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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身,進入夢鄉。 結果一覺睡過了,睜開眼時天已經漸漸暗了。 成蕓看了看時間,五點。她又把手機拿出來,上面有兩個未接電話,一條短信。 都來自張導。 成蕓捂著頭坐起來,給張導回了個電話。 “成姐?!?/br> “……我睡過了,你在哪?!?/br> “我就在你的客棧里,你休息好了嗎?” 成蕓想抽煙,翻了翻包發現已經抽沒了。 “休息好了,我等下就出去?!?/br> “好的?!?/br> 屋里的空調還頂著30度的熱風不停地吹,成蕓口干舌燥,拿起風衣也沒穿,直接出了門。 張導就在客棧大廳等著,跟兩個客棧的工作人員聊天,看見成蕓出來,連忙迎過來。 “成姐?!?/br> 成蕓嗯了一聲。 張導微微停頓了一下,成蕓瞥過去,她很快說:“是不是白天趕路太累了?!?/br> 她問話聲音很小,又有點小心翼翼。 成蕓知道是自己嚇到她了,她沖她笑笑,說:“嗯,有水么?!?/br> “有有有?!迸赃吙蜅5牡陠T說,“這里有?!钡陠T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聽口音是四川的,他拿給成蕓一瓶礦泉水。 歇了一會,成蕓緩過來,決定今晚睡覺不開空調了。 “太陽快落下了?!背墒|跟張導往山坡下走的時候說。 “嗯,成姐你餓么,要不要先吃飯?!?/br> “不餓?!?/br> 走著走著,成蕓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我聽說,這里晚上好像有表演是么?!?/br> “對的啊?!睆垖дf,“是有表演,是苗寨的藝術團,全都是寨子里的人,就在中間的演出中心?!?/br> “隨便看?” “嗯,有票就行?!?/br> 票。 一提起票,成蕓就想起一個人來。 成蕓拿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呵?!背墒|本來也是抱著閑著無聊的態度,沒人接也不意外。 張導說:“要不咱們先去看表演,馬上就開始了?!?/br> 成蕓說:“表演多久?” “一個小時不到?!?/br> “也行?!?/br> 演出中心外面站著一些游客,看起來是一個旅行團的,檢票還沒開始,大家都等在外面。成蕓一邊站著,一邊琢磨。 “小張,這寨子里有沒有用車的地方?!?/br> “寨子里面?”小張想了想,“寨子里沒有需要用車的地方啊?!?/br> “哦?!?/br> 表演時間一到,游客路口開放,兩個檢票員站在門兩邊,過一個人在票上蓋一個戳。 表演中心是露天的,中間一個寬闊的空地,后方是一個搭起來的高臺,臺子最高處兩旁有兩個巨大的牛角,角尖沖天而立。 觀眾座位三面包裹空地,沒有位置安排,隨便坐。 成蕓找了中間的一個位置坐下,旁邊陸陸續續進來一些游客,都是一個團來的,擠在一起聊個不停。 天色還沒完全暗下去,觀眾已經進得差不多了。 成蕓疊著腿,拿出手機隨便翻。 又過了幾分鐘,臺上傳來鈴鐺的響聲。成蕓抬頭,一個苗族女孩穿著盛裝后后臺走出來。 成蕓打了個哈欠,表演開始了。 與此同時,成蕓的手機震了起來。 她低頭看,李云崇的電話來了。 ☆、第七章 ? 成蕓接通電話。 “小蕓?!?/br> “李總?!?/br> “干嘛呢?” 成蕓靠在身后的硬臺階上,說:“沒干嘛?!?/br> “沒干嘛是干嘛呢?!?/br> “……”這是一通很沒有營養和內涵的電話,但是成蕓已經從李云崇這里接過很多次。 多到數不清。 每次她出差,李云崇都會每天跟一個電話,有時候有事就聊正事,沒事就像現在這樣,亂扯。 臺上的主持人報完開場詞,第一個表演是舞蹈。 短暫的安靜之后,空曠的地界上響起細碎的鈴鐺聲。從舞臺兩側緩緩走出排成排的苗族少女,頭戴銀飾,身著彩裝,臉上帶笑。 “哎呦,我在這邊累得直不起腰,你旅游倒是開心哦?!?/br> 成蕓看表,這個點,按照李云崇的養生策略,應該已經下班回家了,聽他懶洋洋地說話,也的確是這個樣子。 成蕓想了想,他大概躺在那張寬闊無比的大床上,等著廚子給他煲湯喝。 那張檀木床是今年年初李云崇花了兩百萬買下來的,他喜歡得不得了。 成蕓不懂這些,李云崇就慢慢跟她講。 她回想起就在不久前,她臨出差的時候,李云崇叫她到家里吃飯,他還親自下了廚,吃完飯后,喝茶閑談,他又提到了那張床。 “紫檀是‘木中之金’,睡久了身上帶香。而且紫檀驅蟲,夏天都沒有蚊子咬。我這床做工考究,是銼草打磨,銼草本身就是疏風散熱,打磨出來的紫檀床更是能夠調節氣血,活血養顏?!?/br> 他說到興起,非要拉著成蕓進屋去看,“來來來,小蕓,你看我那床頭的雕花,沒事時候摸搓一下,就會發出木氧,不僅能安神醒腦,久而久之,還可以預防細胞衰老,減少皺紋,美容得很啊?!?/br> 成蕓伸手摸了摸,轉頭玩笑似地說:“你干脆去賣床好了,店員都說不過你?!?/br> 李云崇也笑了,“行啊,以后我退休了,就在北京哪個胡同里買個四合院,一年春秋出去兩次,找貨,剩下時間就在院子過?!?/br> “那怎么賣東西?!?/br> “這你就不懂了,真正的大買家都是自己找賣家的,那些上門去賣的,人家瞧不上?!?/br> 成蕓說:“大買家?就像你一樣?” 李云崇挺不要臉地點點頭,“就像我一樣?!?/br> 太陽落山了,表演中心亮起燈火。 跳舞的苗女下場了,換上一個男人,成蕓只顧著跟李云崇扯皮,沒有聽到主持人說這是什么節目??戳艘粫胖?,這個男人會用樹葉吹曲子。 成蕓把手機拿開些,對著舞臺中央。 “聽到沒?” “聽到了,那是什么?” “有個男的,會用葉子吹歌?!?/br> 李云崇說:“葉子?那怎么那么大聲?!?/br> “你笨哦,當然是拿著話筒?!?/br> 李云崇頗為感慨,“哎,嫌我笨了?!?/br> “……” 每次李云崇這么老氣橫秋地說話時,成蕓都保持沉默。 她不是不知道應該接什么話,她太清楚了。 什么話能讓他開心,什么話能讓他憋屈,什么話能讓這交談無休止地進行下去。 可是最近幾年,她很少接話了,李云崇也不在意。按他的話說——他們之間的默契,好多年前就已經定型了。 李云崇今年四十七,這是個有點尷尬的年紀。 小么,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