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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一個得寵的小少爺變成了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種,所有人都在說他忘恩負義,他的命都是周齊給的,能活到現在就應該感恩戴德,卻還真的想要鯉魚躍龍門。那種仿佛被浸在冷水中,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冰冷刺骨,他就像是過街老鼠,人人都討厭他,他只想要躲起來的感覺,讓他永生難忘,齊悅拼命搖著頭,抱著手臂,他有些冷,只是說著“我不是……我不是周家人!”對,對,他不是周家的人,齊悅猛然抬眸看向周齊,眼中閃爍著精芒,他道“我不姓周,對,我叫齊悅,我叫齊悅,我不是你們家的人,我不是?!?/br>看見他的樣子,周齊心中大慟,心下一緊,他握住齊悅的手臂,道“你怎么不是?我的名,冠你的姓,怎么不是?!?/br>齊悅終于崩潰,他掙扎著,道“我做錯了事情,命賠給你好不好,命給你好不好?!?/br>就像是在那寒風烈烈的碼頭上,周悅不可置信的看著一直寵他都舍不得他受一點傷害的父親親手給了他一槍,所有的人,所有人都要置他于死地。不知道哪里放起了煙花,那樣炫目,照亮了周悅蒼白的臉。他抬頭看向天空,仿佛又看到了那只他握著緊緊的風箏飛走了,他哭著追著,周齊抱住了他,說再給他買一個一樣的,可是不管用,他只想要那一只,他看向周齊,道“爸爸,風箏飛走了,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小悅做錯了事情,命賠給你好不好,命給你好不好,你原諒小悅好不好?”周齊在那一瞬間,心臟就像是被人揪緊了一樣,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寵大的孩子絕望的自殺,最后身體落在海里找都找不到,若不是屬下硬是把他撈上來,他恐怕只想隨著這個孩子去了,他什么都不想顧及什么都不重要,他只要他的這個孩子還好好活著。這之后,他昏迷了幾天,還想要去碼頭,卻發現,只要自己靠近碼頭就像是犯了心臟病一般,連碼頭都不能靠近,一覺醒來,恍如隔世,他又回到了那個冬天。這個日子他一直記著,是撿到周悅的日子,也是往后周悅的生日。這個冬天格外的冷,連幾十年都不見一場雪的上清市也足足下了三天的雪,銀裝素裹,街面上卻是熱鬧極了,有的小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雪,他們興奮著,在馬路上玩鬧著,在公園奔跑著。大雪給了交通局措手不及,全面封路,市郊鴻山公園便冷清幾分,周齊開車路過那里,也不知怎么,停下了車,想要在公園里一個人走走,他一直覺得這就是他和周齊的緣分,天注定要讓他們成為親人。他聽到了孩子微弱的哭聲,便在林子深處看到了這個快要被埋在雪里的孩子,嘴唇都已經凍得青紫,哭聲呼吸聲都很微弱,他把他抱了回去,親手把他養大。周齊看著墻上的表,他又回到了這一天,他剛剛起床,他的秘書已經開車來接他去上清市。仿佛是命運再給他一個抉擇。一向果決的他卻猶豫不決。他隨便一個理由就可以推遲這次的行程,他看著落地窗外的雪,那個孩子的哭聲又一次竄進他的耳朵。☆、第27章他隨便一個理由就可以推遲這次的行程,他看著落地窗外的雪,那個孩子的哭聲又一次竄進他的耳朵。他看了看墻上的鐘,就算現在出發,到了鴻山公園,只怕那個孩子也要凍死了吧。這樣一切就了結了,再也不會有揪心的疼痛,不會有被那個孩子攪得烏煙瘴氣的周館,死去的人也都不會死。可是這也不能全怪那個孩子。他的眼前仿佛又看到那個孩子在雪地里玩兒,凍得鼻子小手通紅,看他工作回了家,開心的跑過來,一向嬌慣的他此刻哪怕摔跤也依舊笑呵呵的跑過來,雖然他知道平日里這孩子的哭鬧只是為了引起他注意,并不是真的疼。周齊閉上眼,可是那個孩子就在他的眼前,哭著說院子里的雪人化了,爸爸沒了,怎么辦。他當時是怎么說的?兩個人化在了一起,就再也分不開了。那個孩子那么任性,又受不得一點苦,他怎么能怪他呢,那個孩子最后還是救了他一命,他說,命賠給他,能不能原諒他。他不是沒有原諒他,他只是一想到那往后種種的痛徹心扉,膽怯了,怕一切重蹈覆轍,他重生過來,心內煩躁,腦中混亂,碰到周悅的事情,更是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這完全不像是以往果決的他。那個孩子,那個叫周悅的孩子,帶給他家的溫暖,帶給他親人的快樂,那是他的孩子啊。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了一旁掛著的外套,轉身。王陽看他轉身,也放下手中的熱茶,趕忙起身“老板?!?/br>“快,去上清市郊鴻山公園”周齊說著套著外套便已經朝外走去。周齊看著在自己面前似乎要崩潰的齊悅,緊緊的抱住這個重新回到他身邊的孩子,“小悅沒有做錯事情,沒有做錯事情,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好?!?/br>懷里的人卻是漸漸的沒了力氣,周齊放開一看,那孩子好像已經昏了過去,周齊急忙把齊悅抱起來,喚了一聲屋子外面等候的王陽,“王陽!快去找醫生!把那個寧語叫過來,快!”他抱著齊悅上樓安置。醫生很快就趕到了,他簡單的先檢查了一下,看著周齊充滿戾氣的面容,不禁也有些膽怯,但還是維持著醫生的體面,道“目前看沒什么危險,可能只是一時有些心急,身體虛弱暈了過去,等一會兒應該就能醒過來?!?/br>“身體虛弱?”周齊質疑,他質疑的是周齊身邊一直都有自己的人,怎么沒人跟他說這個孩子身體已經差到這個地步!醫生覺得自己也很冤枉,這個孩子明顯沒什么事情,心律血壓呼吸正常,瞳孔反射存在,他想了想道“要不先吸點氧”。周齊點了點頭,王陽便讓人把制氧機從醫生的車上取來,畢竟是周館的醫生,還算是盡職,東西帶的也全。“怎么了?怎么了?”寧語跑上樓,喘著氣,他聽接他的人說好像什么人暈倒了,跟他有關系,也只能想到是齊悅。周齊看了眼王陽,王陽會意領著醫生走了,他道“這是什么情況?小悅有暈厥的病史?”寧語上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齊悅,走過去看了看他的情況,放下心來,道“在國外第一年有過十幾次,后來偶然碰到二少,二少回國送了些藥,大概是有些作用的,齊悅一直吃著,說效果不錯?!?/br>周齊蹙眉,道“什么藥?”“帶著了”寧語從背包里拿出一瓶藥,“就是這個,收拾行李,先前放在我那兒的?!?/br>周齊拿過來反復看了看,實在是很簡單的一瓶藥,這是他們家藥廠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