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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聽出我在調笑她,一本正經地說:“昨天我哥哥回來告訴我的:狼族世子要和狐族公主結親了?!?/br>“長胤哥哥,長胤哥哥?”我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然后下意識去搜尋疏朗的身影。并不難找,往主位上一看,我便看到了他,以及坐在他身旁的狐族公主。確實很般配。即使是從情敵的角度去看。我猛灌了一口酒,登時被辣得流出了眼淚。我吸了一下鼻子,假裝打哈欠拭去了眼角的淚痕。“好事兒啊,狼族剛剛統一各部族,與狐族聯姻勢必會對他們的統治有幫助,再說這狐族公主可是數一數二的美人,這不是一舉兩得嘛。好事,好事!”松鼠精擺擺手,連連說道:“才不是呢,據說狐族公主壓根兒不愿意?!?/br>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不愿意?狼族世子那么好,為什么不愿意?”這下換成她一臉莫名其妙了:“哥哥,你是不是吃爛胡蘿卜了?還是剛剛喝的酒有問題?”我繼續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怎么了?”“你今天大大的不對勁??!你!長胤!不是最最最自戀也得是最最自戀的人,你居然夸別人好?狼族世子對你做了什么?”旁邊幾個小姑娘也一臉震驚地圍著我,棕熊精還仗著個子大上來對著我一頓猛搖,似乎要把我吃的“爛胡蘿卜”搖出來。“各位meimei,放了我吧,我沒吃爛胡蘿卜也沒喝假酒?!?/br>“那你為什么要夸他好?”我瞎編了幾句糊弄過去。幾個小姑娘總算是放過了我。然而一靜下來,我卻感覺似乎有數不清的小蟲在啃咬我的心臟,雖然疼,但更多的是難耐。“你們先聊著吧,我出去轉會兒,里面酒味太重了?!?/br>我說著,起身走出了大殿。第16章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長·女心縱火犯·萬花從中過只沾八百朵·胤,也會有站在花叢中,拿著一朵花,一片一片撕花瓣的時候。不過我說的不是“他愛我、他不愛我”,而是“這是個玩笑,這不是個玩笑?!?/br>我雖然不愛認真,但不會在自己的感情上開玩笑。我知道我不是寂寞需要有人陪伴,或者追求刺激與新鮮感。這是一種確確實實的愛戀。雖然我不知道因為什么,或者說開始于什么時候。可能是他化作人形第一次朝我笑的時候,可能是他帶著我游山玩水的時候,也可能是他失去理智吻我、喚我“阿胤”的時候,或者還有可能是我帶著昏迷的他四處游歷的時候。但顯然,并不是所有的愛都可以被宣之于口。有的愛出現,可能只是想告訴你,你這一輩子,不可能事事都如意。有的你希望如意的事,最后卻會告訴你,那只是一個玩笑。我把撕下來的花瓣扒拉到一塊兒,混著地上的沙土撿起來扔進池塘里,氣得里面的鯉魚精此起彼伏地跳起來往我臉上吐泡泡。“略略略?!蔽彝笸说絼倓傋叱鏊麄児舴秶牡胤?,賤賤地吐了吐舌頭。“長胤?!?/br>疏朗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的時候,我正看著池塘發呆,我正想起他沒出事的時候,曾經帶我去看過鯉魚跳龍門,我坐在江邊的大樹上,他趴在樹底下,我們一起看著那些鯉魚精排著隊,從我們眼前經過。我那時候使壞施法擋在他們前面,疏朗一邊說我調皮,一邊幫我堵他們。“疏朗,是你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你還好嗎?你上次那個情況找大夫看了嗎?好點兒了嗎?你最近怎么樣?法術又精進了不少吧?”我一緊張,就會這樣說一大堆。他耐心的聽我問完,按順序一個一個回答我的問題。其實他回答了些什么,我也沒聽進去。我盯著他看了半天,確定他確實瘦了。“長胤,你回去后,是不是被你父親處罰了?”他問這話的時候,朝我走近了一步。我連忙心虛地后退了一步。“還好啦,什么處罰不處罰的,小意思?!蔽覕[擺手,看他好像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于是準備告辭。他卻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衣袖。“我......我要娶親了?!?/br>“我知道啊,”我沒回頭,為了掩蓋過大的心跳聲我故意很大聲的笑了起來:“好事,狐族公主可是妖界數一數二的美人,你小子賺到了。恭喜啊?!?/br>他愣了一下:“你,你覺得我娶親很好嗎?”我心說當然不好,可嘴上卻只能說:“當然好啊,你也到了適婚年齡了,也該娶親了?!?/br>他沒說話,拉著我的袖子的手卻松開了。我快速地回過頭,笑著道了一聲:“先走一步?!碧右菜频刈哌h了。我沒有直接回大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獨自呆了好一會兒,直勸得自己冷靜了下來,至少回到面對眾妖也能正常地談笑風生了,才慢慢往回走。我走進大殿的時候,妖王疏允大人正在宣布疏朗的親事,所有妖都聚在前面,真心或不真心地稱贊著大殿上的疏朗和狐族公主,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后面,突然發現,原來這個世上,少了誰都不少。至少少了我,對誰都沒有影響。這么想來,雖說這一世我變成了張翩爾,但似乎脾性并沒有變多少,還是那樣,太容易開心也太容易傷心,能因為一句話喜出望外,也能因為一句話要死要活。當然,那晚我并沒有做什么想不開的事,我只是悄無聲息的走出大殿,獨自走進了夜色中。我那時候以為,我和疏朗就到此為止了。然而僅僅當晚,我就知道,我錯了。面壁之后我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族中修煉,這讓我的父母親十分欣慰,他們覺得我終于有了未來頭領的樣子。于是他們也對我放松管制,不像之前那樣讓護衛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了。回到族中后,“重回自由”的我非常有未來頭領樣兒地向父母親問完晚安,便回房取出私藏的酒,獨自一人走進了領地后面的林子里。說借酒澆愁愁更愁的人應該是喝的不夠多,至少我把一壇子酒喝完之后,已經只剩下想睡覺這一個念頭了。我隨便往樹下一躺,心想茫茫上千年,就算明早忘不掉,總有一天這段短得不像話的經歷也會被時間沖淡,然后從我的記憶中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第二天一早,才剛醒來,我便意識到了不對勁。還未睜開眼,我已經感覺到周身的味道已經變了:這里不是我昨天晚上待的地方。我睜開眼,便是一片漆黑。我憑著靈識探知后,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個山洞深處。沒有弄清周圍的情況,我不敢貿然用法術照明。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