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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王筱雖然遲到了,但演員的基本素質還在,一場戲拍得中規中矩,很快就結束了。天冷得厲害,劇組人還惦記著江慈許諾的羊rou火鍋,今天的戲一拍完,人還聚在一起,江慈不是個說大話的,當下表示自己已經定好了位子,就等著人去了。王筱站在邊上,脖子上不知什么時候裹了一條厚厚的圍巾,手里拿著一部手機,低頭正在玩著。江慈走過去,眼睛一彎,就是個好看的笑容:“王姐也去吧?!?/br>王筱抬頭一眼,眼里依舊沒有神色,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手機放回口袋:“不了,我今天還有其他工作?!?/br>江慈點頭,也不強求。南心瞥了這邊一眼,江慈一回頭就遇上了他那不屑的眼神,那人眼睛閃閃爍爍的,遠遠地似乎從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氣,江慈瞧見他轉過頭去,拎起身邊的包往助理懷里一甩,人頭也不回地走了。這是生氣了啊。江慈心里樂呵,面上卻還是和和氣氣的,最后的火鍋聚餐,少了王筱和南心,卻也足夠熱鬧。火鍋開了幾桌,江慈和那些個小演員們坐在一起,這邊弄了幾打啤酒過來,做演員的沒有酒量淺的,一個個放開來喝,到最后都什么話都開始談了。“哎哎,我都混了幾年了,也沒混出個頭來?!庇腥撕壬狭四?,鼻頭通紅的時候手拿著酒瓶,就這么粗暴地嚷出來了。江慈跟著附和,口袋里一股震動,他掏出來一瞧,居然是徐映。“晚上我來接你?!币粭l短信,簡簡單單。江慈擰了擰眉,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放了回去,跟著眾人又是一陣胡鬧,過了一會兒,他捂著肚子,神色有些痛苦:“唉,我好像吃壞了肚子了,我要回去了,掃了大家的興啊,不好意思!”他一副誠誠懇懇的表情,也沒人好說昏話,當下就道“路上小心”“回去喝點熱水”。江慈一一應了,走出火鍋店的時候,身上的熱氣一掃而空,涼習習的風吹在臉上,刀割般的疼。江慈跺跺腳,等著車過來,天上本來還有幾顆星星,現在卻不知道被哪里飄過來的云擋了去,這兒不是繁華區,路上只亮著幾盞燈,其中一個一閃一閃的,最終“啪嗒”一聲沒了光亮。江慈裹緊衣服靠在燈柱子下,頭一點一點的,差點就要睡了過去。車喇叭響的時候,江慈一個哆嗦,差點沒站穩,他迷迷糊糊的,面前的黑色轎車搖開了車窗,徐映的臉在燈光下有些模糊:“進來吧?!?/br>外面這么冷,江慈也不是傻的,當下打開車門,裹挾著一股寒氣坐了上去。車子開著暖暖的空調,江慈心里卻“咯噔”一下,他一轉頭就瞧見了兩個極淺的酒窩。“江慈,你好哇?!蹦闲男ζ饋?,“我想你一個人打車回去不方便,就叫老板來接你了?!?/br>他說完這句話,又是一轉頭,眼里帶著明顯的仰慕:“老板哇,送完人后,我們到哪里去吃飯???”☆、第6章醉酒江慈坐在后座上,聽著耳邊人的話,濃密的睫毛垂下來,扇子似的一層掩去了眼里的神色。徐映手握著方向盤,透過汽車后視鏡看見了身后的江慈,那人垂著頭看不清神情,只瞧見身子有些慵懶地貼著靠椅。“去廣華吧?!毙煊齿p聲一句。南心聽著這話立刻就笑出了酒窩,一雙手輕輕一拍,是個高興的樣子。他歡喜間余光瞟了眼身邊的江慈,只瞧見那人瞇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切,裝著吧。南心收回眼神,臉上笑意減了幾分,眸子里透出一股陰霾。車子開得不慢,路上霓虹燈閃爍,一排排地沿著路向遠處伸去,望不見盡頭。徐映一邊開車一邊留意著背后,終于還是開了口:“喝酒了?”這話明顯是對江慈說的,可江慈卻沒什么動作,徐映話出來后他只是呢喃一聲,頭一歪,劉海散了開去,露出那雙閉著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有著水意,臉頰酡紅,顯然是醉了。南心坐在邊上,臉色變了又變,隨后聽得他小聲嘟囔著:“剛剛還不是挺好的嗎,怎么現在就醉了?”聲音雖低,卻還是給駕駛座上的徐映聽了個清楚,南心正在嘀咕著,猛然間接收到前面人遞過來的嚴厲眼神,頓時噤了聲。徐映不喜歡這種勾心斗角,南心額頭上滲出一層汗,自己居然就這么露出了醋意,顯然是大意了。他端正了身子,目不斜視,再也沒說話。車子在路上不緩不慢地開著,到了徐映給江慈準備的那間小區門口停了下來。徐映轉頭,看著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眼里神色一會兒明一會暗,讓人捉摸不透。南心手擱在膝蓋上,喉嚨里有些發干,他瞧著眼前的男人,嘴角向上扯了扯,擠出一個笑來:“要不——,讓我送他上去吧?”對方瞥了他一眼,冷冷的沒有溫度,南心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刻吶吶地閉了嘴。徐映卻笑了:“南心,你是個身嬌體弱的,怎么能讓你把他拖上去呢,還是我皮糙rou厚,應該去干這事?!?/br>他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也沒見要生氣的意思,可南心不知怎么的,總覺得這人的笑意里帶著冷意,冷到了自己心底。他垂下眼去,低低地應了一聲。徐映打開車門,走到后面的時候,一把拉開了后門,江慈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徐映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一會兒,隨后伸出手來,直接把人拖了出來。江慈一個踉蹌,眼睛睜了睜,焦距不明地瞧了瞧眼前的人,之后嘿嘿一笑,帶著點傻意:“這,這是哪兒啊,你,你又是誰啊——”他說話的時候伸出手去,“啪——”的一聲呼在徐映臉上,脆生生地響在夜風里,聽得車里的南心一陣心顫。徐映被打了臉也不生氣,只是微微擰了眉,他沒說話,一把將人馱到背上,就這么背著個姿勢不雅的男人往小區里走去,車里的南心透過擋風玻璃瞧見了一切,臉色白了一層。徐映力氣不小,把人帶回屋子后,他松了松領帶,瞧著床上臉色泛紅的男人,薄削的嘴唇抿起來,然后輕輕一張:“戲演得不錯?!?/br>床上的人睫毛抖了抖,卻沒掀開眼皮子。徐映看了看窗外,黑色的轎車在燈光下安靜地停著,顯得孤獨又寂寞。他也不開口,轉身就準備走,冷不丁地卻被拉了袖子,江慈坐了起來,眉眼間卻還有著明顯的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