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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邊小坐一會兒?!?/br> 秦觀眉梢微動,“大人有事直說無妨?!?/br> 見他一副痞雅的模樣,尚書令愈發火大?!昂媚銈€秦觀!竟敢這樣對左相大人……” 秦觀無辜的彈了彈雙手,“我沒說什么吧,何大人何必跟那家犬一樣吠個不停?!?/br> “你——”尚書令頓時氣結。 尚書令張口欲罵秦觀,卻被左相董元卿喝止住了:“還不住嘴!” “相爺,他——” 深沉的眸底掠過一抹nongnong的狠戾,董元卿眼神一凜,刻意拖長的音調聽得人頭皮發麻。 “嗯?” 尚書令立即噤聲。 董元卿看一眼他,轉頭看向一直置身事外的秦觀,嘴角扯出一抹毫無溫度的笑容?!扒卮笕?,請?!?/br> 不容拒絕。 秦觀懶懶掀了掀眼皮,徑直朝他所指的湖心小亭走去。 董元卿的手僵在半空中。 前面的秦觀悠哉悠哉的踩著步子繼續往前走,仿佛絲毫沒有察覺此時的尷尬氣氛。 眼底有一抹力氣轉瞬即逝,董元卿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這湖心小亭的對面就是皇上的寢宮,錦華宮。秦觀不客氣的找了個座位坐下,對著后面進來的尚書令和董元卿微笑道:“兩位大人,現在可以說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了吧?!?/br> 董元卿瞇了瞇細長的眼,一派凜然的在他對面坐下。 “秦大人……” 他的話音未遁,秦觀揚手打斷他。 “慢著!左相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說,這么叫我……我還真怕自己折壽了?!?/br> 尚書令重重一哼,甩袖轉過身不再看他。 董元卿臉色微有變色,又很快恢復如常,快得讓人來不及看清楚。 “既然秦大人這么直白,老夫也就不隱瞞了?!碧袅颂裘?,董元卿拂了拂衣上沾染的灰塵,仿佛毫不在意秦觀的不敬。 “相信秦大人也明白如今的局勢……” 董元卿還未說完,秦觀長眉一挑,“我還真是不太明白如今有什么局勢?!?/br> 董元卿的臉色驀地一沉。 深吸口氣,他微微一笑:“眾所周知,如今朝中的勢力分為我與右相柳意兩派?!?/br> 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秦觀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壓著心頭的怒氣,董元卿繼續道:“秦大人想必也很明白,如今皇上病重,朝中的權利實則掌握在我和右相手中,如今不管是哪方……” “左相大人?!鼻赜^眉梢跳了跳,“你這么明目張膽的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這……可是以下犯上!” 最后四個字尤其咬重。 董元卿饒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傲然一笑:“秦大人不必在這里裝傻充愣,你明知道我想說的是什么?!?/br> “秦大人一夜間成為整個禁衛營的新統領,這件事可是讓我等著實震驚不小啊?!?/br> 秦觀曬然一笑,沒有應聲。 “當初先帝建立禁衛營時曾有條規矩,若是帝君不仁不義,為害天下,禁衛營可協助有能者繼任新帝?!?/br> 說這話時,他一直緊盯著秦觀,期望能從他臉上捕捉到多余的表情。 結果讓他十分失望。 聽得他的話,秦觀站起身,雙臂自然環在胸前,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低頭看著董元卿,說:“誒?還有這等事,秦某還真是第一次聽到?!?/br> 若不是他嘴角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恐怕其他人真會以為他當真在驚訝。 董元卿臉色愈發陰沉。 秦觀笑容加深:“左相大人,秦某可不知這些規矩,秦某只知道,禁衛營的責任……就是保護當今皇上!” 董元卿忍了又忍,最后忍無可忍,怒而拂袖離去。 “左相大人!”尚書令狠狠瞪一眼秦觀,忙追了上去。 秦觀笑瞇瞇沖著兩人的背影躬身道:“兩位大人一路走好?!?/br> 兩道背影走得更快。 眼見兩人的背影越走越遠,秦觀唇畔的笑意一點一點斂去,意味深長地看向對面圍著大批群臣和宮人的錦華宮。 悠然邁著步子朝錦華宮走去,秦觀嘴角無意識地輕哼著:“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早時不算計,過后一場空?!?/br> 早時不算計,過后……一、場、空! 抬眼就看見那道熟悉的白影,秦觀快步上前,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沈大人?!?/br> -------------------------------------------- 入夜以來,皇宮內外的守衛突然換了一批又一批,更勒令百姓們絕不準出城。 整整一天一夜,昏迷不醒的皇上都未醒來。錦華宮里聚滿了各個大殿的宮妃們,以及一直守候在、殿中的王公大臣,一個個跪倒在地上,哭聲喊聲凄厲得讓人心驚。 一天一夜都未曾歇息過的董皇后厲聲斥道:“大膽!誰敢再驚擾皇上,就給本宮拉出去斬了!” 眾人登時嚇得不敢作聲。 沈容和在人群的最后遠遠看了一眼,那位傳聞中寵冠后宮的董皇后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他見過她囂張跋扈的高傲模樣,見過她不可一世的嬌寵模樣,也見過她雷厲風行的凌厲,唯獨不曾見過這樣的表情。 那個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董皇后,仿佛一夜間滄桑了好幾歲,眼角眉梢寫滿了nongnong的疲倦,盡管如此,她還是衣不解帶陪伴在皇上身旁,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曾放開過…… 沈容和心中忽地一動。 或許,董皇后對皇上并非毫無感情的。 能夠將整個天下都不顧,而讓自己盛寵不衰的皇帝,或許,不管是有多硬的鐵石心腸的女人,都終究會被打動…… 這其中糾葛,便不是她該去想的。 喟嘆一聲,沈容和走出錦華宮。 白天的那場驟雨讓夜里的空氣變得格外清新,帶著微微的濕潤,令人醒神。沈容和走下臺階時,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錦華宮。 秦觀就站在大殿門口,少見的穿著一身禁衛軍盔甲,離得太遠,他看不太清楚秦觀此時的表情,卻隱約能感覺到,他正一瞬不瞬地回視著他,他的頭頂,是一盞被紅紗蒙住的宮燈…… 沈容和的眼前,忽地浮現當初在水榭里見過的一幕。 一排排紅燈籠遠遠看去恍若十里紅蓮,綻放在清冽如水的夜里,美得驚心動魄。 那人說:“就算你傷我,騙我,欺我,可是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