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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毛哥的呼喊聲打斷了小滿模糊不清的日子:“滿哥!滿哥!又出事了!”小滿半抬眼皮,發現天還是灰藍色。他按著眼睛,不耐煩地問:“一大早能有什么事?”毛哥半蹲在他面前,氣喘吁吁,話說得斷斷續續:“又、又死人了......”小滿一愣,困意散了。“死了個小男孩,咱們、咱們那天還見過的......就不會打水漂的那個......”他做了個吞咽動作,輕聲道,“就死在池塘邊......”小滿沉默許久才問:“怎么死的?”毛哥說:“還是......還是和上次一樣......”兩人跑到池塘邊的時候警察還沒走,還是上次那兩個警察。他們正坐在混凝土管子上,神色嚴肅地和圍了一圈的村民了解情況。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吵吵嚷嚷,卻沒有任何有效信息。不知是誰突然喊了聲:“上次殺人犯不是抓到了嗎?怎么又死人了?”警察生氣了,拍著腿站起來,對著交頭接耳的村民指指點點:“上次那是上次,兇手確實被我們繩之以法了。這次是這次,兩個案件一樣嗎?不一樣!案發地點不一樣,死者年齡不一樣,性別也不一樣,什么什么都不一樣,只有死亡原因是相同的?!?/br>警察嘆氣搖頭,“你們這些人,不要電視劇看多了就總覺得什么案子都是有聯系的,臆想出連環殺人案來!你們這樣是對我們警方的侮辱,你們是覺得我們上次抓錯人了嗎?”他堅定擺手,面色莊重,“不能夠,絕對不能夠!上次的案件,在我們的審問過程中犯人頂不住心理壓力,自己認了罪,這個我們都是有記錄的。他要是沒做,認罪干嘛?”村長連忙道:“哎喲警察同志您消消氣,消消氣,大家也是害怕,沒有別的意思的?!?/br>警察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瞥了眼村長,清清嗓子:“你們群眾要相信我們人民警察,我們也一定會盡快抓住兇手!盡這問些不該你們管的問題,有什么意義呢?”村長點頭哈腰說著“是是是”。警察同志清清嗓子,沒好氣地驅車離開。村長終于又忙碌起來,成天往鎮里跑,給警察匯報羅沙村的一切,比上一次還要盡心盡力。這讓他可以暫時忘記女兒離家帶給他的巨大羞恥感,也看不見村民們看他的眼神,聽不到他們背地里的嘀嘀咕咕。兩天后,村長又一次召開村民大會,傳達警察同志的指示。他說,警方判斷,這次案件比上一次性質更加惡劣!兇手泯滅人性,他是個變態,不僅戀童,還是同性戀,并且就躲藏在我們身邊!此話在村民當中當即掀起軒然大波,每個人都往一邊躲,默默與身邊的人拉開了距離。村長又說,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細心觀察,警察同志強調,沒有密不透風的墻,兇手掩飾得再好,也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所以破案還需要大家的全力配合,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一定及時上報!哪怕那個人是你的親人、朋友,為了羅沙村村民的幸福安康,也一定要大義滅親,做出正義的選擇!回音震蕩了許久才漸漸消失,底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沒成氣候就熄了。村長走下臺,疲憊地喊了句:“大家散了吧?!?/br>人群開始松動,許多人不知所措地左顧右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們神情迷?;艔?,仿佛連自己是誰、為什么在這里都不知道。過了會兒有人邁出村委會的鐵門,往西走了幾十米才想起自己的家在東邊,又匆匆忙忙掉頭。這次的兇案像是給整個小村蒙上了一層密不透光的罩子,每個人都在里面小心翼翼地摸索著著,捂著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在恐懼中不斷地張望,生怕撞到誰,生怕誰撞到自己。小滿在想事情,走得極慢,被后面的人撞倒肩膀,那人扭頭瞪了他一眼,快速跑走了。他在想剛才開會的時候毛哥告訴他的事情,他說傻子成年了,村長不打算讓他再讀書了,已經開始給他物色媳婦的人選了。村長夫婦都老了,想趁著身體還算好的時候趕緊抱孫子。這不算什么特別的事情,男人娶媳婦很正常,村東頭有個雙腿截肢的老頭在五十多歲的時候娶了老婆,西邊還有個傻子有個很漂亮的媳婦。所以陳坊娶妻生子是遲早的事情,就是沒想到這么快。小滿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回到關帝廟了,他閉上眼要睡覺,但是因為這些天睡了太多,他腦子一直特別清醒,什么事情都往外冒。他想起第一次遇到陳坊的時候他被人欺負,背著他的時候他喊他哥哥,想起他總是動不動就哭,給他點甜頭他又能一瞬間笑得無比燦爛,好像全世界都沒人比他更快樂,想起他傻不愣登擋到自己面前,被人打得留鼻血。小滿還想起陳春蓮問他會不會一直待在這里,要是讓他一直坐在一邊,看陳坊和小毛打打鬧鬧,他覺得在這里待一輩子也沒什么。陳春蓮還說,讓他走的時候帶上陳坊??墒撬麄兪鞘裁搓P系,他有什么資格把他從父母身邊帶走。再說他會愿意嗎?他是個傻子,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愿意不愿意。如果他帶走他,算不算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他,那他和那個以前住在關帝廟的老流浪漢又有什么區別?小滿要發瘋了,他的腦袋要爆炸了。陳坊怎么就是個傻子呢......他煩躁極了,猛地把蓋在身上的衣服甩到一邊,衣服狠狠砸在地上,有什么東西從口袋里落了出來,滾到小滿手邊,是他之前買給陳坊的巧克力。他買了四顆,給了他兩顆,還剩兩顆。小滿一愣,把巧克力攥進手心。巧克力化了又凝固,早就不是圓球形了,凝成了坑坑洼洼的扁塊。小滿猛地爬起來,還沒站穩就往外跑,他邊跑邊想,自己不愛吃巧克力,這是屬于陳坊的東西,要送到他手上。小滿喘著粗氣繞到陳家房子后院,陳坊住在靠東邊的那間,有個不算高的窗子。他輕敲了兩下,又敲了兩下。一個人影靠近,先是疑惑的表情,看清了窗外的人,臉瞬間皺成了一團,張嘴就要哭。小滿把食指豎在嘴前,搖頭,又指了指窗戶。陳坊緊緊閉著嘴巴,拉了半天才把窗戶拉開。兩人之間的屏障沒了,他迫不及待地探出上身,正好可以擁住小滿的脖子,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眼淚和小滿的汗融在了一起。小滿笑了笑,這次沒有說“不許哭”,他輕輕拍著陳坊的背,慢慢等他情緒穩定下來。陳坊鼻子嘴巴都貼在他皮膚上,沒一會就有點喘不上氣了。他不怎么情愿地站直了身體,拿手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