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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親吻他,說:“你別太辛苦,注意身體?!?/br> 陳銘生點點頭,楊昭說:“聽到了沒有?!?/br> 陳銘生沒有回答,他拉過楊昭的手,楊昭腳下一個不穩,趴到陳銘生身上。 “陳銘生你干什么?!?/br> “你喜歡什么樣的戒指?!?/br> 陳銘生一問,楊昭愣住了。 “什么?” 陳銘生淡淡地說:“你喜歡什么樣的戒指?!?/br> 楊昭抬起頭看著他,說:“戒指?”她想了想,說:“你要買戒指?” 陳銘生說:“嗯?!?/br> 楊昭笑了,說:“不用,我不要戒指?!?/br> 陳銘生說:“喜歡什么樣的?!?/br> 楊昭看著陳銘生的眼睛,慢慢坐起身,說:“陳銘生,我說的是真的,鉆戒我有幾個,但我不是很喜歡?!彼嗣愩懮?,說,“我走了,晚些再找你?!?/br> 楊昭走后,陳銘生又在床上躺了一會。 其實楊昭并沒有說謊,她也沒有推脫,她不喜歡鉆戒,或者說她根本不喜歡鉆石。對于她這個職業來說,鉆石太過現代,太過張揚。 楊昭更喜歡古樸的、衰老的、有濃重故事性的東西。 可陳銘生并不這么想。 楊昭簡短的拒絕在他眼里,更像是對他的一種照顧,一種無奈的妥協。 陳銘生的手蓋在額頭上。 他不想楊昭這樣。他不想她為了跟他在一起,放棄很多她本該享受的東西。 手機響起,陳銘生接下。 “銘生,是我?!?/br> “老徐?!?/br> 老徐在電話那邊停頓了一會,好似嘆了口氣,說:“昨天老地點,你吃個飯就過來吧?!?/br> 陳銘生說:“好?!?/br> 陳銘生放下電話,從床上起來,他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出了門。 在門口的早餐攤上,他買了碗豆漿,幾根油條吃。 吃完了,開車直奔汽車站。 老徐和文磊等了有一段時間了,陳銘生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兩人正蹲在床邊上吃盒飯,見陳銘生進來,老徐伸手招呼他。 “過來,這邊?!?/br> 陳銘生過去,在床對面的一個破椅子上坐下。 老徐把盒飯抬起來,看著他,“還吃點不?” 陳銘生摸出一根煙,搖搖頭,“不,吃過了?!?/br> 老徐把盒飯端回去,自己接著吃。 陳銘生看見他眼眶下面泛黑,頭發油膩膩地都黏在一起了,抽了口煙,說:“昨晚沒睡?” “我睡你個奶奶?!崩闲彀杨^從盒飯里抬起來,嘴里還咬著半塊蘿卜,瞪了陳銘生一眼。 陳銘生嗤笑一聲,低聲說:“以后下去了找我奶談談,沒準有機會?!?/br> 老徐抬腳,一腳蹬在陳銘生鞋上。 陳銘生坐著抽煙,老徐扒拉一口飯,說:“銘生……” 陳銘生嗯了一聲。 老徐低聲說:“準備一下吧?!?/br> 陳銘生低著頭,看著手里的煙,屋里一點風都沒有,煙霧被捏成了一條線一樣,直直地向上,然后散開。 陳銘生在灰暗的視線里抬起眼,看見老徐蒼白的頭發,看見他手里端著的廉價的盒飯,看到他衰敗的臉孔。那一句“我不想做了”,怎么也說不出口。 老徐抬起頭,看著陳銘生,咬了咬牙,說:“陳銘生,我知道你不想回去,我也不想讓你回去,但現在真的沒辦法了。從前天起,你之前的手機號就一直在被人撥,銘生,白吉知道你沒死,肯定會來找你的。而且——” 老徐說到這,頓了頓,陳銘生看到他的眼眶有些泛紅。 “嚴隊死了,之前的計劃全都取消了。打草驚蛇,現在白吉管手下管得很嚴,一般線人根本什么用都沒有。銘生……”老徐抬眼,看著陳銘生,說:“他現在能信的人不多,你如果愿意回去,他——” “老徐?!标愩懮驍嗨?,他掐滅一根煙,重新點著一根,說:“嫂子安置好了么?!?/br> 老徐一頓,而后低聲說:“嚴隊跟他老婆早就離了?!?/br> 陳銘生看著他,老徐把盒飯放下,抹了一把嘴,說:“誰愿意守這種活寡,他怕你們擔心,一直都沒說。他老婆帶著孩子走了?!?/br> 陳銘生低下頭,沒有說話。 “其實……”老徐坐到床上,也點了根煙?!白吡艘埠?,省得傷心?!?/br> 陳銘生緩緩閉上眼睛。 嚴鄭濤是陳銘生當年在警校的教官,也是他將陳銘生帶去的緝毒大隊。一晃十幾年過去,他還能清晰地記得嚴鄭濤的臉,記得他罵他時候的神情。 陳銘生只跟他一起參加過一次抓捕行動,那時候他還只是個毛頭小子,他記得當時在罪犯窩藏地點的門口,他被嚴鄭濤拎著脖領子往后拽。 當時嚴鄭濤一臉不耐煩地說——小崽子毛都沒長齊,談過戀愛么,往前擠什么。 他當時很不服,憑什么非得談過戀愛才能上前面。 他也記得嚴鄭濤的脾氣特別暴躁,陳銘生被他砸過兩部手機,理由都是關機了。當時隊里規矩就是這樣的,手機關機的,一旦被嚴鄭濤發現,不管多貴的手機,就地砸爛。 但嚴鄭濤很愛他老婆,陳銘生是知道的。有一次他在他的錢包夾里,看見了他老婆的照片。說實話那女的長的一般,胖胖的,臉也不怎么樣,可嚴鄭濤就是喜歡。陳銘生經??匆娝麤]事就拿出來錢包看。 可現在,一切都沒了。 那一句不想做了,陳銘生把它咽在了心里。 很多時候,很多人,都會覺得自己不容易。其實反過來想想,又有誰容易。你不想做,誰想做。 當年的隊伍,現在還剩下幾個。 陳銘生看看老徐,又看看文磊。他們看起來都那么的平凡,那么的普通。 可這世上又有多少平凡的人,他們在承受著那似乎不該被“平凡”承受的痛苦與壓力。 偶爾想到這些苦痛,他們也會不滿、也會憤怒。 可當真的地去計較公平與得失的時候,他們又會像現在這樣,抽一口煙,然后低聲說一句:“算了,反正這么多年也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