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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就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們救你,我們一家就無法生活了。接下來,唉,看你造化了?!蔽铱吹剿麖膽阎刑统隽艘恍┧殂y,放入了我的懷中,還正打算給我上藥時,忽然聽到附近有人走來的聲音,他們頓時如同驚弓之鳥,跟我說了一聲抱歉,匆匆就走了。我在這冰冷的墻角邊上,看著同樣冰冷的舒訣,扯著嘴角笑了。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就像待宰的羔羊,等待獵人的屠刀落下。可我不想死,我還想報仇,我更想獲得能保護自己的權勢與力量,不再過這種被人追趕和欺.辱的日子!☆、第八章·悲喜可是這念頭剛萌生,就被我掐斷了。我看著自己的身體,自嘲一笑,就我現在這副模樣,能活著吸到明日早晨的新鮮空氣都已是不錯了,還想著日后怎么怎么著。我湊過去靠緊了舒訣的身體,真是冰冷啊,不過舒訣啊,我也快下去陪你,你也不孤單了。我的意識到了臨界點,慢慢地消失了,便在我以為自己的最后一口氣就這么吹出去的時候,我感覺到眼皮前有一道刺目的光芒,睜開眼時,發現面前竟站著我意想不到的人。帝曜。“你來,是看我笑話的么?”我虛弱地笑道。帝曜沒有回話,我依稀看到他單手在空中畫了個圓,金光霎那綻放,一眨眼的時刻,我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屋里。這小屋不大,容兩個人正好,容三個人就有些擠了。我剛想笑著讓帝曜出去,卻醒悟過來,沒有第三個人了,舒訣如今只是一縷魂,不再是活生生的人了。“傷重,別動?!钡坳装咽嬖E放到屬于他的床上,接著把我抱上了床,寬厚的手掌在我身軀上游走,看這架勢是在查探我的傷勢,“骨頭碎裂,還活著,奇跡?!?/br>我悶笑了一聲,卻因此扯到了傷口,疼得呼了一口氣。我也覺得我能活著是個奇跡,大概是因為我不想死吧,死在那人渣手里,我怎能甘心。“可要幫你報仇?”帝曜的手掌按在我的腹上,低垂著眸征詢我的意見。我透過疲憊的眼,望著他的眼,兀然發覺他的眼眸竟是淡金色的。那不是人類應該有的眼眸色,他究竟是妖,是魔,還是什么?“人類,你出神了?!?/br>他冰冷的聲音喚回了我,我艱難地搖了搖頭,虛弱地道:“不必,日后我自己報仇?!?/br>“好?!钡统恋纳ひ粢宦?,他的手上便騰升起金色的光芒,籠罩在我的身上,順著我的身體,從肩到四肢,到腿走了一遍,所過之處,我感覺到一股暖意在體內升起,就像一小簇火苗在身上燃燒。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奇跡般的消失了,我還聽到體內的骨骼在發出咔咔的聲音,就像是碎裂的骨片拼合起來一樣,等到他手上金光消失時,我發現我的身體竟恢復了原樣。我驚訝地坐了起來,摸了摸身體,傷口不疼了,骨頭也長好了。這是怎樣的愈合能力?我看向始終冷著臉的帝曜,就像溺水中人,抱持最后一絲希望地抓住了他的臂膀,顫抖著聲問道:“你……可有辦法,讓舒訣活過來?”說完,我自嘲地笑了,生死有命,人是生是死都是在鬼王的生死簿上注定好的了,且不說帝曜能否復活舒訣,便是復活了,也是打亂了生死界的順序,他又怎可能做呢。我對此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帝曜一句簡單的話,激起了我心中的波瀾。“可以?!?/br>“你說……什么?”我愣愣地看著帝曜的臉,不敢相信。“吾可復活他?!钡坳鬃呦蚴嬖E的身體,雙手掐出一個法訣,念念有詞,我懷揣著希望看著他靈動變化的手,真恨不得變成那雙手,親自將舒訣拉起來。可是,微弱的希望只在我心中亮了一會,便滅了。“此人已投胎,吾只能復活軀體,但那僅是一具空殼,無魂無自我意識?!钡坳资樟耸?,凝視著我道。我覺得老天爺跟我開了一個玩笑,今日我經歷了喜經歷了痛,也經歷了不悲不喜。舒訣轉生了,對死亡的他來說,也許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可對于視他為親人的我來說,卻是一個遺憾。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我的通緝令解除了,我們可以回去帝都,過回我們的生活,不必再過這種苦日子了??上?,他都聽不見了。“我請求你,可否讓他下輩子,投到一個好世家?!?/br>帝曜垂下了眼眸,撥開我攀在他胳膊上的手,冷冷地道:“鬼界之事,非吾能管?!?/br>“什么意思?”我不敢接受這個事實,追問道。他卻沒再回答我,給我留了個背影,便告辭離開了:“再會?!?/br>我追了上去,但數里之內已無他身影,他就像一場風,過了便見不到了。我失落地回去整理舒訣的儀容,既然事情無法逆轉,只能收拾苦痛,懷著希望面向新生。我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新衣,那是我在賣出百幅字畫時,為了紀念這個數字,要求舒訣買的。雖然是新衣,但與我們以前穿的相比,成色布料都差了一截。舒訣并未因此嫌棄它,反而認為這件衣裳太過珍貴,一般場合不宜穿出,就一直擱在衣柜里未曾穿過。沒想到這第一次穿,就要作為冥衣下葬了。我小心地褪去舒訣染血的衣裳,正要折疊好一并下葬時,便見一張紙從那衣裳里掉了出來,我撿起一看,頓時淚流。那是撤銷我通緝的撤令。這張紙起了皺,也因染了血而變得骯臟不已。我仿佛看到,舒訣高興地撕下這張撤令,笑著朝城門跑去,等著將好消息告訴我,可惜,他奔向我的腳步,永遠地停留在了那條大街上……我將舒訣火葬了,帶著那一張染血的撤令,帶著他最喜歡吃的糕點,也帶著我對他如親人般的感情,結束了這一世。我將舒訣葬在最安靜的山上,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打擾,也不會再有人來人往。我雖然被撤了通緝令,但我不打算回帝都了,這兒挺好,又安靜,還能陪著舒訣。我當然沒因為一拳就xiele憤,在陳幾將我摔下地的一刻,我暗中發誓今日辱我之人,我來日定當加倍奉還。我打聽到這附近的有一修仙門派,雖然門派沒什么名氣,但貴在一團和氣,環境清幽,是個修煉的好地方。我將剩下的字畫賣了,收拾東西暫時告別舒訣,便往那小門派趕去。我以為進入門派修煉,一切都很順利,沒想到,竟然屢屢受挫。門派之人十分熱情地將我迎了進去,也很歡迎我的加入,但卻丟給了我一個難題,他們稱如果想要修仙,必得先測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