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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夠那個塑料袋。在里面翻來覆去扒了半天,拿出一包來。 楊昭不知道那是什么,她沒見過也沒吃過,一條一條的擺成一排,紅紅的,塑封了起來。 小男孩拿牙把零食袋打開,抽出一根用力地啃咬。 在那袋子打開的一瞬間,楊昭聞到一股nongnong的怪油味道,像煤氣一樣。 她稍稍皺了皺眉,看向另一邊。 但氣味是不會因為不瞧它就沒有的,隨著那男孩咀嚼得越來越厲害,那味道也越來越大。而且他似乎吃得很香,咀嚼聲音特別大。 楊昭聽著那聲音,聞著那股特殊的味道,覺得有些頭暈。 她拉了拉一旁的陳銘生,想分散一下注意力,陳銘生一直在閉目養神。 他睜開眼,看向楊昭。 楊昭低聲說:“你睡著了么?” 陳銘生說:“沒有?!?/br> 楊昭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陳銘生似乎看出楊昭有些沒精神,他反手握住楊昭的手,問道:“你不舒服么?!?/br> 楊昭搖搖頭,陳銘生說:“我給你拿個水果吧?!?/br> 楊昭想到水果清清甜甜,或許能抵消一下這股油味,就點點頭,說:“好?!?/br> 陳銘生的旅行包放在下面,吃的東西都在里面,他從包里拿出裝水果的袋子,給楊昭拿了個梨。 楊昭接過來,“謝謝,我去洗一下?!?/br> 其實梨在家里的時候已經洗過了,可在這樣的環境下,楊昭覺得她想再洗一洗。 她拿著梨離開座位,因為他們兩個的座位號差不多是最小的,緊挨著車廂交接的地方,廁所就在旁邊,廁所現在鎖著,門口等著兩個人。 楊昭拿著梨,排到他們身后。 過了一會,排到楊昭,她進到廁所里面,廁所弄得亂七八糟,上一個人也沒有沖洗。楊昭屏著息把廁所沖掉,然后在水池里把梨洗了。 出去的時候,她看見很多人堆在兩個車廂交接的地方,有人坐在行李上,有人直接坐在地上。 她覺得頭似乎更暈了。 坐回座位的時候,楊昭把梨還給了陳銘生。 陳銘生看著她,“怎么了?” 楊昭說:“吃不下?!?/br> 陳銘生看了看楊昭的臉色,說:“你覺得不好受么?” 楊昭點頭,“有一點?!?/br> 那個吃小零食的男孩沒有把東西吃完,剩下的半袋放到桌子上,楊昭低下頭,不去看它。 陳銘生有些擔心,“要不要喝點熱水?!?/br> 楊昭想起那個廁所,搖搖頭,“不用了?!?/br> 她拉著陳銘生的手,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然后頭輕輕枕在他的肩膀上。 陳銘生還是有些擔心,“真的沒事?” 楊昭說:“沒事,就是有點暈車,我休息一下?!?/br> 陳銘生握住楊昭的手,楊昭的目光垂在膝蓋上,陳銘生的手骨節分明,看起來有些干,有很好看的骨節和輪廓。 楊昭閉上眼睛,盡量不去想那些奇怪的味道。 車開了三個多小時,廣播一直在播餐車的廣告,陳銘生問楊昭:“餓沒餓?” 楊昭搖頭,別說吃飯,就連想一想吃飯她都覺得受不了。 楊昭說:“你餓了么?!?/br> 陳銘生說:“還行?!?/br> 楊昭說:“那我陪你去吃點東西吧?!?/br> 陳銘生說:“我吃點面包就行,不用去餐車?!?/br> 他從旅行包里拿出一袋面包,又翻出點醬牛rou。楊昭看著他吃東西,面包的清香味道總算是讓她覺得好過了點。 好不容易撐到下午三點多,列車開到了北京站。 楊昭從車上下去,呼吸到外面的空氣,覺得頭腦清醒了很多。 陳銘生跟在她身后,說:“好點了么?!?/br> 楊昭說:“沒事了?!彼龑﹃愩懮f:“下趟車是幾點?” 陳銘生說:“五點多?!?/br> 楊昭點點頭,說:“那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br> 雖然不是節假日,但北京站依舊人山人海,一整條火車的人下來,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楊昭拖著行李箱走在前面,陳銘生跟在她右邊。 楊昭一直注意著陳銘生,在這樣的人潮中,陳銘生走的很費力。他的拐杖不能邁得太開,也不能縮得太往里。 很多急著趕滾梯和地鐵的人都拼命往前擠,楊昭緊緊拉著陳銘生左手,從人群里拽了出去。 “等下?!睏钫颜f。 他們等著大批的乘客都走完了,才再次下去。 “找個地方坐一會吧?!睏钫颜f。 陳銘生說:“你還沒吃飯,找個吃飯的地方等?!?/br> “嗯?!?/br> 最后楊昭和陳銘生來到一家二樓的快餐店,楊昭點了一碗面條。在前面點完了飯,楊昭轉過頭,看見陳銘生坐在座位上,眼睛看著面前的桌子,不知在想寫什么。 “小姐你的找錢?!狈諉T說。 “哦?!睏钫艳D過頭,拿過找回的零錢,“謝謝?!?/br> 她回到座位上,陳銘生抬起頭,“點完了?” “嗯?!睏钫炎?,看了看陳銘生,有些欲言又止。 陳銘生說:“怎么了?!?/br> 楊昭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什么?!?/br> 楊昭看出來,陳銘生有些低沉。雖然他并沒有表現出什么,但是楊昭對他很敏感,她能察覺到他看似平常的語氣里,夾雜著一些低迷。 楊昭不想讓他有多余的心情,可是有些事情太過現實,不是他們能控制的。 面條很快端上來,楊昭吃了兩口,就聽見陳銘生低聲對她說: “我去換票吧?!?/br> 楊昭說:“換什么票?!?/br> 陳銘生說:“把票換成動車吧?!?/br> 楊昭夾著面條的手頓了頓,說:“不用?!?/br> 陳銘生說:“等下還有六個多小時,我怕你難受?!?/br> 楊昭沒有說話,她的確不能對他撒謊說她做那個車并沒有覺得難受,但是她也并不想陳銘生去換票。 好像她心里也有一絲古怪的堅持——似乎換了這張票,她就等同于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