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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和暮云兩忙垂頭告罪:“奴才們是心疼娘娘?!?/br> 佟貴妃道:“我知道你們兩個心疼我,你們兩個打小就跟了我,名分是主仆,我卻視你們兩個如姊妹,正因為如此,我才要你們謹言慎行,這是皇宮大內,不是以前的佟府,你們大概是忘記齊貴人了,她即使有太皇太后撐腰,該入冷宮還不是入了冷宮,別以為我是這后宮主事,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這天下是萬歲爺的天下,這后宮,自然也是萬歲爺的后宮?!?/br> 朝云暮云忙應聲跪下:“奴才們知道了?!?/br> 佟貴妃抬抬手:“起來吧,地上涼,以后無論她們說什么,如本宮,這耳朵聽那耳朵出?!?/br> 朝云道:“奴才只是覺著那些人像是故意挑撥娘娘對玉姑娘發難,誰知道她們安的什么心,只怕是想坐收漁利呢?!?/br> 佟貴妃臉色一沉:“才說罷你,這會子又開始胡言亂語了,本宮都說了,這耳朵聽那耳朵出,憑她們怎么說?!?/br> 暮云也道:“是了,娘娘心里有數的,不過,娘娘真的打算睜只眼閉只眼?玉姑娘只是個女醫,聽說昨兒還掌摑了太后身邊的費嬤嬤呢,瞧瞧,太后跟前的人她都不放在眼里,這哪里是女官,儼然是主子了?!?/br> 佟貴妃拱起眉棱:“你說什么,玉姑娘掌摑費嬤嬤?” 暮云點頭:“是,昨兒奴才奉娘娘的命,代娘娘去給太后請安,可是親眼看見的,玉姑娘不知為何在壽康宮附近遇到了費嬤嬤,兩下里也不知說了什么,玉姑娘登時就來了脾氣,指使手下的宮女凝碧掌摑費嬤嬤,凝碧雖然沒敢下狠手,可是費嬤嬤丟進了顏面,氣得嚎啕大哭呢,指著玉姑娘罵,說自己是太后的人,她沒權力打?!?/br> 說到這里,暮云頓了頓。 這個玉醐何其大膽,佟貴妃著急知道下文,趕著問:“玉姑娘怎么說?” 暮云接著道:“玉姑娘竟然說,她是慈寧宮的人,是太皇太后的人,太皇太后管教太后是理所應當,自己管教費嬤嬤也是理所應當?!?/br> 暮云講述完,還不忘添一句:“娘娘您瞧,那個玉姑娘多囂張?!?/br> 佟貴妃沉默不語,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臉色慘白,雙頰深陷,連眼窩都凹了進去,頭發亦是一把接一把的掉,害得給她梳頭的宮女但凡拿起梳子手就發抖,甚至有人背后偷著議論,說佟貴妃的大限就要到了,說來奇怪,自打玉醐給她看病,良藥奇方,一副又一副,非但沒見好轉,大有加重的架勢,此時抬起枯干的手按了按額角,半晌方道:“玉姑娘說的也沒什么不對,就不知太后是怎么想的?!?/br> 說完,慢慢睜開眼睛,沒到七老八十呢,眼皮已經松懈,她望著窗戶出神…… 暮云當時也在場的,太后當然是極度震怒。 玉醐晉為一品女醫,次日一早先往乾清宮謝恩,然后又回到慈寧宮謝恩,最后去了壽康宮謝恩,凝碧當時勸她來著:“姑娘這一品官,皇上旨意上說不同于其他女官,吃的俸祿也不是女官的俸祿,而是那些一品大員的俸祿,皇上還說會給姑娘敕造府邸呢,所以姑娘只往乾清宮謝恩也就罷了,給太皇太后謝恩也沒什么不妥,總歸姑娘現在是住在慈寧宮的,但壽康宮,姑娘不去也是可以的?!?/br> 凝碧這么個謹慎的人,居然不讓自己去壽康宮對太后謝恩,玉醐猜其用意,八九不離十猜到了,故意笑道:“你方才這些話若是給太后知道可是不得了?!?/br> 凝碧忙道:“奴才并不敢以下犯上,奴才只是怕姑娘這一去壽康宮再次沖撞了太后?!?/br> 玉醐靠近她,將嘴巴貼上她的耳朵,悄聲道:“你是怕我惹是生非,然后你跟著遭殃吧?!?/br> 凝碧一愣,看了眼玉醐迅速又垂頭:“姑娘一向不去壽康宮的,今兒主動想去,奴才擔心姑娘是因為上次的事?!?/br> 玉醐jian笑一聲:“你可真是聰明,沒錯,我想去壽康宮就是為了上次的事,你膽怯,別跟著就是?!?/br> 凝碧是太皇太后指給玉醐使喚的丫頭,哪敢不跟著呢,于是去了壽康宮,活該那費嬤嬤倒霉,竟然在宮門口遭遇了玉醐,既然玉醐存心來報仇的,就出言刺激,沒幾句,兩個人便開始唇槍舌戰,玉醐惱怒,命令凝碧掌摑費嬤嬤,凝碧不敢,玉醐便怒斥:“我是皇上下了圣旨封的一品官,你敢無視上憲,回頭我到乾清宮參你?!?/br> 一個奴才,到乾清宮去參本,當然是小題大做了,不過這番恐嚇好用,凝碧不得已動手打了費嬤嬤一耳刮子,玉醐猶嫌不夠,又讓她打了第二下,想著上次自己是給費嬤嬤打了兩下的,于是讓凝碧打了第三下,總算報了仇。 正文 246章 巴毅求婚 玉醐打了太后的人,這番震動比她成為一品官更甚,太后使人去傳玉醐,卻聽說她離宮回家了。 太皇太后許玉醐一道令牌,準她偶爾離宮回家,玉醐如獲至寶,見佟貴妃那里沒什么大事,就揣著令牌出了宮,回到家時,還把玉耕儒嚇了一跳,詢問后方知道原委。 玉耕儒高興,喊了盈袖來:“叫廚房今兒晌午多加兩道菜?!?/br> 盈袖微微一笑:“老爺放心,我早叫人備著呢,自然都是小姐愛吃的?!?/br> 玉耕儒滿意的點點頭。 本是最普通不過的對話,玉醐卻發現哪里不對,盈袖只是個丫頭,雖然cao持著玉家后宅的大事小事,頂多是個管家的分量,她對父親說話也不施禮,兩個人之間完全不像是主仆。 忽而想起母親故去也有一段時日,一直以來見父親都是清心寡欲的模樣,且曾經透露過,此生不會再娶,說是不會再娶,卻沒說不會納妾,倘或父親想納了盈袖,玉醐想自己也不會阻攔,父親一個人孤單寂寞,而盈袖這姑娘還不錯。 阻攔是不會的,心中亦是不甚舒服。 盈袖往廚房準備飯菜了,玉醐同父親閑話家常,玉耕儒關心的是她在宮中的生活,玉醐關心的是巴毅現在如何,各問各的,玉醐報喜不報憂,只說在宮中一切都好,玉耕儒含糊其辭,只說他也并不知道巴毅現在如何。 聊著聊著,飯菜做好了擺上了桌子,初七突然來了,見玉醐在家,驚喜得撲了上來。 初七是替達春來看望玉耕儒的,不成想遇到了玉醐,兩個人手拉手的坐到了飯桌前,倒把玉耕儒晾在一旁,玉醐急著打聽巴毅。 初七先拽起雞腿咬了口,方想說說巴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