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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說話時,聲音還略嘶啞?;噬闲奶鬯?,勸說有什么話等全好了再說也不遲。 “沒什么大事, 風寒已經已經痊愈, 就是喉嚨發癢而已?!碧侍罄噬系氖肿屗谧约旱纳磉呑?,關心了皇帝的身體起居飲食得到皇上“一切都好”的回答后,太皇太后才問起正事。 “阿毓他, 是五月初五的生辰吧?” 皇上不妨問起這個,想了一會兒才模模糊糊地應道,“是五月的生辰,怎么, 皇祖母有什么交待嗎?” 太皇太后搖搖頭,然后又點點頭,“今年他都十七了, 明年就該十八了。雖然不為世人知,可到底是我洪家血脈?!闭f著又生起氣來, 在炕桌上拍了一巴掌,“都是你那個沒出息的老子, 喝了兩盅酒,竟然做出如此無德之事!” 皇上苦笑一聲,父皇當年糊涂, 在安國公府避雨時“酒后失德”將安國公長媳認作了普通侍女,十月后生下了阿毓,而后“難產”而死。 可是他一個當兒臣的能說什么呢?只能暗中不著痕跡地給這個皇弟些好處,畢竟若是被人發覺了,丟的是皇家的顏面。也幸好,勍弟王妃出自安國公府,關照起來沒那么突兀。 本來以為隨著安國公去世,可以瞞一輩子的秘密,前年洪勍和王妃閑聊時被阿毓無意間聽到,他將自己關在屋子里兩天兩夜不吃不喝,再出門第一句話就是要去西北從軍。 皇上安撫了太皇太后幾句,請她保重身體莫要生氣,“皇祖母是想召阿毓回來嗎?按說參軍兩年了,是該回來探探親了?!?/br> 太皇太后點頭,面上帶笑,“不止要回來探親,還要說親!”太皇太后握著皇上的手,嘆氣,“別人家的孩子從十三四就開始相,十五六定下來,十七八成親,就是你和勍兒,十八長子都有了吧?” 皇上羞澀一笑,點頭,“是?!比缓笾匦抡f起剛才的事,“皇祖母剛才說,要給阿毓說親,可是有相中的人選了?” 太皇太后搖頭,“現在適齡的名門貴族之女我已不熟悉,想著請皇后幫忙cao持cao持?” “皇祖母有事只管吩咐梓潼就是,何需請字?”皇上取了一個迎枕放在太皇太后身后讓他靠的舒服一點,“不過,孫兒倒是有個人選,不如皇祖母聽聽看?” “哦?”太皇太后來了興趣,“你一個皇帝,如何知道人家閨閣閨女的?” “其實不只是我知道,勍弟也知道?!被实巯肫鸶Yt王曾經跟他說過的蕭沐仁與呦呦的種種,忍不住笑意上涌,“其實要是仔細說起來,皇祖母恐怕也知道,就是花將軍家的次女呦呦小姑娘了?!?/br> “竟然是呦呦!”太皇太后驚喜,然后仔細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內,“兩個孩子雖然不是兩小無猜,也算青梅竹馬,呦呦是將軍之女,還是我外孫女,阿毓是我孫子,身份也配得上,好!好!”太皇太后拊掌,“這是一門好親事!” 皇上還給講了不少從福賢王那里聽來的蕭沐仁和呦呦來往之事,這些事中,十中有七八呦呦是占了上風的,“阿毓從軍這兩年,每次往京中寄信都會有將軍府的一份,偶爾也會同花將軍就練兵等事討論,不過次次都是有呦呦小姑娘的信,除了信,還有不少其他的東西?!?/br> 太皇太后聽得津津有味,覺得這門親事真是不錯,兩個孩子彼此有情又意,起碼比“洞房花燭才初見”來得好。 “那你趕緊下旨,讓他早點回來,嘉峪關現在還冰封著呢,這旨意路上就要一個多月,阿毓歸來再一個多月,差不多就到五月了,等他回來,你就趕緊下旨賜婚。這收拾房子準備婚事也要一年呢,等到呦呦及笄就成親!”太皇太后吩咐道,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皇上立刻答應下來,然后又想到花易巖對呦呦的疼愛,勸說道:“皇祖母也別著急,這婚事講究兩家情愿,咱們還是問問花將軍的好,”然后又想到那個不卑不亢里里外外一把好手的小姑娘,說:“也得看人家姑娘樂意不樂意?!?/br> 太皇太后直點頭,“是這個理是這個理,都說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是小日子還得人家夫妻倆一起過不是?” “是這個道理?!被噬弦颤c頭,“那,改天我讓梓潼請花夫人進宮來你們商量商量?您也有幾年沒見過呦呦小姑娘了吧?” “好,不過不著急,等梓潼忙完這一陣子再說?!边@件事算是這樣定下來,太皇太后又問起皇上春闈的事準備的如何了。 “今年定下了徐大學士為主考官,殿試的題目現在列出了三個,還沒確定最終選題,我要再想一想?!被噬险f。 太皇太后點頭,說了這么久的話,她也疲憊了,就讓皇帝去忙,她要睡一覺?;噬戏鲋上?,又給蓋好毯子,這才輕手輕腳退下去,剛走到宮門口,就遇到御書房的太監,說西北有八百里加急戰報送來。 皇上當即一皺眉,西北戰報,會有何事?皇上接了戰報奏折只看了一眼,就沉了臉。一旁跟隨的太監們都忍不住神經一緊,生怕皇上發怒。 皇上捏著奏折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過神來,轉身上了車輦讓快走回御書房,然后吩咐人去請福賢王進宮,“要快!” 福賢王一進御書房就看到皇上在中間轉圈走,眉頭皺的緊緊的,一副焦躁的樣子,他忍不住叫道:“皇兄”。 皇上一回頭就見到福賢王,立刻對他招手讓他進來,然后揮手讓太監宮女們都退下去,指著案上,讓福賢王自己看。 福賢王不解其意,走過去拿起桌案上攤開的奏折看了一眼,不禁大吃一驚。 奏折是嘉峪關總兵王成峰寫來的六百里加急:洪武七年除夕夜,一隊百余人的吐蕃士兵突然來犯,燒毀房屋十余座,死傷民眾近百人,當晚值守官兵奮勇殺敵,殲滅大半,領隊之人吐蕃三皇子在士兵掩護下逃走,校尉蕭沐仁罔顧鳴金之命擅自帶人追擊,七日未歸,臣遍尋嘉峪關附近方圓百余里,至今未曾尋得。 福賢王看到此處腿突然一軟,整個人踉蹌了一下,伸手扶住了桌子才站穩。后面的內容他已經不想看了,無非是王成峰的請罪之詞。 最后看一眼日期,是正月初七那日發出的,除夕之夜走丟的人,初五那天依然不曾尋得。寒風凜冽數九寒天的荒漠之中,連干糧都未必有,說不定還有野狼猛獸。七天,七天還能回來嗎? “皇兄……”福賢王看向皇上,說不下去。 皇帝拍拍福賢王的肩膀,讓他坐下,自己也在長案后面坐了。蕭沐仁這些年幾乎是以福賢王府為家的,福賢王對他的照顧又多,乍聽聞這樣的消息難免傷心失態。 皇上嘆一口氣,“這消息送來的時候,朕剛從壽安宮出來,皇祖母剛才跟我說,要我下旨早點將阿毓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