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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我通常不會離他太遠的?!币娮约航K于能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月佼忍不住翹起了唇角,雙頰的小酒窩里都盛滿了雀躍。 嚴懷朗覺得,她的那對酒窩真是礙眼極了,一點都不可愛。 一提到那個玄明就樂得跟什么似的,有什么好樂的?! “那就有勞你了,”嚴懷朗微微揚唇,帶著客套淺笑站起身,“明日此時,我再來打擾?!?/br> 不明所以的月佼忙站起身來,急急扯了他的衣袖:“你等一等!” 嚴懷朗回頭,目光徐徐往下,看了一眼那緊緊抓著自己衣袖的手。 皙白纖柔的小手與黑色夜行衣相互映襯,那黑白愈發分明,擾人心魂。 “還有事?”嚴懷朗滿臉正直地望著她急切的雙眸,不去想自己為何沒有提醒她放手。 月佼有些著急地皺著眉道:“我方才忘記跟你說,泉林山莊好像也在做和洞天門同樣的勾當?!?/br> “還真是松鼠成了精?!眹缿牙蚀鬼?,低聲輕笑。 他今日原本是為了追蹤月佼的行跡才混進泉林山莊的,當林莊主讓人押出那位姑娘,說要給毒公子與月佼做比試用時,他就意識到泉林山莊可能也在做奴隸買賣的生意。 他是暗探起家的,自來就有習慣去關注所有蛛絲馬跡,并迅速將各種可能關聯到一起做推敲。 可月佼不同。 按理說她是因為自家門派與洞天門之間的江湖恩怨,加上看不下去買賣人口這種齷蹉事,才到處搞事,專砸洞天門的場子;嚴懷朗原以為她今日只顧著盯死毒公子,便是看到了那個姑娘,也不會多想什么。 她真不像個江湖人,倒更像個初出茅廬,熱血、正直又盡責的菜鳥小捕快。 “???什么松鼠?”月佼皺眉,覺得自己跟這個人的溝通極其有問題。 “沒什么,就是告訴你,我知道了,”嚴懷朗收回目光,淡聲道,“泉林山莊這頭我會安排人去盯的?!?/br> 月佼這才安心地松開他的衣袖,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再添亂了?!?/br> “那就多謝了,”嚴懷朗將窗戶推開一條縫,朝外打探一番后,又回頭叮囑道,“對了,你可別忽然偷跑回紅云谷,本官的命還在你手里呢?!?/br> 說完,他迅速推開窗戶,悄無聲息沒入夜色之中。 月佼訕訕將窗戶關上,無奈地吐了吐舌頭,又心虛地看了看一直握在自己掌心的小瓶子。 她本來想告訴他……那只是,木蝴蝶給她用來化瘀的藥膏。 算了,等他明晚來了再說吧。 第十章 (捉蟲) 翌日清晨,月佼帶著木蝴蝶出了飛沙鎮,一路順著紅云谷的記號,在郊外山間的一座廢棄廟宇中與玄明碰頭。 玄明顯然早知月佼今日會來,已提前候在破敗的山門前。 待月佼與木蝴蝶拾階而上,在玄明跟前站定,他似是瞧見木蝴蝶謹慎朝身后張望的小動作,冷冰冰開口道,“沒旁人?!?/br> 紅云谷的人世代與山林為伍,無論身在何處的山中,他們都會有如野獸般的靈敏感知—— 若有外人在附近,他們很快便會察覺,并迅速隱藏起行跡。 因此他們出谷行走江湖時,通常會提前在城郊的山間尋一個能讓他們覺得安全的落腳處,只有月佼這個異類才會選擇在城中住客棧。 雖玄明這樣說了,木蝴蝶卻仍是不大放心:“打從今早進到姑娘房中起,便總覺得有生人的氣息?!?/br> 月佼心下一滯,卻又怕話說多了反倒顯得欲蓋彌彰,只好故作鎮定地對木蝴蝶道:“那就辛苦你在外頭盯著些?!?/br> 木蝴蝶點頭應下,機警地沒入山門前高過半人的荒草叢中。 月佼籠了籠身上的披風,對玄明道:“進去說吧?!?/br> **** 玄明一行已在這廢棄廟宇中落腳近半個月,臨時收拾出的這間偏廂倒也像模像樣:外間窗明幾凈,墻角臨時砌起的小灶上吊著烏砂罐,里頭的開水也咕嚕嚕沸著。 有一名面罩輕紗、身著長裙的少女正用木勺自烏砂罐中取水出來泡茶,見月佼與玄明一前一后地進來,連忙將手中的物事擱到一旁,有些局促地站起身來問好。 “左護法,”她以右手貼在左肩,恭敬地先朝玄明俯身見禮后,才向月佼道,“第五靜見過神女?!?/br> 第五靜是月佼母族同宗的jiejie,年歲上只比月佼長八個月,若按中原人的算法,這該是月佼的堂姐。 不過紅云谷的人在姓氏上很隨意,有些人從父姓,有些人從母姓,總之亂七八糟的,也沒法像中原人那樣去區分堂親、表親什么的,好在他們自己也不太在意這種事。 “阿靜jiejie好像許久沒有出谷了,”月佼點點頭,唇角有淺淺笑意,“是來接我與左護法回去的?” 第五靜的面龐被覆在輕紗之下,只露出一對嫻靜溫婉的水眸。她先覷了玄明一眼,見玄明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這才開口答了月佼的話:“谷主有令,若神女玩心未盡,也可不必急著回去?!?/br> 月佼點點頭,隨口笑笑:“正好我想去京城瞧瞧,就請阿靜jiejie回去時替我多謝谷主寬縱了?!?/br> 語畢,便繞過外間屏風進了偏廂里屋,在桌旁尋了個位置坐下。 片刻后,第五靜手執茶盤跟在玄明身后進來,替二人分別斟了熱茶,便恭敬地詢道:“左護法可還有吩咐?” 月佼似笑非笑地托腮挑眉,食指頻頻輕點著自己的腮邊,若有所思地望著垂首而立的第五靜。 玄明道:“退下吧?!?/br> 第五靜點點頭,似乎這時才想起月佼也在:“神女可有吩咐?” “唔,左護法說了算?!痹沦疅o聲哂笑一記,隨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安然垂眸。 看來,她出谷這一年多,谷中變化很大。又或者,這種變化早已存在,只是前世的月佼與一年以前的月佼都沒有注意。 幾百年來,被谷中人視作天神諭者的“紅云神女”雖不掌實權,但在紅云谷的地位只次于谷主;究竟是從何時起,“神女”與左護法同時出現時,竟如此自然的以左護法為尊了? **** 月佼獨自回到飛沙鎮內的客棧,先是拖著懨懨的腳步回房,自小包裹中取了東西去客棧的凈房一趟;再回來時,店小二已將她需要的熱水送到。 謝過店小二后,她將房門閂好,灌了暖壺抱在懷中,連凈面的心思都沒了,解下披風與外袍后,便身軀綿綿窩進床榻,拿厚厚的棉被將自己裹住。 躺了片刻后,她想了想,又強打精神坐起來,將帳子放下,自兩片帳子中間的縫隙里露出一個腦袋,有氣無力地瞇著眼,昏昏欲睡地等著。 半夜里,嚴懷朗悄無聲息地翻窗而入后,堪堪落地站穩,扭頭就瞧見一個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