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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需要考慮的問題也要多上好幾倍。 比如,負載大炮在這種航行強度下一船能裝載幾枚?裝多了遠航不便,裝少了,炮力不足,要達到同等威力,逼得加派船只。如此一來,多艘炮船要采用何等戰術協同合作才能達到制敵的最佳效果? 比如,海上天氣風浪。 比如,彈藥裝備。大炮是裝上了,可要儲備多少彈藥合適?少了,攻不下扶桑未免掣肘,多了,對遠航作戰來說是一大負累。 再有,便是補給。補給的船只如何安排?海上可沒有補給站。 這些都是問題。更重要的是,他們對扶桑國土兵力尚且一無所知。 仗可不是說打就打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另一邊,賈璉敲開了市舶司衙門的大門,開門的小兵是本地人,已見過賈璉好幾次,也知其同林硯的關系,忙引了進來,上前替賈璉收了傘又幫著脫蓑衣。饒是如此,賈璉身上還是濕了大半,衣袍下擺一擠全是水。 賈璉縮了縮脖子,將手放在嘴邊呵了呵。 小兵瞧見,笑起來,“賈大人是在京里呆慣了的,也覺得冷嗎?” 賈璉搖頭,“這同京中的寒冷可不一樣。都說福建氣候好,去歲冬天尚可,只今年……” “好不好的下官不知道。但下官去過京城,覺得比起京城來,那自然是強了不少。往年也沒這樣,一般像這等連綿不斷的風雨,都在夏日。今歲冬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冷得慌!” 說著,他倒了衙門備著的姜茶遞給賈璉,“賈大人且先喝一口?!?/br> 賈璉擺手,附身擰干衣袍。小兵提議:“衙門有備用的衣袍,賈大人可要換上?或是去后衙換林大人的?” 賈璉猶豫了下,問道:“你們大人是一個人在,還是……” 司徒嶺就在福建,與林硯來往甚密。他是知道的。小兵也明白他問的什么,“王爺今日沒來?!?/br> 賈璉點頭,笑起來,“那便不必了?!?/br> 司徒嶺在,他自是不好這副模樣過去的,那是失儀。林硯是自家親戚,倒不必計較這些小節。 熟門熟路前往林硯辦公之處,進去時,林硯同下屬的問答已告一段落。瞧見賈璉,林硯笑著起身迎了上去,將他引到火爐邊,又遞了手爐過去。 “這鬼天氣,表哥怎么過來了。這一身的水,怎地也不把手爐揣上,且先暖暖?!鞭D頭又吩咐秋鳴,“去后頭把我的衣服取一套過來給表哥換上?!?/br> 賈璉也不推辭。這衣服他是不能穿了。凍得他直打顫。 “表哥可是有事?” 賈璉眉頭皺了起來,“這雨已下了好幾日了??耧L大作,道上不少樹枝刮落。好在沒有臺風天的力度,尚不足以擋道。但沿海地勢低些的屋舍都已被淹了?!?/br> 這是意料之中。林硯跟著提起心來。 “我已讓人設了臨時安置屋,將百姓能遷的都遷了過去。只是瞧著這降雨的架勢,不似一兩天能停。若一直這般下去,恐貧寒些的百姓家屋舍不牢靠,會有倒塌的可能。我想著安排人巡防,以備及時救護。再有,這等天災之后,面臨的自然馬上就是賑災?!?/br> 賈璉任職兩年多,對這些已經熟稔于心。 林硯笑了,“表哥是知府,你做主便好?!?/br> 賈璉張了張嘴,林硯又道:“表哥可是有什么為難之處,不妨直說?!?/br> “衙門的人手只怕不夠?!?/br> 林硯立馬明白,“表哥是想請奏康王殿下,調派軍中士兵?!?/br> 賈璉點頭,“百姓安置自然由知府衙門來,不敢牢動駐軍。但這城內各處巡防,衙差就那么些人,何況又是這等天氣,若一大發生房屋倒塌,若是洪流入城,恐來不及?!?/br> “我知道了。如今因著天氣,扶桑那邊也鬧不起來。軍中左右無事。殿下也是心系百姓的。你寫份折子,到時候與我一同去覲見?!?/br> 賈璉松了口氣,自懷里將折子取出來。 林硯愣了愣,竟是早就將折子寫好了,尤其他一身的水,可懷里這折子卻包了好幾層,一點兒濕氣都沒有。 林硯神色動了動。賈璉與原著里的那個人到底是不一樣了。瞧他這兩年的政績,和此次天氣驟變的預防和安排,足可見他也是能做一個好人,一個好官的。 看著這折子,林硯心念一動,“雨停之后若要賑災怕是要開倉庫存糧儲備。如今倉中余糧可足夠?” “足夠!” 林硯眼珠轉了轉,讓賈璉附耳過來,小聲吩咐了一陣。 賈璉張大嘴巴,“表弟為何要這么做?” 林硯勾唇,“表哥若是信我,照做便是。天機不可泄露?!?/br> 這邊說定。門外便有人匆匆來稟:“大人,王爺派了人過來,讓大人過去一趟?!?/br> 這等天氣讓他急著趕過去,怕是京里有消息了。林硯轉頭將賈璉的折子接過來,“今日怕是不好讓表哥與我同去,這折子我幫你呈上了。表哥先回吧?!?/br> 頓了頓,又道:“讓表哥辦的事,表哥需得找些可靠的人手。消息不可外泄?!?/br> 至了軍營,司徒嶺住處。果如林硯所料,是京里來的信。 倒也不是什么密信。算著傳信的日子,這消息在京里大約已經人盡皆知了。 司徒崢上書提議,圣上允準,前安王司徒峰自圈禁中放出來了。 自打葉鶴之事暴露后,司徒坤已經知道了當年的刺客有一半是葉鶴的手筆,司徒峰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彼時,心里對司徒峰的怨怪便已少了兩分,反生了幾分憐惜。 逢年過節,也讓入宮來吃頓家宴,見上一面。然而除此之外,別無表露。不是他不想放司徒峰,而是顧慮司徒岳。 因著那場刺客,司徒岳蒙冤受盡了委屈,腿還落了后遺之癥。算不得多嚴重,可每逢冬日天氣一冷,就得小心著些,日日需藥熏藥浴?,F在年輕身強體壯還罷,往后年歲大了呢? 半點沒錯的人落得這樣的下場,而設計了這一局的人不過關一陣子就放了出來,還大搖大擺地走在司徒岳面前?這讓司徒岳怎么想? 司徒坤聯系司徒峰,可更疼司徒岳。司徒峰就算是入了別人的套,可到底也是自己首肯了還赴諸了行動的。并不無辜。這樣的兒子,同司徒岳的赤子之心相比,自然是后者更為重要。 當然,若是司徒岳開口,也就免了司徒坤的左右為難,不必做此等取舍。但司徒岳心里始終存著氣不說,以他的性子和腦子,也沒想到要借此來討好司徒坤。 至于司徒嶺?他想是想到了,卻不愿意。畢竟,比起司徒坤,他才是最在乎司徒岳的人。 沒想到,如今倒叫司徒崢尋到機會,做了回好人。 林硯將書信放下,“五皇子關了也有幾年了。陛下的心早就軟了。大約也想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