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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心虛也被單于霽這態度給弄沒了,登時眉頭倒豎:“你就是這么跟你爹說話的嗎?!” “從你要把那個女人帶進府中扶正那天起,我就不當你是我爹了?!眴斡陟V說著,冷笑道,“反正你不過是入贅單于家的,并不算是單于家的人。今兒個我把話放在這兒,從明日開始,你不許出府一步?!?/br> 單于老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兒子,他被氣得險些翻白眼:“你胡說八道些什么!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我是你親爹!我是單于府的老爺!你憑什么不讓我出門!” “就憑我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眴斡陟V優雅地喝了口茶,眼底充滿譏諷?!盎蛘吣阋部梢赃x擇離開,去跟你的外室一起過。只是你走的時候,單于府的東西,是一點都別想帶?!?/br> 單于老爺快要氣死了,他顫抖地指著單于霽,瞧那模樣,似是恨不得將他一口吃了?!拔以趺磿心氵@樣的兒子!” “我姓單于,你姓什么?” 他一窒息,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個大兒子雖然脾氣不好,但從未這樣跟他說過話,單于老爺一開始也知道自己是傷了大兒子的心,可他只是想把心愛的人跟小兒子接進府里一起生活呀!“你、你到底想怎樣?” “選擇我已經給了你,至于怎么做,那是你的自由?!?/br> 說完,單于霽便讓下人將單于老爺“送”了出去,然后他把手里的靈位又放回原本的位置,上了炷香。之前勸他接納外室母子的小廝在一邊十分害怕,不時地偷偷瞧著單于霽,生怕自己會被發賣或是挨板子。 雖然處置了幾個不安分的管事,但他們掌控下的產業,單于霽還需要親自去查看一番。第二天清早,他起床用了早飯,聽管家說昨兒個老爺耍脾氣一口飯沒吃,說是要絕食抗議,一邊說還一邊拿眼瞄他。單于霽自顧自地喝了口茶:“你想說什么?” “少爺啊……這要是傳出去,名聲不太好聽啊?!蹦挠袃鹤影牙献榆浗牡览?? “誰敢說出去?”單于霽反問?!白蛉章牭竭@番話的只有了了幾人,你倒是告訴我,誰敢說出去?” 管家頓時噤若寒蟬。他畏懼地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單于霽,心中只想到:大少爺越發的有魄力了,若是夫人還在,看到這樣的大少爺不知會多高興。 天很冷,單于霽身上裹著厚厚的披風,他不愛坐轎子,翻身上馬的動作利索簡潔,看的本來打算伺候的小廝一愣一愣的,他們家大少爺什么時候學會騎馬了?瞧這架勢,便是比起那些將軍什么的也不差啊。 單于霽看了幾個鋪子,確立了新的管事,便坐在自家旗下酒樓的二樓喝起茶來。恰逢下雪,否則他早已回去。 雪花夾雜著寒風撲在窗棱上,大地一片白茫茫,街上卻仍有行人與小販,哪怕天氣再惡劣,這日子該過也還是得過。 他把玩著茶盞,并不喝,只一會兒,guntang的茶水便涼了。單于霽放下茶盞,小廝便立刻過來換上熱的,只是他一直都沒有喝。 過了一會兒,雪漸漸停了,單于霽穿上披風,下樓的時候迎面卻撞上一個年輕的姑娘,她懷里抱著個包裹,被這一撞狼狽倒地,包裹掉在地上,里頭的東西灑了出來,是些衣物首飾之類的。 單于霽繞過那姑娘往前走,卻被姑娘叫?。骸拔?!你撞了人這樣就想走?!” ……不是她。 眼底失落一閃而過,這種失望的感覺讓單于霽對無理取鬧的人失去了耐心。他好端端的往外走,是誰不長眼睛撞了上來?只是他懶得跟一個女人計較,有*分,便看了掌柜的一眼。 很快,掌柜的便拒絕了那姑娘用膳的要求,并將其趕出酒樓。 回去的路上,單于霽還遇到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姑娘。他騎馬經過的時候看到一圈人圍在一起,隨意掃了一眼便急馳而過,可是過了沒多遠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又掉轉馬頭回去。 圍著的人群不由自主地讓開,他騎著高頭大馬來到女子面前,看著她身上穿著的孝衣孝帽,遮的太多,看不見她的臉,只能瞧見一雙放在地上被凍得通紅龜裂的手。 “抬起頭來?!?/br> 那姑娘愣了一下,于是單于霽又重復一遍:“抬起頭來?!?/br> 姑娘依言抬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單于霽再一次失望了,臉不對,感覺也不對,不是她。 他越發感到不高興,順手讓人丟了枚元寶過去,便駕馬離去。 姑娘撿了元寶,愣愣地看了會兒,才跪在地上對著單于霽離去的方向磕了個頭。 今天單于府的下人們都夾起了尾巴做人,不敢大聲喧嘩不敢交頭接耳,整個單于府呈現出一股死般的寂靜,原因無他,大少爺心情不好,一回府便下了馬朝院子走,期間老爺想找麻煩被他拎起來丟了出去。 那可是他親爹??!親爹都沒能幸免,他們這些下人還想干啥?只好拼命干活不肯說話。 單于霽坐在書房里,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心急了,她說過,會出現在他身邊,要他一眼就能認出她??伤偸侨滩蛔∫^察身邊的每一個人,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哪怕是路上見到的人也要仔細看一番,然而每次的結果都那么令人失望。 坐了大概有半個時辰,他命管家將府里所有下人都叫來,按照男女分開站。 下人們都驚呆了,不知道大少爺這是要干什么。 單于霽極其仔細的一個一個看過,他生得俊朗,身材又十分高大,近距離看一個女子的時候,哪怕他臉上是不近人情的冷漠,也足以叫人心動。婢女們被看得臉紅心跳,心中忍不住做起夢來,大少爺都十八了,身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更別說妻妾,雖說有個未婚妻,但誰知道這個未婚妻什么時候能嫁進來呢? 若是自己能被選中,那該多好呀! 可她們全都失望了。 其實單于霽也知道,若譚幼靈真在這些人里,他一眼就能認出她來。因為和這個世界相比,她是與眾不同的,沒有人能比得上她。 這些人都不是她。 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要試一試,上個世界離開她的時候他太擔心了,沒有見到她,他沒法放下心來。 揮手讓所有下人退下,單于霽閉上眼,覺得頭有些疼。半晌管家過來找他,說是老爺正在鬧,下人勸都勸不住,說是要去官府告單于霽不孝,單于霽聽了只冷冷地說:“那便不要攔他了?!?/br> 于是被禁足的單于老爺瞬間自由了!他以為是大兒子怕了,趾高氣昂地哼了一聲,換了身新衣服出門去了,嘴上說著去報官告狀,其實是跑外室那里。 他的行蹤單于霽怎么不知道,單于老爺剛出去沒多久,家丁就在單于霽的命令下把門給關上了。 等單于老爺吃飽喝足跟外室好生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