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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一只也是救,救兩只也是救,所以他決定拯救眼前這只可憐的小貓。倆男孩停了腳,往后挪了幾步:“你誰???”小滿把啤酒瓶往樹干上一砸,慢悠悠靠近他們,笑著說:“我是你大爺?!闭f著掄起胳膊要往他們身上戳。兩個男孩大驚,嘴上罵著街,腿上跑得飛快。小滿扔了瓶子,扯了扯褲腿蹲了下來,歪著頭問:“你是村長家那個小傻子?”羅沙村的人都知道,陳村長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是媳婦四十歲的時候好不容易懷上的,生出來一家人開心極了,是個頂漂亮的娃娃,陳村長大辦了三天宴席來慶祝小兒子的出生。隔壁老李家的兒子和村長小兒子前后腳出生,人家小孩七、八個月就學會咿咿呀呀叫爹媽的時候,陳家小兒子還不會說話。陳村長不急,老輩都說說話晚的娃娃聰明。小兒子長到快兩歲,終于開始說話,可是看起來呆頭呆腦,叫他也不理,經常瞪著他漂亮的大眼睛愣愣地看人,到了五六歲還是說不好完整句子。從此村子里傳開了,陳村長家的小兒子是個傻子。村子里不只這一個傻孩子,可是像陳家小兒子這么漂亮的傻子是頭一個。陳坊長得白凈極,一雙眼最是漂亮,雙眼皮大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愚,眼神干凈澄澈到一塵不染。黑夜里更是動人,氤氳溫柔的光亮,像兩盞小夜燈,不怎么亮堂,卻讓人心安。黑夜帶來未知,未知創造恐懼,傻子的雙眼竟能讓人鼓起勇氣。至純才是黑暗的克星。“說話啊,你是不是陳家的小傻子?”小滿捏起“小貓”的臉,對上他的眼睛,那雙眼蓄滿了淚,更是亮晶晶。小滿一愣,低聲嘀咕一句,“長得還真漂亮?!?/br>“我不是傻子......”陳坊說。小毛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混凝土管子跑出來,竄到陳坊身邊,腦袋湊到他臉上,一下下舔著,陳坊受了撫慰,哇哇哭了出來。小滿樂了,自己救的兩只小可憐在這惺惺相惜上了。他把小毛拎到一邊,撓撓它的下巴,說:“睡覺去吧?!?/br>小毛跑遠,陳坊還躺在地上抽噎,一遍一遍地念叨:“我不是傻子......”小滿拉起他的手,想把他拽起來:“走吧,我帶你回家?!?/br>陳坊嚇壞了,渾身無力,成了灘軟趴趴的泥,小滿嘆了口氣,暗嘆自己菩薩心腸,救“貓”救到底,于是半蹲下來,把他拽到自己背上。走了一陣,陳坊大概也覺出這是個好人,胳膊緊緊圈住小滿的脖子,雙腿也夾緊了些。小滿耳邊冷不聽傳來一聲小貓叫:“哥哥......”氣息吐在他耳廓,鼻音重,又軟又糯。小滿自得,往上顛了顛陳坊,吹起口哨來。☆、第二章小滿把陳坊卸到地上,扣了幾下門,站在不遠處看著。門開了,出來個穿絲綢吊帶睡衣的女孩,看見蹲在地上的人,回頭大喊:“媽,陳坊回來了!”里面跑出來個女人,先是掐女孩大臂:“叫你別穿成這個樣子!”然后兩人才合力把陳坊拖了進去。小滿滿意地揣著褲兜走了,回家睡覺去。他沒有自己的房子,從記事起就睡在村中的關帝廟里。羅沙村是個古村,有些歷史,古時候村里人都經商,商賈信關帝,于是從關帝閣請回關公,建起關帝廟。關公顯圣護民,是村里人的道德楷模,關帝廟被村民打掃地干干凈凈,關帝圣像英勇威武。后來到了□□時期,廟門前的一對石獅子被砸得面目全非,里面也被毀了七七八八,再無往日輝煌。小滿摸了摸只剩底座的石獅子,沒人修整過的石頭斷面特別硌手,他摸多了倒也習慣。不知道是不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也許更早,從村里不再有人經商就開始了,沒人再踏進羅沙村的關帝廟,于是這里常年空著,成了小滿的家。他住得倒也舒服,主殿外墻有兩尺厚,保溫效果不錯,冬暖夏涼。小滿躺在地上,挺涼爽,搭上條不知道從哪扯下來的破布,他抬眼望了望落滿灰的關帝圣象,找了個舒服姿勢睡著了,這晚睡得格外香,大概因為做了好事一樁。只是小滿沒想到,自己發善心隨手救的小貓從此以后就纏上自己了,賴都賴不掉。毛哥孝敬的錢沒花完,小滿不用搬磚,所以白天閑著沒事干就到草叢里的混凝土管子上坐著。樹蔭遮著也不曬,他叼著狗尾巴草,瞇眼看小毛曬太陽。小毛快睡著的時候他就用狗尾巴草去戳它的小臉,小毛閉著眼用爪子拍,不耐煩地“喵”一聲,又睡過去,小滿不要臉,不厭其煩地欺負一只貓,一上午時間就這么過去了。草地離學校近,一到中午就吵鬧起來,學生烏泱泱往外涌,學生有本村的也有隔壁村的,住在羅沙村的都會回家吃午飯。小滿拍拍褲子站起來,打算吃了午飯回家睡個午覺,等下午安靜了再來。“哥哥!”小滿覺得聲音有些熟,回頭去看,想起來自己除了小白沒有認識的高中生,那個壯漢也不會管自己叫哥哥,于是他慢悠悠接著往前走。可是喊“哥哥”的聲音不斷,還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大聲,直到一個活物撲到小滿身上,小滿才一個趔趄被迫停住腳步,低頭一看,是陳家傻兒子扒到自己胳膊上了。知了聒噪地叫,他傻兮兮地笑,小滿微怔,扯開他,陳坊又要撲上來,小滿拿指尖指著他的鼻子:“離遠點?!?/br>陳坊癟嘴要哭,小滿說:“不許哭?!?/br>他憋得小臉皺成包子,臉頰通紅,小滿忍不住笑出聲,陳坊被他感染,不想哭了,也開始笑。小滿說:“別跟著我,回家吃飯去?!?/br>陳坊拽他的手:“哥哥一起吃?!?/br>小滿去掰他的手,眼見傻子又要哭,他屈服了,放下手,心里默念,這是個傻子,不能講道理,沒法來硬的,弄急了只知道哭,煩都煩死了。于是為了避免自己被煩死,他由著陳坊拉自己走。到了村長家,陳坊推門要進去,小滿覺得自己該走了,于是抽手。門被打開,村長媳婦看到小滿,一個箭步上前拉回自己的兒子,把小滿當瘟疫一樣提防,咣當關上了門。小滿習慣了,沒什么表情轉身要走,聽到里頭女人的喊叫:“以后離那個人遠一點聽到沒有,他是壞人?!苯又峭蝗槐l的哇哇大哭聲。小滿第一次沒有回家睡午覺,他在混凝土管子上坐了一中午。一點多學生陸續返校,陳坊也回來了,他沖小滿跑來,把手里攥著的饅頭塞到他手里:“哥哥吃?!?/br>小滿看了眼被捏得皺巴巴的饅頭和小傻子亮晶晶的眼,他拿起來咬了一口,真咸,又苦又咸,因為蹭滿了陳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