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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直接炸毛道:“要是找不回來我和你沒完?。?!”鮮活的表情,流光四溢的眼眸,小草這樣飛揚跋扈的神采殷寒亭還是第一次看到。“沒完?”高高在上的龍君顯然是第一次體會有人要和他沒完的樂趣,不僅沒被嚇著,反倒略略來了一點興致,挑起眉頭,波瀾不驚地將人又重新擠進茶榻和墻的夾縫中,他看著白蘞雖然氣憤卻又不得不學會妥協地咬牙切齒緊閉雙眼,忽然一個念頭止也止不住道:“要不要晚上留下?做我的人?!?/br>話出口后殷寒亭明顯地感覺懷中人身體驀地一顫,然后小草慢慢睜開眼睛,眸中只映照著他的模樣,看似深情,只可惜眼眸主人的面色已然褪盡。“那你的崇琰呢?”白蘞低低地出聲問道。原本旖旎的氣氛瞬間消散,這個名字是王宮的禁忌,除了白蘞,沒有誰敢在龍君的面前提起。心血來潮竟然像是被一盆冰水澆得涼透,殷寒亭聲音漸冷,克制著胸口掙扎欲出的猛獸,他壓了壓火氣?!八缃袼谔斓凵磉??!?/br>“那你的畫中人呢?”“他們是一個人?!?/br>男人還是這般的認死理,白蘞急了,“如果……如果他們不是呢?你難道就沒想過,你真正眷戀的那人也許根本就不會背叛你!”“可是沒有如果他已經背叛了!”被觸碰了逆鱗的殷寒亭登時怒吼,他終于克制不住狠狠一拳砸在矮幾上,邊角鏤花的木質矮幾連帶這塊的榻邊轟然碎裂倒塌,那一只銀色的湯盅隨之摔在地上,湯湯水水全淌了出來。這一聲大怒和震響讓值守的藍玉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拍了拍書房的門,“龍君?!龍君?”龍君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畫中人的背叛,是他無法讓他人輕易觸及的痛。他們相識的那段日子難道不比虛無縹緲的身份和地位要來得快樂和珍貴?他是哪里做得不夠好?讓崇琰和他好不容易相逢又要別離……“沒事……”殷寒亭一字一頓地給藍玉回了話,壓制著怒火,直到洶涌的情緒又重新慢慢平復下來,這才睜開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眸,沉聲道:“小草,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br>可怕的暴虐氣息最終還是被收回,白蘞的身體卻仍舊無法停止顫抖,最讓他傷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曾經想過要問殷寒亭,“你喜歡哪個更多一些,畫上的?還是崇琰?”可是他害怕,自欺欺人,不敢問,挨到今日終于得出答案——不愿意提他,可是卻想要見他。白蘞把不可一世的龍君推開,慢慢坐直身體,眼中是殷寒亭從未見過的決絕道:“我不要留下?!?/br>夜已經深了,往常這個時候長薇已經打理好床鋪準備催促主子就寢,白蘞覺得自己有點想念溫柔嘮叨的長薇,他再也呆不下去,起身想往外走,卻被殷寒亭一把攥住手腕。白蘞扭開頭,不讓殷寒亭看出自己正試圖擦拭泛紅的眼角,最后殷寒亭嘆了口氣,本來今天他的情緒是難得地不錯,“我不是在氣你?!?/br>“……”“我也很希望畫上人是你不是崇琰……可是小草,別鬧了?!?/br>別鬧了……如果說崇琰這個名字是殷寒亭的死xue,那么或許這句“別鬧了”,也將成為白蘞情緒崩塌的咒術。白蘞簡直不敢置信,猛地回過頭道:“我鬧?……是你,是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殷寒亭的話像是將他壓入水底的最后一塊石頭,“……你是不是覺得,就連現在這張臉都是我幻化出來騙你的?對,你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即使是在我說……這真的是我自己的容貌之后……你甚至還是認為這不是我真正的臉!”殷寒亭緊鎖眉頭,不發一詞,顯然是默認了。世間哪有如此巧事,讓并非一母所出的兩個相像之人全讓他碰上?如果小草是真的畫中人,那崇琰呢?他和崇琰再次重逢也是在那池翠綠的潭水邊,崇琰面容悲切,他們對話的一字一句全都沒有離過曾經的患難相思,若不是親身經歷,怎么會感同身受?所以即使后來崇琰對他說要去天宮,他依然縱著他,說要和天帝在一起,他也始終由著他,哪怕背叛是那么地心痛他也咬牙忍了下來,從未懷疑過崇琰也許根本不是畫中人。說這些話的時候白蘞幾乎克制不住地哽咽出聲,他好難過,他好不容易與心系之人重逢,那么漫長的離別沒有把他的感情抹滅,他本以為他們以后一定可以會快樂,可是等來的卻是男寵一樣的生活,要挨打,要恐懼,要絕望,要躲在別人的陰影之下才能得到一點點溫情的施舍,還要看喜歡的人對別人笑……他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就剩下一張臉都有人要和他搶!白蘞身形一晃。“小草?!币蠛ど斐鍪窒胍シ鏊?,卻被躲開。“你要我證明給你看嗎?”“什么……”☆、第26章小狐貍破臉在殷寒亭那一點點假裝的溫柔撕破之后,白蘞所有的委屈和恨意也像是冰山上淤積到極限的寒雪,頃刻間崩塌而下,鋪天蓋地而來,把之前摩擦出的溫度全都消弭殆盡。別鬧了?他沒有鬧。證明什么?證明他沒有說謊!證明他所做的一切在殷寒亭看來荒唐無比的事情都是因為他把他放在了心上!因為把他放在了心上……所以才會那么痛……才會那么恨……白蘞終于守不住眼淚,水珠一顆顆滾落,他也不想哭,尤其不想在殷寒亭面前,這樣會顯得他很可憐,他最想要的別人不要,他最想給的卻被踐踏。他恨殷寒亭,恨他把他當做玩物一樣地戲弄,恨殷寒亭把他當做崇琰一樣地寵溺,然后又說,不要鬧……好像他合該活在另外一個人的陰影里——“你可以不相信屏風上畫的人是我,但是……”殷寒亭露出愕然的神情。但是……至少有一件東西他可以證明……白蘞兩頰都是淚痕,坍塌的茶榻上隱隱約約有什么光澤在閃爍,趁著殷寒亭尚在怔愣中的時候,他突然從坍塌的茶榻上抓起一塊東西,那是曾經鑲嵌在矮幾邊緣上的金片,邊角尖銳鋒利,緊接著,他攥住金片猛地朝自己的右臉劃了下去!“別——”幻化并非一個不能破解之術……血沫四濺,殷寒亭劈手來奪,金片被打得飛起,“啪”地一聲扎在書房一側的白色紙窗上。若那人當真幻化了容貌,那么在面容被扎破時必然不會顯露出見血的痕跡……“龍君!”外面察覺到異動的藍玉和幾名侍衛驚得直接推門沖進來。這也同樣不是一個只有狐族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