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鏈、耳環、手鐲和戒指。楊昭估算了一下這套首飾的價格，最后把它們鎖在了保險柜里。

    當天晚上，她去學校接楊錦天。

    楊錦天平時住校，她找老師談妥，暫時晚上接他回家住。

    高三的學生晚自習要上到九點半，而且楊昭的公寓離實驗中學不算近，等楊昭帶著楊錦天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把你測驗的試卷給我看看，你去洗個澡休息吧?！睏钫褜铄\天說。

    “試卷我都沒帶回來?！睏铄\天說。

    “小天?！睏钫颜驹诳蛷d中央，風衣還沒有脫下，她看著楊錦天，說：“別騙我，把試卷給我，你去洗漱睡覺?！?/br>
    楊錦天低頭皺了一下眉，把書包扔到沙發上，自己頭也不回地進了洗手間。

    楊昭自己翻出楊錦天的試卷，拿到書房的桌子上放好。然后進廚房，熱了一鍋奶。

    等楊錦天洗完澡出來，楊昭把熱好的牛奶倒進杯子里。

    “小天，你把這個喝了?！?/br>
    楊錦天看了一眼就轉過去了。

    “我不喝牛奶?！?/br>
    楊昭說：“喝牛奶有助睡眠?！?/br>
    楊錦天不耐煩地說：“我都多大了還喝牛奶，要喝你自己喝?！?/br>
    楊昭沒辦法，只有把杯子放到一邊。

    楊錦天坐在沙發上擦頭發，對楊昭說：“我餓了?！?/br>
    楊昭：“什么？”

    楊錦天說：“我餓了，有吃的沒?！?/br>
    楊昭站起來，說：“我打電話幫你叫外賣，你要吃什么?！?/br>
    楊錦天皺眉說：“幾點了還叫外賣，你給我做點，下個面條就行?！?/br>
    楊昭懵了。

    “你沒吃晚飯？”

    楊錦天說：“吃了，五點多吃的?！?/br>
    楊昭看了看表，已經過去六個多小時了，也難怪楊錦天會餓。她拿起鑰匙，說：“jiejie去給你買，你等著?！?/br>
    “不用了?！睏铄\天話音未落，楊昭已經出門了。

    公寓周圍有兩家24小時的便利店，楊昭買了一份咖喱面，在店里熱好了拿回來。

    可等她到家了的時候，楊錦天已經睡著了。

    楊昭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楊錦天，又看了看手里快要涼了的咖喱面，站了半晌，最后把面扔進垃圾箱。

    她走進書房，把楊錦天的試卷按課程分好類，然后一門一門地看過去。

    累了的時候，楊昭拿起桌上的手機，她腦子有些混亂，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翻到了陳銘生的號碼。

    她發了一條短信——

    【陳銘生?！?/br>
    沒過多一會，收到了回復。

    【嗯?！?/br>
    楊昭想了想，繼續發——

    【你會做飯么？】

    這次回復的時間長了一點。

    【會，怎么了?！?/br>
    楊昭又發了一條——

    【能不能教我?！?/br>
    第16章

    【你能不能教我?！?/br>
    楊昭把手機放到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接著看楊錦天的試卷。過了好一會，她抬頭，手機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想了想，覺得陳銘生拒絕了她。

    楊昭放下筆，喝了一口水，然后繼續看試卷。

    就在她打算把手機扔到一邊的時候，手機震了起來。她以為短信來了，可發現震動的聲音一直沒有斷。

    是來電話了。

    楊昭拿過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陳銘生”三個字，緩緩按下接聽。

    “喂？”

    “是我?！?/br>
    “我知道?！?/br>
    陳銘生頓了頓，然后說：“你剛才說要學做飯？”

    楊昭說：“嗯?！?/br>
    陳銘生說：“學做飯干什么?！?/br>
    楊昭說：“我把我弟弟接回家住了，晚上想給他做飯吃?！?/br>
    陳銘生在電話那邊笑了笑，說：“叫外賣好了?！?/br>
    “他不喜歡外賣，而且……”楊昭說著，停了一下，接著道，“而且，我想自己給他做。你能教我么?！?/br>
    楊昭說完，聽見電話那邊一聲輕輕地打響，像是打火機的聲音。陳銘生似乎是點了一根煙。

    “你家里沒有人會做飯么，怎么要我教?！?/br>
    楊昭說：“我想跟你學?！?/br>
    陳銘生沒有說話，楊昭又說：“我可以付給你學費?！?/br>
    陳銘生低聲說：“多少錢的學費啊?！?/br>
    楊昭還真的認真想了想，然后說：“學一道菜，兩百塊錢，你覺得行么?！?/br>
    陳銘生沒忍住，在那邊輕笑出聲。楊昭聽著那低低的、短促的笑聲，覺得貼著手機的臉越發的熱了起來。

    “陳銘生，你別笑?！?/br>
    陳銘生吹了一口煙，說：“好，不笑?！?/br>
    “那你同意么?！?/br>
    陳銘生淡淡地說：“同意什么?！?/br>
    教·做·飯。

    楊昭本來打算脫口而出的話，到了嘴邊硬是卡住了。她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羞恥，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有任何改觀。

    “嗯？”陳銘生沒有聽到楊昭的回話，問了一句，“同意什么？”

    楊昭清楚地聽出陳銘生的放松，這種放松與她目前的情況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楊昭覺得自己處于下風。

    她推了一下書桌，站了起來，來到窗臺邊。

    窗外是nongnong的夜，偶爾幾家燈火，低述著未眠人的故事。

    “陳銘生?！睏钫驯е直?，靜靜地看著窗外?！澳闶遣皇窃谛υ捨??！?/br>
    陳銘生在那邊毫無遲疑地嗯了一聲。

    楊昭覺得自己的臉瞬間就像是燒著了一樣，熱到發燙。

    “陳銘生！”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低低的笑聲，陳銘生開口說：“楊小姐，別發火?！?/br>
    楊昭緩和了一會，說：“叫我楊昭?！?/br>
    “你這個時候都不忘……”陳銘生簡直是認了，說：“嗯，楊昭?！?/br>
    楊昭沒說話，她看著窗戶外面的一只小蟲子，沿著玻璃縫沒有方向地爬來爬去，好像入了迷。

    “你……”楊昭許久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