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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否則若是還活著,怕也是要被邱廣泉惡心死。 邱束元早在外頭尋好了宅子,比總督府也差不了多少,此事鬧完后,帶著清歡跟蘇昔我馬不停蹄地搬了出去,順便還清走了總督府大部分財產——用蘇昔我的話說這叫精神損失費,想堵住他們的嘴,邱廣泉總得付出點什么吧??偠礁辉?,是富裕在皇商出身的羅如螢身上,羅如螢父母早亡,又是獨女,因此繼承的家業十分龐大,近些年來邱廣泉更是將生意做大,日進斗金,可總督府并非如此,清歡一走,嫁妝自然也跟著帶走,總督府還能剩下個什么? 邱廣泉父女的丑事很快就在京城傳揚開來,雖說沒有證據,這都是傳聞,可要不是真的,那總督夫人是怎么和離的?又是怎么拿走總督府一大半家產的?怕是此事□□不離十哦。 清歡他們離開總督府后,沒幾天就傳來了冉迎琴的死訊,說是自個兒服毒自盡了。蘇昔我不以為然,他們走的時候冉迎琴不肯走,非要留下討說法,這才幾天啊就死了,邱素白殺人手段多著呢,沒有邱束元在總督府治她,她怕不是將總督府當成自己地盤任意妄為了,畢竟本身就是不將他人生死看在眼里的人,除了她自己,眾生皆可死。 不過能離開總督府真是太好了! 再后來,皇子奪位,邱束元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太子這一邊,邱廣泉不知為何站在其他皇子那頭,就在邱素白做著叱咤風云的美夢時,已經被逼入絕境的太子卻絕地反撲,原來他才是那躲在最后的黃雀! 新帝一登基,其他皇子能有什么好下場?流放的流放圈禁的圈禁,這還是看在他們與新帝有血緣的關系上。而皇子們的幕僚可就沒有這樣的好事了,總督府被抄家滅族,邱素白黃粱夢尚未醒,就被綁了押解到鬧市口,鍘刀一落,頭身分家,腦袋咕嚕嚕滾了數圈,竟就這般香消玉殞了! 已經拿了和離書跟總督府毫無干系的清歡自在逍遙,她得知總督府的下場時并不驚訝,邱廣泉站在太子對立面的原因其實不難猜。太子因為他品行有虧,不肯重用他也還罷了,甚至十分厭惡他,這樣的話,假如太子登基,等待邱廣泉的絕不是平步青云。為了搏一個前程,他便聽了邱素白的話,選擇了和邱素白相識的皇子,滿心想著扶持皇子上位,日后也能洗清污名,青云直上,哪里知道自己的一切動作都在邱束元的預料跟監控中,最后落得逼宮被當場誅殺的下場,實在也是他咎由自取。 邱廣泉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明明他得到了第二次機會,明明沒有死于冉迎琴和那一雙兒女之手,明明眼看著就要登頂巔峰,為何一陣天旋地轉,自己便這樣被砍了頭?這和他記憶中的前世大相徑庭,完全不同??! 這個問題,他就是死了,也沒人告訴他答案。 此后的事情蘇昔我就記不大清楚了,她只隱約還有些記憶,在她書里的那個世界,她待了數十年,夫人先他們二人一步離去,蘇昔我站在床邊,看到邱束元低著頭,眼睛通紅卻不掉一滴眼淚。他當著她的面,第一次在夫人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問她。 “你知道人分為幾個部分嗎?” 這問題問的沒來由,蘇昔我不知要如何回答。她看得出邱束元對夫人的心意,也知道他終身不娶是為了什么,可她實在是無法搞懂這個男人心里在想的又是什么,她到現在也看不透。 邱束元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便又守在了夫人靈前。 再后來蘇昔我就記不大清楚了,因為她突然驚醒的時候身在醫院,醫生告訴她,她在騎馬的時候摔下來,因為腦部受到重擊所以陷入昏迷,已經好幾個月了,之前大家都以為她再也醒不過來呢。 蘇昔我最后的記憶就停留在那片雪白的奠堂,還有一片鮮紅的……鮮紅的什么? 仿佛是黑漆漆的世界中,怒放的一片血色花海,但是她真的記不大清楚了,而且她都不知道那是真實的還是只是一場夢,因為醒來后,那些記憶變得十分模糊,似有若無,沒有絲毫的真實感。 大概……不是真的吧? 可是有個人很難過,她直到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心酸。 蘇昔我回家養了很久的傷,這段期間沒有寫文,讀者們都很是關心,直到她覺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才在微博上發布了要開新文的消息,爽文不寫了,還是回歸最擅長的清水虐文。 在取書名的時候,蘇昔我鬼使神差地輸入了兩個字。 長生。 這并不是壽命上的無窮盡,而是另外一種永恒。就好像那片血紅色的花海,盛開在黑暗的世界里,迎風招展,輕輕搖曳,毫無記憶,毫無執念,因此長生。 第1029章 第九十九碗湯彼岸(一) ——你知道人分為幾個部分嗎? ——rou|體, **,情感, 心,記憶,靈魂, 執念。 ——大致如此。 大頌建安七年。 京城門口駛進一輛妝點樸素的馬車,在這富麗的京城里實在不怎么起眼,似乎是有什么要緊事, 馬車行駛的飛快, 街上行人不多,但秋風乍起, 馬車的車簾還是被猛地吹開, 露出一張清麗絕艷的容顏來。容顏的主人恰好往外看,因此這驚鴻一瞥也就更叫人驚艷。 “吁——————” 突然有人縱馬擋在了前頭攔住去路,趕馬的馬夫嚇得心驚rou跳,連忙拉起韁繩, 馬兒訓練有素,卻也挺不住驚蹄, 他連忙拽緊韁繩安撫馬兒, 待到馬兒停止躁動站定, 立刻回身去問馬車里的嬌人:“姑娘可好?” “無妨?!?/br> 馬車驚起的剎那清歡就已經抓穩了,因此并沒有傷到,也沒有受驚,只是手里本來拿的那塊芙蓉糕摔的粉碎。她的侍衛隊先一步進京, 一路上都風平浪靜,沒想到抵達燕涼卻出了事。趕車的可不是普通馬夫,而是自小看著她長大的侍衛長叔叔,正四品的將軍,從前大頌不太平的時候,是跟著父親四處征戰的,這幾十年風平浪靜天下歸一,才成了她的貼身護衛。 天樞冷著臉,他并未著玄衣衛的黑龍赤金袍,穿著打扮與常人無異,一路上又刻意收斂氣息以免叫人側目,不成想到了京城燕涼卻被盯上了,眼前這縱馬的幾個年輕公子哥兒,形容輕佻,一看便不是什么好東西。 姑娘是他看著長大的,因為他性格沉穩,王妃才任命他和玉衡一起統領玄衣衛,唯一的要求就是保護好姑娘,姑娘是金枝玉葉,何曾有人敢對她如此無禮? “馬車里不知所坐何人,可否出來相見???”為首的男子調笑,他們幾人是打算出城賽馬玩兒的,剛才在路邊停留的時候,其中一個玩伴卻說馬車里坐了個絕代佳人,這些人能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