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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小鴦沒有掉眼淚,戴上這個面具,遮住面孔,讓他覺得自己就是慕天言,慕天言不會哭的。“哪怕戰死,我也要撐著慕天堡不倒?!?/br>接下來這句話卻有了點苦澀。“小言在看著呢?!?/br>作者有話要說:☆、第十五章:刀刻流年在胸前第十五章:刀刻流年在胸前——延小鴦:乘風破浪,只為與你重逢深林中,慕天堡原來壯觀的城堡早已人去樓空肯呢個,高崖之上一襲纖白的身影在舞刀。他動作如同行云,沒有絲毫停頓,閃著寒光的刀刃在手中像是融為一體般翩翩颯颯,僅是一個起勢就泛起凜凜殺氣,仿佛要將空氣撕裂。刀只是普通的刀,卻有了靈氣一樣閃光閃閃,吹發可斷。起式如同猛虎下山,自胸口而出……“第一式,猛虎脫籠?!?/br>“第二式,霜落九天?!?/br>“第三式,飛流直下?!?/br>……“第六式,乘風破浪?!?/br>他手里的刀晃得越來越厲害,漸漸地拿不穩了,但還是咬牙強行提氣接著剛才的動作。“第七式,久……”“咣當?!?/br>手里的刀終于還是沒握住,脫手跌了出去,他沒抑制住踉蹌了一下,暗處馬上有一道黑影閃過攙扶住了他。這一動作做的過大,胸前的扣子下露出幾道新舊不一的疤痕,有深有淺,再往下就不看到了,但趨勢卻是更加密集。“堡主,您別太難為了,慕音十式習了七式就能已經是高手了,您才一年就已經到了這樣?!?/br>“一年了?!?/br>延小鴦緩緩地摘下面前覆蓋的面具,向前走了兩步,站的地方正是當初慕天言和廉孝同歸于盡的地方。已經是初秋,山風獵獵,吹得他衣服劇烈地擺動,他卻如同沒察覺似的凝視著腳下不見盡頭的深林。慕音十式我學到了第六式,你看到了嗎?延小鴦垂下眼眸,問道:“慕向,你和他一起長大的,再帶我看看他過去呆的地方吧?!?/br>主人的話慕向從來都是直接聽命的,只好帶著他又走了一次,事實上這一年他已經看過了無數遍了。“他就是在這里學會慕音十式的?!蹦较蜃叩竭@篇碧波漾漾的湖水邊,對他解釋道,“那時他不及九歲,是最被看好的接班人?!?/br>延小鴦的目光落在湖面上,好像還能看到兩個聲音坐在湖邊垂釣,一個目露柔光,一個笑的沒心沒肺。“沿路向西,有個小木屋,他當時在這里整整七天七夜,參悟了慕天堡的心法,那時他十二歲?!?/br>延小鴦默不作聲地沿路走過去,看著小小的木屋沒說什么。“十四歲那年,也是在這里,他悟出了慕天堡的劍法,那時同齡的其他孩子已經只剩下五個了?!?/br>“再往南走去,是一個隱蔽的山洞,他因遭到陷害,被前堡主扔進深林里,在這里遮風避雨活了一年,后來是在這里被找到的。那時他的武功已經無人能及了,那年他十六歲?!?/br>延小鴦俯身屈膝,沿路的花開依舊爛漫,這里發生的事情卻接近血腥。他輕撫了一下開得燦爛的花,只有萬般悵然。“他在這里盛開,在這里凋零,我全錯過了?!?/br>“主子節哀?!?/br>“改回去了,今晚的事準備好了嗎?”延小鴦站起身的時候面具已經戴好了,露出來的視線只有堅定和狠絕,“本座也等了一年了,敢欺我慕天堡的,都要付出代價?!?/br>慕向恭敬地屈膝道:“屬下今夜一定殺在最前,一血前恥?!?/br>“哼,那倒不必?!毖有▲勊α怂Φ?,一時間殺氣凜凜,“滅三星四盟本座當然是站在最前的?!?/br>慕向怎么也沒想到,曾經那個只能躲在慕天言身后掉眼淚的少年能堅持到現在這樣。一年前,慕天堡一夜傾覆,墻倒眾人推,即使是有楓龍門鎮著,大大小小的偷襲也不是少數。光是延小鴦每天面對的暗殺,就差不多一天一場,一開始武功不濟,受了不知道多少傷,無數次重傷瀕死,就連現在他的胸口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傷疤,幾乎要要他的命。慕向沒想到他竟然忍下來了,每天只睡四個小時,除了練武就是處理事務,挽慕天堡于狂瀾。楓龍門雖然是友盟,可畢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吞并已經是極限了,延小鴦除了要對抗那些伏擊,還要時刻提防著不被楓龍門吞并,這一年走得步履維艱。可他不但硬抗了下來,還撐著慕天堡沒有倒,到了現在還能反戈一擊。終于有一點能看出他身上流著慕天堡的血了。延小鴦眼里的狠意卻沒有散去,事到如今已經不得不拋棄過去那些粘膩的婦人之仁了,只有一個念頭,慕天堡不能倒。因為慕天言不會讓慕天堡倒下。當夜只是個普通的夜,新月依然如鉤,和那晚一模一樣的森然慘白,而對慕天堡來說卻是一個意義重大的夜晚。甚至沒有一聲的招呼,直接滅掉三星四盟七個結盟門派。三星四盟是幾個小門派,卻敢在這個時候挑釁慕天堡,可見慕天堡一年前的威信衰敗的有多嚴重。當然了,回報也來得很快。堡主只用了六式刀法就已經解決了三個掌門,他戴著面具,那一身冷然和過去的慕天言一點也不像。“慕天言,你們也算是名門正派,怎么能做出滅門的事來?!”三星盟的首領牙齒打戰,眼下只剩四個掌門了,但周圍的圈圈燈火讓他意識到了逃不掉了的事實。而站在他面前的“慕天言”看他們的眼神卻像是看著死人一般,似乎是不屑于開口,但還是回答了。“這只是個教訓,到了那邊記得別再不自量力了?!?/br>“這一年得罪慕天堡的那么多,為什么偏偏是我……”“去問閻王爺吧?!?/br>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軟軟地倒了下去,脖頸上多了一條細長的血線,鬼魅般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個身形纖細到瘦弱的女人,她的眼睛漆黑,沒有半點憐憫,對著延小鴦輕描淡寫道:“還是由屬下來吧,別臟了您的手?!?/br>延小鴦沒回答,而是收刀回鞘,似乎是信任至極。這態度明確表明了這女人出手,剩下三人必死。這女人拔劍的動作干凈利落,劍刃輕靈地劃過咽喉,剩下的人幾乎是見血封喉,那神態卻如同婦人下廚房一樣稀松平常,只有認真。收劍時劍身甚至沒來及沾上血珠,她好像還不太過癮地問道:“太輕松,酒囊飯袋,堡主接下來要滅哪家?”延小鴦似乎已經習慣了看這樣的殺戮,也沒當回事,只是吩咐凌河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