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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惜英雄,一直沒能和慕天言一戰,他很是遺憾。廉孝也出鞘接戰,延小鴦疾步走向慕天言,屈膝半跪下攙他,聲音全是擔憂,“你怎么樣了?還好嗎?”慕天言看了看他,別過頭去又是咳了一聲才開口,“你怎么能……都說出來了?”“我不說……”延小鴦終于沒忍住哭了出來,“我不說你就死了!”慕天言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緩了緩氣息,才溫聲道:“樓門主總想和我一戰,如今可能要有個高低了?!?/br>延小鴦哽塞道:“你別說這樣的話,我會害怕?,F在已經沒事了,廉叔此戰必死?!?/br>“我傳功給他了,我九成內力都被他拿走?!蹦教煅阅坎晦D睛地盯著樓清絡和廉孝的對戰,還是搖了搖頭,“不好,很不好?!?/br>延小鴦順他的視線看去,樓清絡果然落了下風。“他剛受了我九成內力,鋒芒正盛,年紀又比樓門主大,所以處于上風?!蹦教煅砸琅f溫和地解釋道,又勾唇笑了笑,溫聲道,“小鴦,如今只有我能勝他?!?/br>“你別胡說了?!毖有▲劦难蹨I又開始涌,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說,卻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在這里休息,不會再有事了,大不了毀了慕天堡?!?/br>慕天言笑了笑,借著他的胳膊靠了一下。閉目養神了片刻,又睜開了眼睛,穩穩地站了起來,聲音一揚,“廉叔,門主相爭本來就是看實力,何必牽連外人,我來和你一戰?!?/br>樓清絡知道他是在幫自己一把,便借力后退一步,落回之前站的地方,楚寒衣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明顯感覺到他身上寒意更深了。廉孝俯視著他們揚聲問道:“無論生死?”慕天言一副傷痕累累的樣子,單是走路都不怎么方便。延小鴦突然拉住他,啜泣道:“你別再去了,該和他一戰的也是我?!?/br>慕天言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有這樣的勇氣,眼底的堅決并沒有融化,釋然一笑,卻是對著廉孝道:“勝者生,敗者死?!?/br>延小鴦又抓了他一把,卻感覺到手里握著的衣角從手心抽走,一股被抽空的感覺,他又想攔卻被凌河拉住了。“主子已經決定了?!?/br>延小鴦又要掉眼淚,被凌河一根指頭戳了回去,“你閉上嘴,別給慕天堡丟人,以后就是堡主了?!?/br>他們心里都清楚,如果慕天堡的內亂最后讓樓清絡平息,那慕天堡就會淪為楓龍門的附庸,更何況廉孝此時正是氣盛。“小鴦,我是慕天言,慕天言不會讓慕天堡倒下?!?/br>慕天言看了看他們,莞爾一笑,緩步走向廉孝。“你抽走我的內力,是不是覺得一時間怪力沖天,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幾乎……要沖破而出?”慕天言搖了搖頭,同情般地看著他溫聲道,“你怎么能相信我的話呢?慕天堡出來的人哪個不是狼崽子?”廉孝細思了一下,突然驚慌地睜大眼睛。慕天堡流傳過解體之法,只是已經失傳,因為這種功法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首先將自己的內力以特有的方式灌注到對方身體里,然后消耗自身引爆,其過程十分痛苦,典型的同歸于盡,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誰會用這種功法?廉孝后退了幾步,好像在擔心他的靠近,慕天言卻不慌不忙,看他的眼神已經像是看一個死人,“你又能逃到哪去呢?無論哪里都是一死,是你逼我的?!?/br>“慕天言,我根本沒動你的人,你為什么一直緊追不放!”廉孝咬牙后撤。慕天言也看出來了他的怯戰,皺了皺眉,又轉向樓清絡道:“樓門主,看在我母親和寶寶的份上,我走后就拜托您了?!?/br>樓清絡點了點頭,還在思索自己怎么會敗下陣來,慕天言已經飛身追了出去。延小鴦才緊隨了兩步,就看到不遠處的天邊迸濺出耀眼的火光。幾丈之內,血舞紛紛,宛若最喜慶時刻綻放的煙花,月色黯淡,早已被這樣的火光比了下去。濺了遍地落下的卻不是煙火灰燼,而是斑斑血雨,看起來卻一點都不駭人,就像是他本人一樣,溫文爾雅,哪怕在最后一刻用死亡奏的樂章,也如春風般沒有半分嚇到別人的意圖。他從來都是這么溫柔。而他走的毫無征兆。慕天堡的解體之法延小鴦當然知道,他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似的,咽不下也提不上來,眼里已經流不出淚水了。作者有話要說: 后來是兩篇番外緩和一下,然后接上主線第十二章:番外:任我游戲任我笑——延小鴛:誰一顰一笑,搖曳了星云?【這篇番外是主角哥哥與澹臺家的事,與劇情關系不大,后面會接上主線】“我究竟是怎么被澹臺家主選中的?”延小鴛莫名其妙地坐在車上,勾引呢?艷舞呢?魅惑呢?這種他一站到臺上澹臺家主就直盯著他把他打包帶走了的節奏是怎么回事???想來想去延小鴛覺得肯定是澹臺莫深在背后幫的他,頓時覺得澹臺莫深這人人美心更美,心想下次見了面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可惜等下車的時候,延小鴛已經睡得和豬一樣了,澹臺莫深笑瞇瞇地看著這個不雅地流著口水的家伙,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澹臺莫深把他抱了起來,送到了自己房間附近的一間客房。身后的屬下已經目瞪口呆了,家主這是鬼上身了吧?重點是這種貨色也太……好歹家主的前任楚寒衣也是出了名的狐貍精,這人要是第二任的話,差別也太大了吧?澹臺莫深凝視著他睡著的模樣,腦海中浮現出來那個人睡著時候的樣子。楚寒衣從來不會這么敞開心思地大大剌剌地睡覺。他就算是睡著也是蜷縮著的,把自己縮成一團,會有眼淚掉落下來,似乎是做了噩夢。當他要把手抽走時,那個人會叫起自己的名字,叫的最多的就是“莫深,別走,別離開我?!?/br>他當時是怎么樣的狠心,能夠從他身邊離開?這么想著他把手撫上了延小鴛的眉眼,仿佛在透過他觸碰那個人,延小鴛果然不老實地皺起了眉頭,一個翻身把他甩開,嘴里念叨著,“延小鴦再惹哥,哥打死你……”什么?“我能把你塞回媽肚子里嗎?!”他到底經歷了些什么?“寒衣小美人哭什么,天涯何處無芳草,哥來安慰你受傷的心靈?!?/br>突然從別人口中聽到了那個人的名字,澹臺莫深愣了一下,然后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延小鴛也這么認為的,所有的人都這么認為吧?世人都說他當年拋棄了楚寒衣,是他殘忍??蓻]人發覺其實止步不前的只有他,楚寒衣早已活出了自己的故事。而那故事里再沒了他。楚寒衣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