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嗯……鄴,鄴城……要照,啊……照顧好自,啊……嗯……自己?!笔Y延微微摟著行將在自己身上的人,便只顧著將話說完。卻也不知為何,滿眼都濡濕出淚光來,眼前燭火昏暗下的身影,只覺幻滅入夢似的。“且是疼了?不舒服嗎?”薛御微遲緩下動作,喘出口氣,急急著問,一臉溫柔關心的樣子。蔣延抿唇搖頭,即使此時室內已成了一場春色。薛御看著身下之人,那神情止呼于動情與兀自壓抑的那份即要離別的傷感里,對方再是伸出白凈微涼的手,摸著自己的臉,尤自又閉目,繼續去摸,“我,我自小記憶力好,你,你容我,好好記住你!嗯……嗯……”彼此規律的晃動中,蔣延專心致志的摸著那張連同入夢都想摸出形狀來的臉,嘴里吃字吟語了起來,讓人再難鎮定。薛御見他垂發閉目的眼中,終于還是溢出了淚,那淚慢慢淌出,是一顆一顆凝結起來的,竟讓薛御看的忽然狂野似的啃噬住對方的鎖骨脖頸處,道,“蔣延,我去鄴城,頂多五年!你不等也得等!不準娶親!不準喜歡別人!不準為難自己!聽到沒!?”話語隨著動作,鏗鏘有力,一聲聲重重的撞進了蔣延的身體心脈間。然后,襲身而來的是翻江倒海的痛與歡,是炙熱的溫度與彼此的交付,即使新婚夫婦,也不會有這樣的情濤海浪,直到蔣延哭出了聲,睜開雙眼揪住了薛御,就想將人刻在心里那般,抓著薛御的臂膀,微躬起身,“你,你不要出來,不!不要!就在里面,在里面!”……語無倫次,風雨止息。……四周靜默了下來,月上中天,外頭的聲響也漸漸小了,薛御摟著被淚水濡濕了一臉橫臥著的蔣延,伸手從一側的柜子里取了只錦盒。蔣延見那物,苦笑道,“我又不是姑娘,你還送定情之物?要笑煞世人了?!?/br>薛御含笑,柔聲道,“本公子贈的物,豈是用來定情的?太俗,這是定你一輩子了?!?/br>蔣延半撐起身,去拽那盒子,“哦?我看看是個什么東西?”說時打開了盒子,驚訝道,“玉骨扇!?”“咦,你居然識得此物?”薛御自語,且一手將扇子拆了兩把出來,也就不賣什么關子了。“書中有述,當年俞伯牙和鐘子期的那曲高山流水后,又別出心裁設計了玉骨扇,只后世里未得這物,不想宜瑯城的能工巧匠竟做了把實物出來,令人佩服?!笔Y延玩著其中的一把玉骨扇,滿臉的贊嘆。“原還有這么一出典故,也難得你知道。果然好東西也要到識貨的人手里,方不算浪費?!毖τp啄了下蔣延的額頭。蔣延將這玉骨扇拿在手里把玩,薛御又道,“你這么喜歡,就都拿著,成雙成對?!?/br>“不,我們一人一把,總要有個念想。此物極秒?!笔Y延說道。“我啊,有你那暖玉就成,再說,本公子到了鄴城,又不會得閑多少,反怕會丟了呢!”薛御見蔣延對玉骨扇這般愛不釋手,笑答。“不,這玉骨扇即是他人有心做成了,寓意當然是要用做定情的才好。你是幸得了,我為此又解了這里頭的意思,你怎么能不收?”蔣延將其中一把塞入薛御手里,再想自己說的話,真是不害臊,不自覺的將臉撇向了其他地方。薛御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意味深長道,“這扇子若是配以婚娶定情的,才是最上等吧!”“玉骨做扇,并扇為一,長情之物,天作之合。確實,男女定情最好的東西?!笔Y延想著書里頭的評注,只默背了出來。……燭火輝映,天降晚歇,終還是要別的。蔣延隨薛御走過散席后的桌筵庭院,只見杯倒壺空,筷落碟翻,是一片狼藉。兩人未再多語,即是一場攀歡,一場相親,又會如何?蔣延入轎,薛御囑咐道,“我命人整理了很多書,每月月末給你送些去,你自是方便看的,其余也未能留什么給你。我們也非什么生離死別,你記著,我本公子在鄴城有了番作為,有了資本,今后任誰反對,都不成了?!?/br>蔣延聽后,也道,“你也別這般信誓旦旦,我定能高中,你等著收我的好信兒吧!”此番話后,又不似他人兒女情長般的彼此長涕,只相互作揖拜別,反是多了些江湖再見的豪情壯志。……再說這席撤了后,薛御才告知薛父,天明后便要離去,薛父只關照了些稀松平常的事,又囑咐著時常記得書信來往,也說朝內重臣無圣旨是不能去鄴城的,一切當是自己把握了。此后,薛御終于別去自家府宅親友,同沈瑞匯合,策馬遠去?;赝囊爽槼浅?,沐浴在一片晨曦中。而蔣延這,看著自己桌上的這柄并成了一把的玉骨扇,神情終于是恍惚的,人最怕就是心思玲瓏,了解太過。這扇告訴自己的,分明又是薛御在說,五年后若他回不來,此扇可用做……是讓自己去娶妻生子成婚?便是再不用等他的意思嗎?蔣延心里有些痛又是激動,天亮了幾分,不過是一個天明,只這么一場聚散后,心里忽的燃起大火,他必要入朝,必要做官,只有這樣才能借勢入鄴城,對不對?!晨光透映進來,蔣延的臉慢慢聚攏起一些堅毅的神情,愈加的光彩奪目。作者有話要說:☆、錦囊秘聞事薛御離開后,宜瑯城也未見能有什么變化。不日,宮中又下圣旨。遣蔣宗之子蔣敬出宜瑯,仍回滄云十二州,即刻動身,不得有誤。眾人聽后,甚覺疑惑,亦不知這皇帝在想什么,只聽人說,蔣敬臨行前被皇上秘邀入宮,兩人談了很久,也不知說什么,其后才有了這道旨。蔣延知道后,心里倒是安了不少心,對別人來講,滄云那地方未必是好的,只他二哥興許很樂意。于是,蔣府里匆匆聚了一次家宴后,蔣延隨了父親一行人,直將二哥蔣敬送出了宜瑯城。此時,蔣敬走了過來,挨在蔣延身旁,兩人并行在前面,彼此輕聲說起了話。“我這回,去了滄云后,也不知何時還能回宜瑯,你若有什么事,就去你大哥那走走。上陽府好壞也是商賈人家,你大哥再是忙,總也能得空的,知道嗎?”蔣敬說完,只見對方低著頭,也不知他聽沒聽進去,繼續說了下去,“爹在朝中諸事,以后就靠著你去打理幫襯了,嗯?”蔣延兀自點了頭。“還有,阿夜的事……”蔣敬想起付夜的身份,既告訴了蔣延,終還是讓人擔憂的。“二哥你放心,我不會說一個字的?!笔Y延抬頭認真的回答。蔣敬看著蔣延這般嚴肅,反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