎力相助,許多從前模模糊糊的東西在她腦中總算有了些條理。 可所知越多,越覺自己無知。 眼看實在靜不下心來,月佼索性將手頭的書擱下,晃到官驛的中庭,側身坐在回廊上靠著廊柱出神。 廊下是一處假山小湖,一群色彩斑斕的小鯉魚密密匝匝聚集在她投在湖中的倒影下,紛紛搖頭擺尾,甚是可愛。 向來不安分的紀向真早已將官驛中能晃蕩的地方都去了一遍,正無趣時,抬眼就瞧見坐在廊下的月佼,于是興高采烈地飛奔過去。 “我還當你能捧著書在房里坐到天荒地老呢?!?/br> 月佼應聲抬頭沖他笑了笑,又將目光轉回去盯著湖中那些小鯉魚:“出來透透氣?!?/br> 紀向真躍身上了回廊,順勢坐在她旁邊,將手中的一包瓜子遞過去,“哎,我說你,這幾日看起來可有些沉重啊。有心事?” 月佼自他掌心的紙包中拈了一顆瓜子,放在嘴里有一下沒一下地咬著:“你們是不是早就看出來,我若去考官,根本考不上?” “你們”自然指的是紀向真與嚴懷朗。 一路上托他們二人的福,月佼終于對大縉的官制有了初步的了解,也約略知曉了每年開春的文武官考到底是一件多難的事。 這半個月下來,月佼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從前引以為豪的“讀過書”,那就真的只是讀過書而已。若要實打實地比學識,她連眼前這個逮著機會就偷懶打混的紀向真都不如。 紀向真隨口道:“嚴大人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我在鄴城時就跟你說過,叫你跟我一起去應監察司的點招。那個主要是武考,咱們江湖兒女還怕武考嗎?” “你都說‘主要’是武考,又不是沒有文考了,”月佼將手中那顆被咬得不成形的瓜子扔進湖中,又從紀向真手中重新拈了一顆過來,“監察司又不是什么江湖門派,難不成還專收只會打打殺殺的草莽???” 即便監察司真打算收一堆只會“打打殺殺”的草莽,她只怕也沒戲。因為她只能“打打”,并不敢“殺殺”。 見她愈發低落,紀向真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出聲寬慰道:“前幾日嚴大人不是才說了嘛,你腦子好使,學東西快,又肯下功夫……這不還有兩三個月嗎?不怕的?!?/br> 這話若放在從前,月佼只怕真的就聽進去了。 “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也只有這兩三個月的時間了,”月佼拿門牙將手中那顆瓜子咬了個稀巴爛,半點也笑不出來,“你昨日不才說,旁人都是打小就學起,有些人為了官考還會特意準備好幾年的?” “今年沒考上那就明年再考,這不是一開始你自己說的嗎?”紀向真不以為意地繼續嗑瓜子,“說好的恒心呢?” 月佼不是沒恒心,只是沒恒產。自打聽紀向真說了京中的物價之后,她就開始擔憂自己手中的銀票根本撐不到明年。 這是她第一次認識到自己與別人的不同。 她沒有退路,卻也沒有依憑。除了滿心想走正道的執念外,她什么都沒有。 她那副愁云密布的模樣終于讓紀向真皺起了眉頭,他收起手上那包瓜子,認真道:“別發愁了,過來點,我跟你說個秘密?!?/br> 月佼回頭看他一眼,抵擋不住心中的好奇,傾身湊近他些,“什么秘密?” “我這一路上都在琢磨,嚴大人帶你進京,一定不是報你救命之恩那么簡單?!奔o向真擠眉弄眼,滿目得意之色。 雅山紀氏是江湖名門,與朝廷算是走得很近。紀向真雖年紀不大,涉世也不深,可他畢竟打小耳濡目染,再怎么也不會像月佼這般兩眼一摸黑。 見月佼疑惑,紀向真又道:“你看,咱們這一路上,幾乎每到一個像樣的城鎮都會略作停留,嚴大人每次都會去當地衙門,你就沒想過他是去做什么的?” 月佼老老實實地搖頭:“沒想過?!?/br> “我方才向這里的官驛舍人打聽了兩句,基本證實了我的猜測,”紀向真小聲道,“他是去挑人的?!?/br> “什么意思?”月佼聽得十分茫然。 紀向真斬釘截鐵道:“簡單點說,就是你我只管放心去應監察司的點招,只要到時不出大的差錯,就一定能考上。因為咱們是嚴大人選中的人?!?/br> **** 監察司名義上從屬尚書省,分左右兩司,左司掌辯六官之儀,糾正省內,劾御史舉不當者。 而嚴懷朗所轄的右司,實際是由同熙帝親自管轄,其職能神秘到連左司的人都不太清楚右司成日到底在做些什么。 三年前,嚴懷朗以弱冠之齡,持圣諭憑空入主監察右司,一躍成為四品大員,引發朝中軒然大波。 加之這三年來嚴懷朗又時常出京,行蹤成謎,這讓言官御史們按捺不住群情激昂,三年間上書彈劾他的折子加起來只怕能堆滿半間屋子。 而同熙帝對嚴懷朗的鼎力維護,更是讓京中流言紛紛。 可以說,嚴懷朗在朝中的名聲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