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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也的確有這樣有能耐的人。所以他幾乎是每天都緊張兮兮的,一刻也不肯離開清歡身邊,去哪兒都要跟著。 清歡覺得他這小模樣很可愛,所以任由他跟。直到又過了一天,清歡命人將元洲請來。 在自己院子里戰戰兢兢待了這么久的元洲,哪里還有當初的清高孤傲?他很清楚,在清歡面前,他根本清高不起來——對方早已撕開自己的畫皮,清高給誰看呢?望著清歡寵溺地把糕點喂進裴天華口中,元洲眼眶一酸,說不出心頭是什么感覺。三皇女此刻行蹤不定,生死未卜,自從得知這個消息后,他已是很久沒有安眠了。 “今日本宮找你來,是有件好事要幫你?!鼻鍤g說。 元洲愣了一下。 清歡沒工夫跟他廢話,幾句話就能搞定的事情,沒必要拖泥帶水的,而且她瞧見元洲就惡心:“你可否還喜歡裴淑楠?” 不明白清歡這樣問是什么意思,但知道像她這樣的女人是不屑設陷阱的,元洲想了想,還是點了下頭。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頭點的有多么猶豫和敷衍。 “既是如此,你可還記得當日本宮說過,要成全你的話?” 元洲又點了點頭。 清歡勾起嘴角:“今夜五更時分,皇女府后門。你的幸福會在那里等著你,不過,這就要看你敢不敢去了?!?/br> 說完便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對待他的態度如同對待府里任意一個下人,哪里還有從前半分柔情?可元洲能怪誰?這都是他自找的。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元洲猶豫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么做,但潛意識里,他知道,他不該走??墒且幌氲桨兹绽锴鍤g那包含著淡淡嘲諷和鄙夷的眼神,他心頭便一陣疼痛。不蒸饅頭爭口氣,即便知道不該去,他也不能留下來! 大皇女心中自己已經沒了地位,曾經的劣跡更是被她全部摸透,留下來又有何用?倒不如離開……尋三皇女去,也滿足自己與她廝守的心愿。 打定主意后,元洲收拾了些隨身衣物。他到底還是有幾分高傲,皇女府的貴重物品他一樣也沒帶,可就在他去到后門的時候,卻看見了裴天華在那里等著,見他來了,給了他一個小布包。元洲打開一看,里頭是幾張一千兩的銀票,幾十兩的碎銀還有一些首飾。 他不愿意接:“我不要?!?/br> “這是殿下給你的,你若不要,便扔了吧?!迸崽烊A厭惡元洲,根本不愿與他多說話,把小布包塞到元洲懷里后,扭頭就走。元洲卻叫住了他——可是叫住裴天華做什么呢?他不知道。最后,干巴巴地問道:“你、你會好好照顧殿下的吧?” 裴天華冷冷地道:“與你無關?!?/br> ……是啊,與他……無關。元洲也覺得自己是矯情了,他對大皇女下毒又盜走布陣圖,還罔顧她的顏面與他人私通,她沒殺了他,放他走的時候還為他如此考慮周全……對比這樣的殿下,他有什么資格詢問呢? 后門啪的一聲甩上了。望著黑漆漆的夜空,聽著夜貓子偶爾的哭啼,冷風刮過樹梢的悉悉索索聲,元洲頓時害怕起來。他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到哪兒都是有一堆下人簇擁的,曾幾何時,也受過這樣的待遇? 正想著,夜色中,一群黑衣人悄悄奔來,見后門處站了個白衣勝雪的男子,都為之一愣。片刻后,黑衣人朝兩邊讓開,從中走出一個身姿窈窕修長的人,她拉下面罩,一雙黑眸熠熠生光:“……元洲?” “三殿下!”元洲驚喜地撲了過去?!澳?、您是來接我的嗎?!” 裴淑楠的眸子閃了閃,道:“是啊?!闭f著,把他向后一推?!皩⑺葞С龀侨?,爾等隨我殺入皇女府!” 聞言,元洲大驚:“三殿下!您、您是要……” “不錯?!迸崾玳仡^望了他一眼,元洲說不出她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只覺得詭異至極?!拔倚闹杏魫炿y填,裴秋安害我至此,我離開顓頊之前,自然要送她一份大禮?!?/br> 說完一揮手,元洲來不及再阻止,便被打暈扛走,而裴淑楠一聲令下,黑衣人便飛身進入大皇女府。 尖叫、哭號、鮮血、火光……大皇女府被血洗一空,包括留在府中未曾隨大皇女一同去祈福的皇夫元洲。不僅如此,賊人還一把火將皇女府燒了個干干凈凈,現場留下焦尸無數。 賊人此舉令皇帝龍顏大怒! 祈?;貋淼呐崽烊A望著滿地殘肢斷臂,感嘆道:“還是殿下您神機妙算,用那些罪大惡極的死囚頂替了下人,否則……” 清歡微微一笑,攬住他道:“裴淑楠此人行事小心,就算來了,也不會進府,她的那些手下只管殺人,難道還要一個個認一下不成?她本意并非殺我,不過是給我下個戰書?!睆拇撕?,脫去三皇女溫文儒雅寬厚大度的光環,裴淑楠便成了一條兇殘的狼,再也不會為了表面上的東西偽裝了。 她會更加喪心病狂,也更加危險。 “……難道我們捉不住她嗎?”裴天華急了。一想到有這么個危險人物在暗處對殿下虎視眈眈,他就覺得心慌意亂,恨不得能馬上把人給殺了。 清歡瞧他這焦急的模樣,頓覺有趣,捏了下他的脖子,道:“無妨,那個礙眼的元洲已經走了,從此以后,你便是我唯一的夫?!?/br> 前一秒還殺氣彌漫的俊臉瞬間紅暈密布,裴天華訥訥道:“殿下,你、你……你不要老是在這種嚴肅的時候說這樣的話啦!”尤其是表情還很嚴肅,結果說出來的話總是叫他害羞的要命。 好討厭,可是……又好喜歡好喜歡…… 第四碗湯(十一) 清歡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從不小瞧自己的敵人。即便裴淑楠如今已是喪家之犬,她也沒有洋洋得意或是不以為然。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鄰國便發起了戰書,領軍的不是他人,正是她們顓頊的三皇女裴淑楠——哦不,現在應該稱呼她為裴將軍了。因為她已經娶了鄰國皇帝最寵愛的小兒子為夫,做了鄰國的妻附。 這妻附和妻主,雖然聽起來只差了一個字,可意思卻是天壤之別。然而裴淑楠總是有本事把男人哄得團團轉,最后把自己賣了都還要為他數銀子。那鄰國的小皇子十分愛慕她,被她迷得失魂落魄,哪里聽得進別人對裴淑楠的一句讒言。鄰國皇帝一生無女,膝下只得一子,幸而在她們國家,男子也是可以繼承皇位的,她對裴淑楠也十分看重。知道對方定然是回不去顓頊了,若是能將人留在自己國家,豈不是美哉? 因而,她對裴淑楠很是放縱。裴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