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崇回了一條注意安全。

    成蕓開車，帶著郭佳回到自己的公寓。

    房子在朝陽公園旁邊，地理位置優越，十五層，不高不低，落地窗戶前一站，不會被擋住視線，也不會因為太高犯迷糊。

    只是成蕓這房子是簡裝修，甚至可以說是無裝修。

    成蕓買下房子的時候直接就叫裝修公司的人給房子掏空了。除了床，屋里沒有什么像樣家具。家電也基本都是擺設。一百七八十平的房子，被成蕓搞完，硬生生地像個倉庫。別人問成蕓為什么這么弄，成蕓就說：“東西多了不方便?！?/br>
    李云崇對她的行為不管不問，反正她住在他那的次數遠比住在這多。只是在一次路過歇腳的時候實在忍不了了，就讓人買了幾幅油畫掛在墻上。

    倉庫瞬間就變成了現代藝術展廳。

    成蕓和郭佳進屋，成蕓把燈都打開，空調調到最高。

    “來來來?！背墒|招呼郭佳來到落地窗戶旁，那有張小圓桌，旁邊是兩個圓形椅子。

    “你這屋怎么一點人氣兒都沒有啊?！惫炎哌^去，說，“家里讓你弄的比賓館還冷清?！?/br>
    成蕓說：“我東西少?！?/br>
    郭佳笑，意味深長地頂頂她，“都放李云崇那了吧?！?/br>
    成蕓也笑，不回答她。

    坐到窗戶邊，郭佳把就打開，成蕓拿來兩個杯子，郭佳一看，說：“不對了，你看你這杯，這是香檳杯，哪有拿這個喝白酒的?！?/br>
    “要不就剩碗了，你要想對碗干我沒意見?！?/br>
    “得，就這個吧?！?/br>
    一人半杯酒下肚，渾身都熱起來了。

    “爽?！背墒|笑著，說：“我打電話叫點小菜來?！?/br>
    “快打?！?/br>
    十分鐘不到，外賣就送到了，成蕓把盒子打開，放到桌上，兩人一邊吃一邊聊。

    郭佳雖然也愛酒，不過她的酒量比不了成蕓，一杯酒喝完，臉上就明顯上了色。兩人的話題從工作，到行業，再到家庭，天南海北地聊一通。郭佳一邊感慨現在生活壓力大，一邊討論家庭關系處理。

    成蕓讓她慢點喝，靜靜地聽著她發牢sao。

    “我告訴你，現在那些小姑娘真是了不得?！惫牙渲?，看著成蕓，“你知道么，那實習護士電話都打到家里來了?！?/br>
    成蕓抬眼看她，沒吭聲。

    郭佳瞇著眼睛，“你說現在那些小丫頭，多賤啊。也不管人家結沒結婚，上來就要電話，好像這輩子沒碰見過男的似的。還有那些病人，都躺病床上了，還不忘了要微信，你說你直接病死好不好？嗯？你說好不好？”

    成蕓抿嘴笑，“你老公長得帥，歲數又不大，業務水平又高。有人喜歡正常。你得換個方式想，這么多醫生患者喜歡他，他不還是跟你過日子?！?/br>
    “哼?！惫牙湫σ宦?，小聲嘀咕，“跟我，他跟我結婚為的什么你還不知道？”

    “那又怎么樣，你有家世有背景，他就愛這個?！背墒|喝了一口酒。

    郭佳聽了，緩緩咧開嘴，“沒錯，他就愛這個?！?/br>
    一口氣松下，郭佳吃了兩口菜，又冒出別的想法來。

    “你呢？”

    成蕓一頓，“什么我？”

    “你跟李云崇啊?！?/br>
    成蕓說：“我跟他怎么了?！?/br>
    “嘖——”郭佳杵了成蕓一下，“他這次有沒有跟你提結婚的事?！?/br>
    香檳杯的杯口小，可微微晃動，酒面依舊有細微的波紋。

    “什么結婚……”

    郭佳一聽她口氣就知道了。她靠坐回去，“還沒說？”她皺著眉頭，“不對勁啊……”

    成蕓抬眼，郭佳一張胖臉嚴肅起來，“你出車禍的那個晚上，李云崇電話直接打到我老公手機上了。我天！嚇死我了你知道么，我都不知道他們倆熟到這個份上了！”

    “他給你老公打電話干什么？”

    “讓他準備??！”郭佳一臉“你怎么這么蠢”的表情，“他怕你受傷，這邊什么人都聯系好了。不過好在你沒什么事?！?/br>
    成蕓低頭不語。

    郭佳看著她，又說：“有時候我真不懂你們?！?/br>
    成蕓依舊低著頭，郭佳也看向外面，燈火輝煌的城市。

    郭佳有點喝醉了，“說真的，一開始我也挺瞧不上你的?！彼f，“長得漂亮，沒什么背景，只身一人北漂過來，傍上個極品王老五。跟你說，換誰誰都嫉妒?！?/br>
    成蕓笑。

    “不過李云崇也出乎我意料?！惫寻欀?，“這么多年了，他身邊來去的女人太多，可他還真沒對誰上心過。除了你，我都沒聽說有人住過他家里。而且他現在這樣，要說沒對你上心，也沒人信?！?/br>
    “不過說來也奇怪?！惫鸦沃票?，說：“他年紀可不小了啊，眼瞅五十了，而且他也不像花花公子，按理說早應該成家立室了?？伤浆F在可一次婚都沒結過啊。他自己也不著急？還是怕有人傍他錢啊。至少也該要個孩子吧?！?/br>
    成蕓打住她的話，“你這么關心他干——”

    “??！我知道了！”郭佳一拍手，成蕓心里一顫。

    郭佳像是說秘密似的，跟成蕓說：“他是不是有私生子了……才這么不緊不慢?！?/br>
    “……”成蕓長嘆一聲。

    郭佳誤會了成蕓這一聲的含義，連忙改口：“不過應該不會，你是李家準兒媳這誰都知道，老夫人都面見過你的，那屋里都有房間了，雖然沒領證，不過全天下你在李云崇面前名最正！不過——”

    郭佳話鋒一轉，又說：“姐在這多一嘴啊，你一聽一過，別掛心?！?/br>
    成蕓說：“你說?！?/br>
    郭佳酒杯放倒桌面上，說：“像李云崇這樣的男人啊，你也別怪他想多想少。女人看十年，可能覺得太貴重了，但人家看不一定這么想。說白了，男人到了一定份上，除了自己，什么都是附屬，但你有時候看不出來?！惫焉斐鍪?，把五指張開——

    “好比我們一人兩只手，分一只幫你，你就覺得高興。李云崇拿兩只幫你，你更覺得不得了?？赡悴恢?，他跟我們不一樣，他修成千手觀音了，兩只推你，背后藏著多少只手推別人，你根本看不見?！?/br>
    成蕓笑了，她把酒杯舉起來，沖著郭佳，淡淡地說：“你看得好多?！?/br>
    郭佳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

    “我說這么多，就是讓你寬心。女人不要陷太深，他要真無意，你得懂得給自己謀后路?！?/br>
    “我知道?！?/br>
    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