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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影大人等會兒能夠……”她的話說了一半,聲音也壓得低了。影一看著塞進自己手中的金葉子和一小瓶藥水,他早猜到了藍玉的來意,依舊面色不改道:“藍玉姑娘,我盡力幫你?!?/br>藍玉道了謝,匆匆離去。影一就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去檢查行刑時所用的器具,然后趁人不注意,把藥水倒進了抹擦長鞭的鹽水桶中,接下來,就是在抽人的時候稍微手下留情就可以了,只要這瓶藥水倒進去,多多少少總能護著點根基。藍玉的用心良苦他能夠理解,那只小狐貍和他一起下去過深淵,膽子挺大,很討人喜歡。龍君若不是氣得狠了也不會這樣,不過話又說回來,硬闖了龍君的偏殿還能活命,也算是龍君顧念先前的相處,手下留情了吧。就在影一感慨之時,刑室外忽然有人稟告道:“影一大人,龍君有令,會親自前來觀刑?!?/br>影一右眼皮頓時一跳,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主子被侍衛們帶出瀾軒的時候,長薇和長萱哭得都快暈了,白蘞挨個哄都哄不過來,直到離開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他還穿著昨天那身緋紅的華衣,過長的后擺掃過白玉石鋪就的路,雪白的發絲撩至耳后,露出優雅的脖頸。影七接到人時直接都傻了,半晌瞪著眼,他昨晚并未看清小狐貍化形后的容貌,沒想到竟然這么好看。白蘞有些歉然道:“影七大人,昨天一時情急,手可還疼嗎?”影七被他含水般地注視著,頓時心神亂跳,倒抽了一口涼氣,話也不答直接跑了。“???”白蘞納悶,等走到了行刑地點,影一已經候在那里,他照例打招呼道:“影一大人?!?/br>沒想到一貫淡定自持的影一也像是見了鬼一般,不過他比影七所受的驚嚇還要更深一點,因為他是見過崇琰本人的,所以這會兒腦子里面嗡嗡作響,不好的預感應驗了……白蘞皺皺鼻子,只覺得這些跟在龍君殷寒亭身邊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怪。影一抹了把臉,左看右看,趁著這會兒龍君還沒來,趕忙道:“小狐貍,你……聽我一句,龍君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副模樣受刑的……”以前是什么模樣,還是變回來吧。白蘞像是根本沒有聽出他話里的隱含之意,只捏著長至腰際的發尾,根本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道:“哦,那就不要看?!?/br>影一:“……”可是看不看是由龍君自己決定。影一見勸不動人,只盼著自己等會兒動手時能把握好力道,若是打得重了,龍君愛屋及烏心疼起來是他倒霉,打得輕了龍君看出刻意放水解不了氣還是他倒霉。他怎么那么倒霉……白蘞見影一一臉郁結,還彎起眉眼笑道:“大人不用擔心,我不會被打死的?!?/br>影一:“……”難怪藍玉得來來去去地幫他打點,這本人竟然壓根沒當回事,心也忒大了!因為龍君說了要觀刑,所以一直到辰時過去,刑殿前都沒人敢擅自動作。侍衛們扶著長刀,面無表情地守著院中靜靜站立著等待的白蘞。晨光落在他的身上,慢慢把一頭長發氳成暖暖的羊脂玉色,終于龍君姍姍來遲。殷寒亭走進刑院時頭上還束著發冠,整齊的朝服上一條褶子沒有,侍衛們全都跪下行禮,只有中間那人一身紅衣,無動于衷。殷寒亭看到白蘞時腳步微頓,眼神明顯變得更冷厲了一些,無法消融的冰雪積在眼底,威壓愈重,任誰都感覺得出,龍君很不高興。影一嘆氣,心想這是何苦呢……“在行刑之前,龍君可否聽我一言?”在殷寒亭快要從他身邊經過時,白蘞忽然道,“我闖的禍和藍玉沒有任何關系,不要罰她?!?/br>殷寒亭腳步微頓,不置可否。“還有這個……你還記得嗎?”白蘞緊緊捏著手中的樹葉,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畫中那般將其放在唇邊,輕輕吹起——起初只是不太連貫的聲調,殷寒亭瞬間臉色黑如鍋底。但是再往后,便能聽得出旋律了……曾經他無數次在他的耳邊吹起過的曲子,那些個只用薄薄的一片嫩葉就能讓人心馳神往的日子。無數次的相擁最終確定下的心意。他還不想放棄,他等了那么久,找了那么久,或許中間有什么誤會,哪里出現了讓外人入局的差錯,但只要這一次,殷寒亭還記得……最后的孤注一擲,白蘞把希望全然寄托到了這一曲之上,全然不顧刑殿前所有人愕然的神色。他還像他當初那般閉著眼,長長的睫毛略帶濕意,晨光下如同沾了露水的蝴蝶。只要這一次,殷寒亭能夠想起,他愿意原諒他一時對于崇琰的迷惑,原諒他昨夜對自己的指責,他們好不容易才能再次相遇,白蘞不想就這樣因為一個誤會而輕言放棄。“樣子的確神似?!鄙磉叺哪腥撕龅卣f道。樹葉婉轉的鳴聲戛然而止——白蘞愣愣地轉過頭看他。殷寒亭徑直從白蘞身邊經過,漠然道:“不過曲調我不記得了?!?/br>“不記得了……不記得了……”白蘞喃喃著,手中的樹葉悄然落地,辰時早已過去,日光大亮,刺得他頭暈目眩。不可能的!不可能忘記的!說謊……這明明……就是借口?。?!殷寒亭進了殿,坐上主位,畫春伏地準備侍奉茶水,經過剛才那一幕,她連手指都在不停地打顫。身體打晃的白蘞被侍衛們壓住,沒有任何反抗地被拖進殿中。行鞭刑需要使用的鞭子和洗鞭水都已經被請了出來,影一把鞭柄握在手里,啪啪地隔空抽了幾下,聲音聽在畫春耳朵里像是驚雷般巨響,于是手一抖,茶盤傾斜,把剛燙好的茶給灑了。殷寒亭冷冷道:“下去吧?!?/br>“是……”畫春低著頭退下。“行刑?!?/br>影一試好鞭子,浸過放了藥的水,對著白蘞道:“公子,請跪下寬衣?!?/br>白蘞眼神掃過殷寒亭毫無波瀾的面容,心里竟是比昨夜還要痛上百倍,他質問道:“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連自己的耳朵都不相信嗎?”殷寒亭蹙緊眉頭,捏著茶碗的手指骨節泛白,在看到吹奏樹葉的那一幕時,他確實產生了一絲猶豫和猜疑,但這些最終都不足以改變什么,“你和崇琰差得太遠?!?/br>白蘞像是被人猛地從頭上潑了一盆冷水,冷得他連聲音都開始發顫,“差在哪里?”☆、第19章小狐貍挨打殷寒亭冷冷地抿起嘴角,“……從昨夜闖了我的偏殿,到今天吹曲子試探,我已經太過縱容你了?!?/br>“差在哪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