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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我扇了她一巴掌,把她從我手臂上打落下來,就勢壓在了床上。她狠狠地瞪著我,掙扎了幾下后,認命般閉上了雙眼。我松開手,沒再看她一眼,獨自在偏房睡了一宿。第二日我在街上閑逛,粗眼瞥到一個少年書生順著墻邊獨自走著,失魂落魄的樣子瞧著相當好笑。是來參加會試的吧?我看了一會兒他那張清秀的小臉,倒也覺得賞心悅目,于是上前搭起訕來。“這位兄臺,怎么考取了功名,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拍拍他的肩道。少年書生一愣,不知所措道:“閣下是……”我便笑道:“敝姓藍,名玉煙,字景郁?!?/br>我們就這么攀談起來。沒想到,我的年紀雖比他大上許多,聊得倒是投機,二人都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如此我才得知他名為宋靈圖,是應考的書生不假,卻也早就落榜了。他在家鄉的村里有個很要好的先生,那先生年紀輕輕卻是懷才不遇,再加上家窮沒有路上的盤纏,便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宋靈圖身上,傾盡所有教授于他,又用自己僅剩的錢將他送去考試。誰知宋靈圖臨考前夜忽然染了風寒,第二天連卷面上的墨字都看不清晰,于是名落孫山。他覺得自己沒臉回去見先生,于是只得硬著頭皮上京來,想在這里尋個謀生的差事做了,三年后再做打算。“簡單!”我拍了拍掌道,“靈圖的肚里裝著真才實學,即便名落孫山又能如何?”宋靈圖苦笑道:“只再等三年而已?!?/br>“不必,只要有貴人為你舉薦即可?!蔽液裰樒λ?,“比如,你面前的這位?!?/br>他打量了我幾眼,驚訝道:“您是……”我笑得沒心沒肺:“禮部尚書,藍玉煙?!?/br>宋靈圖便這么入了朝,果然一展才華,連升數級。年底我又舉薦了他家鄉那位的年輕先生,兩人同在朝里一道謀職,算是圓滿了。宋靈圖和鄭容淵相會的那日,窗外白雪皚皚,幾點臘梅開得妖異。只有花,沒有葉。很久以后我坐在這里,尸位素餐,常常捧了一杯熱茶,面上雖笑,心如死海。閔玉,還有我的水蓮,都再也回不來了。---番外白水蓮篇完---作者有話要說:☆、21國葬過后,我又過上了一段平靜日子。林照溪因為我和閔蘭的舉薦,一路高升,做到了大理寺少卿。知賞在宮內守孝數日,失蹤了。我提心吊膽了好久,生怕她一個激動跑到鳳儀宮把張太后砍了,后來才接到信,說是跟著來京稟事的監察御史跑到了江南,游歷各州散散心。季勛、白修靜與瓦剌部綽羅斯氏初步交涉成功,在皇上的默許下簽了一則開放兩處通商口和互不侵犯的條約,即將班師。八月十五中秋佳節,雅歌在尚書府隱秘地生下一子,沒有對外面露出半點風聲。然而此時皇上已有半個月沒上朝,我多次求見不成,有些著急,又隱隱約約覺得不對。“有太夫人的消息了嗎?”一下朝,我急急地回來問胡伯。胡伯躊躇半晌,猶豫道:“回老爺,太夫人一向行事詭譎,到哪兒都探不到她的行蹤,江湖茫茫,可謂難尋哪?!?/br>我嘆了口氣。自從上一次辭官不成后,我就一直派人打探著娘的消息,想把她尋回來。娘不是神醫,卻擅長施毒解毒。她常常說,行走江湖的女子,不可對毒術一無所知。如今皇上體內的奇毒,絕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被清除干凈的,不然也不會拖上這么多年。我想請娘解了他的毒,從此以后他便再不會再受制于張氏,如此一來算是盡了君臣之情,也好早早抽身。可眼下,娘卻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我悶悶地在太師椅上坐了一會兒,抬眼便看到儒易和閔蘭。儒易從上一次撞見林照溪在我房里后就不太搭理我,見了面也下巴揚得老高,說不上幾句話就走了。我總有種感覺,他這些日子似乎總在避著我,連目光都是躲躲閃閃的不大自然。閔蘭在一旁瞧著儒易遠去的背影,忽然道:“明年,儒易將和善花公主回高麗成親?!?/br>“什么?!”我一個不穩,從椅上跌了下來。閔蘭看著我震驚的樣子道:“有必要這么驚訝么?”我坐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兒,平靜了。如今雅歌已產下皇子,以后更指不定會貴為國母,儒易再也沒有繼續迷戀她的理由了。能夠下決心斬斷這沒有結果的情絲,理應是好事??墒巧苹ü?,這兩人又是怎么勾搭上的?“景郁,你是不是有些不高興?”閔蘭淡淡道,“畢竟是你的小舅舅?!?/br>我干干地笑道:“沒有,他肯收收心成家也是好的。只不過善花公主……”我遲疑半天,搖頭道:“跟儒易不太合適?!?/br>這般朝三暮四的女人,讓我怎能放下心來把儒易交給她?萬一又看上了更麗質的美男,背著他養幾個面首,豈不是讓君家蒙羞?“也是?!遍h蘭蹙起眉,話里帶了一絲不屑,“起初還尋死覓活地要嫁給我,轉眼又看上了儒易?!?/br>前面還有一個本尚書呢。我幽幽地想。我兀自難受了半晌,擺手道:“罷,既然儒易同意,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br>閔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垂下眼眸,道:“景郁?!?/br>“嗯?”我茫然地應了一聲。“景郁,我想,”閔蘭咬著下唇,忽然直直地望進我的眼里,“我們可以在一起試試?!?/br>……我迅速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淡定道:“嫣兒,你醉了?!?/br>閔蘭一愣,笑了。他走上前,輕輕地在我面頰上落了一個吻,然后朝我鼻尖上呵了一口氣,道:“有酒味嗎?”蘭花般的清芳帶著微熱拂在面頰,我推開他漸漸往后退,跌坐在椅上,然后盯著他顫聲道:“……你忘了閔玉?”“我一輩子都只是愛他,但我也只喜歡你?!遍h蘭逼了上來,雙手壓在兩邊的扶手上,漂亮的眸子里映著我惶恐的倒影,“我想了很久,總覺得你我二人理應是最登對的。我們心中都有著無法忘懷之人,你的白水蓮死了,我的皇兄也死了,與其這般渾渾噩噩的過著,為何不試著在一起,試著相愛?”他說罷直起身,似是不解又似是質問般道:“景郁,你為何總是提起他?”我默然不語。對于閔蘭來說,只要閔玉活著,能讓他充斥著愛意的心活著,就是蒼天最大的恩賜。閔玉一死,他就被掏空了,而我永遠也填不上這份空。每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