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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懷疑犯下兩樁案子的是同一人,或者就像新的流言所說,都父其實找到了這兩個奴工,但為了替女兒報仇雪恨,將他們殺了。 二男的死法和都一樣,不就是為了讓他們也感受都死時的痛苦嗎?下/體被割,不就是為都被侮辱而泄憤嗎?能恨成這樣,除了都的家里人還能有誰? 可是都父矢口否認,不過對這兩個奴工的死沒有絲毫憐憫之心。 顏沉當時在沃公府里鞠躬盡瘁,已下了決心堵住耳朵不聞外事,但還是從勞工的交談中聽來只言片語。 他替都姑娘的死而痛心,鄙夷那些不顧死者家人感受,到處散播臆造流言的人??墒窃诼牭絻蓚€奴工也被殺,和他們就是殺害都姑娘兇手的流言后,顏沉心里偷偷產生了一絲絲喜悅和期待—— 這件事是不是就跟自己脫去干系了? 然而并沒有。約都夜里出城在桃林相會的絹帕是整件事的起因,這個謎團一刻不解,他顏沉就一刻脫不了干系。 馬車在家門口停下,顏沉從昏睡中醒來,疲憊的身體異常沉重,甫一下車差點沒站穩,幸好被一雙白嫩柔美的手扶住。 “少主?!蹦前研∮皴N似的聲音再次敲到心上。 顏沉側頭看去,微微有些震驚。林瑯仿佛煥然一新,臉頰圓潤了,皮膚白里透紅,眉目清澈如畫,不見了愁思,雙唇粉粉的,好似過了水,身上……被衣服遮了,晚上再看吧。 “聽說你染了風寒?” 顏沉隨林瑯走進院門,已聽出她聲音里的鼻腔。 “恩,不過剛喝了藥,感覺好些了?!币徽f完又忍不住咳起來,隨后不要意思道,“昨天還要兇,今天確實好些了?!?/br> 顏沉點點頭,問:“上次你染了風寒,我給你的絹帕怎么不用?” “奴婢對不住少主,那絹帕被奴婢不小心弄丟了?!绷脂樌⒕蔚?,臉上微微泛紅。 “什么時候丟的?在哪里丟的?” “突然就找不到了,奴婢也不知什么時候在哪里丟的?!?/br> “這么說,你這些天沒少出門?” “少主留給奴婢那么多錢,在家里怎能花呢?” “那你買新衣裳了?” “買了一件,還給玉姐買了一件,本來想給寄生買但他不要,其實還想給少主買一件的,但怕少主看不上?!?/br> “那錢是留給你自己用的?!?/br> 林瑯聽了,把顏沉的袖子輕輕一拉,楚楚地問:“少主生氣了?” “沒有。有剩下的嗎?” “沒了,剩下的都請玉姐和寄生去酒肆吃完了?!?/br> 顏沉笑了起來,“我不在家,你們倒是快活?!?/br> 林瑯立刻陪笑,道:“哪里能有少主快活。大家都說少主現在是沃公面前的玉人,在這沃城里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br> 顏沉臉上的笑意沒了,仰頭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這沃城怕是待不下去了?!?/br> 寄生跟在他們身后,林瑯這時回頭看了他一眼,二人的眼神有些交流。 “少主,先吃飯嗎?”寄生跑上前問。 “有些累,先躺躺?!?/br> “好。要是晚了少主還沒起來,小人就把飯膳送去屋里?!?/br> 顏沉點頭,對林瑯說:“不用扶了,我自己走?!?/br> 顏沉困頓不堪就走進寢室,嘩啦一聲倒塌在床榻上,眼一閉就睡了過去。 沒想到這么累了,自己還能夢到在書房里看書,林瑯就坐在大腿上,手里握著一支筆,身前的桌案上放著一張絹帕。 這時,林瑯扭頭沖自己巧顏一笑,宛如勾魂的妖魅,抬起手里的毛筆說:“奴婢幫少主把都姑娘約出來?!闭f罷俯身在絹帕上寫下字。 “??!” 顏沉大叫一聲,醒了。 寄生剛好把盛飯膳的漆盤放在堂屋的桌案上,聽到顏沉的聲音以為是被自己吵醒的。 “少主,小人——” “你進來干什么!”顏沉坐起來緊張地看著他,驚魂未定。 “小人來給少主送吃的啊,少主不會做噩夢了吧?”寄生站在落層之下朝里屋張望,發現顏沉臉色不太好。 “噩夢?”顏沉扶額稍作沉思,抬起頭問,“林瑯呢?” “剛進的屋,不知道睡了沒有?!?/br> “把她叫來?!?/br> 寄生沒說什么就出去了,這讓顏沉感到奇怪。他沒做細想,起身在屋里來回踱步,腦子里越來越亂,不知道等林瑯來了后該說什么。 林瑯沒給他后悔的時間就來了。穿的新衣裳,茶白色小花曲裾長裙,把豐盈起來的身體包裹得玲瓏有致,藕色邊領口微敞,露出一抹幽光,頭發垂在身后,平整光滑,臉上照樣什么也不涂的,一眼看去溫婉優雅。 她直視顏沉,款款走入里屋,在不太亮的燈光下,臉上仿佛露出了夢里的勾魂笑容。 “少主,奴婢來了?!?/br> 第15章 得逞 林瑯果真變了,在顏沉面前沒了一點兒拘束。她展開兩袖翩然地轉了一圈,身上的幽香如波散開,飄到每一個角落。 “少主,好看嗎?”她語笑嫣然。 “好看?!鳖伋凉垂醋旖?,笑得有點慘。 “少主有煩心事?”林瑯走近一步,關心地問。 顏沉也走過去,不過繞了她在堂屋的桌案前坐下,“過來陪我一起吃?!?/br> “奴婢為少主斟酒?!绷脂樝裰缓w到桌案側首。 “不喝酒?!鳖伋烈呀涢_始吃了,“你就坐那兒吧?!?/br> 林瑯端坐在蒲團上看他大口大口地吃,舉止還是優雅的,但像跟誰賭氣似的帶著狠勁。 她看出顏沉已經有了發現,而且就這反常的態度還發現了不少,估計整件事的全貌都曉得了吧。但他很苦惱,不知道該不該揭穿。 想到這里林瑯微微一笑,說:“少主,都姑娘的事少主不要往心里去,我們都知道少主是被陷害的?!?/br> “是嗎,怎么知道的?!鳖伋晾^續吃,不看她,順順當當接下話茬。 “少主的良善奴婢深有體會,這樣的少主是絕對不會殺人的?!?/br> 男人哼了一聲,“既然我如此良善,怎就遭人陷害了呢?” “說不定陷害少主的人是有苦衷的?!?/br> “多大的苦衷陷害了我不說,還要殺三個人?”顏沉拍下筷子,瞪著林瑯,“那兩個欺侮你的流民死有余辜,但是都姑娘怎么也得死呢?” 林瑯按住胸口,露出驚懼之色。 “少主懷疑那三人是奴婢殺的?” 顏沉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你這是不打自招嗎?” 林瑯有些生氣,冷冷道:“少主若是懷疑直說就是,沒必要拐彎抹角的?!?/br> “我不相信你能殺死三個人,但我相信你了解整件事情?!?/br> “有何根據?” “都姑娘手里的絹帕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