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4
聽葉鶴對句。葉鶴本是想以最擅長之詩賦來一鳴驚人。并沒打算扯出其他。這后頭的發展實在超出他的預計??墒且运牟艑W,墨義帖經也不在話下。林硯并沒想著他會在這上頭出錯。若不然,他也不可能為探花了。 待得葉鶴作答完畢。林硯又搶先一步言道:“墨義,帖經,詩賦都已比過了。如今是不是該輪到經義與策問了?” 被人一壓再壓,比試至得如今,先前嚷得最兇說國子監霸占前三必定有鬼的南方學子也已經xiele氣,哪里還敢再比。 “既然沒人說話,那么就經義吧。大家覺得如何?” 有人連連擺手,“經義之道卻無可比,不必了?!?/br> 經義說白了,差不多就是讀后感,要有選題材料。這個真不是很好比,也不太適合放在這種場合來比。 林硯點頭,從善如流,直接道:“那就策問吧!”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家都是同科,更有早早來京準備考試的,都有聽聞。眼前這三位還都在策問上有所長,尤其林硯。 關于他的傳聞不勝枚舉,幼時有前朝宰相之后啟蒙,又有西洋先生教學。其不但對大周古今之事了然于胸,更對西洋之物深有研究,其眼見著實非同一般。 別的不說,但就殿試當日對制夷之策的御前奏對,他們之間不少人都是聽到的。怕是臺上那柳榜眼葉探花都不及,又何況他們? 有人忍不住又退了兩步,今日硬逼著人上臺,卻讓人打得抬不起頭,著實沒臉見人??! 林硯面上笑容散去,冷厲起來。 “看來你們是不想比了!你們不想比,但我卻想比一比!沒有你們說比就比,說不比就不比的道理!你們既覺得我們占據一甲三名有弊,心里不服氣,如今比試已經開始,那還是接著比下去的好!凡事總得善始善終。 依我看,也不必拿什么此次考題來論。就說說今時之事!我倒是想斗膽問一問各位,何為忠君之道,何為人臣之道!” “煽動言論,造謠傳謠,朝廷審查結果未出,可舞弊之事卻已街知巷聞,是何忠君之道?聚眾鬧事,與朱雀門前大打出手,差點血染宮門,威逼陛下,又是何人臣之道?” 眾人怔愣錯愕,腦子里彷如嗡地一聲,響鳴不斷。 作者有話要說: 林硯:借你的臺子用一用。 葉鶴:什么都被你搶了先,你丫的連主持都做了,把我的風頭全搶了!這他媽到底是誰的臺子! 柳尚元:我就看看不說話。 第98章 斗詩后續 忠君之道,人臣之道。 這不是說他們忤逆圣上,有違綱常嗎?這罪名誰背得起?自是有人坐不住了的。 “林狀元這話是何意?難道明知科舉有弊而不出聲,明知有人蒙蔽陛下卻視而不見嗎?莫非林狀元以為這才是你所謂的忠君之道,人臣之道?” 又有人回過神,站出來道:“忠君者,當以陛下為先。莫說朝中有人作亂,便是陛下有錯,也當死諫之。人臣者,當以朝廷社稷為己任,更不能見有人以科舉謀私利而作不知??婆e乃國家取材之道,乃我大周之根本,怎能讓私欲染指?” “對!林狀元說的不妥吧!還是林狀元認為,忠君為臣,就是媚上欺下嗎?” 說話的都是北方學子,也只有北方學子會抓著“科舉舞弊”四字不放。而今科榜單成績,他們也唯有找出這四個字來殺出一條血路。 林硯無法和他們解釋,未必真的就有舞弊。更不能擲地有聲說,凡事都要講證據,讓他們拿出證據來。因為到得現今這個地步,幾乎人人心里都清楚,是否舞弊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北方系騎虎難下。若有舞弊自是最好,若無舞弊,也必須要有舞弊。否則,北方不但要敗于南方,還會成為永久的笑柄。 林硯若是說出這種話,便是戳中了北方系所有學子的痛腳,必定會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他不能。 林硯拱手作揖,“幾位兄臺說得對。你們理解錯我的意思了。諸位認為,當今圣上可是昏君?” 不說司徒坤絕非昏君,便是,哪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說出口?這問的不是廢話嗎! 林硯笑,“陛下非是昏君。自有人懷疑科舉有弊之后,更是將二十三位考官悉數拿下,著三皇子主事,刑部協理,調查此案。又令翰林院、內閣共同重閱。如此力度難道還不足以表明陛下重視此事的決心?不知諸位可記得,春闈結束至放榜過了幾日?” 怎會不記得! 柳尚元立時明白了林硯的打算,配合道:“十四日??梢娍脊匍営[一眾考卷也是需要時日的。而科舉舞弊自爆出至得今時不過十一日?!?/br> 林硯點頭,“諸位以為,十一日足夠陛下看完所有考卷嗎?再有重閱不比之前,因諸位差點血染朱雀門,事情鬧得這般大,皇上不得不慎重。重閱必然比最初花費的時日更多一些?!?/br> “如今皇上為此事親力親為,日夜批閱考卷不敢懈怠??芍T位在做什么?每日與宮門前聚眾號令,甚至兩方學子大打出手!你們是不信皇上重閱后能給出公正裁斷,還是連多等幾日,待皇上審閱完全部考卷的時日都沒有了?” 潛臺詞:麻蛋,差這幾天趕著去投胎嗎?是見不到幾日后的太陽了嗎? 柳尚元差點笑出來。 林硯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諸位有沒有想過,這等時候,皇上最需要的是什么?是臣子們的信任。諸位難道不覺得,靜待皇上處置結果,再談后續,信君念君,以己之心及君之心,才是忠君之本,人臣之本嗎?” 眾人似是并沒有想到林硯會如此說,面面相覷。更有幾個頭腦靈活,反應得快的,忽然如醍醐灌頂。 是??!皇上已答應處置,也加大力度查處,更是將所有考官都下獄了。他們難道不應該先等結果嗎?如今結果未出,他們在鬧什么?就不怕傷了皇上的心,惹得皇上厭煩? 林硯再接再厲,“諸位又可曾想過,這等時候,皇上尚未有言語,重閱之事還在進行。坊中有關重閱未曾發現好人才,北方學子果不如南的流言又是怎么來的?” 林硯掃視了在場之人一圈。 “諸位不如好好想想,這消息是從何人處聽來,又是因何深信不疑,更該想一想,到底是怎么發展到跟著同伴一起每日去宮門前示威,又是如何發展到南北學子對打出手的,而這些種種又是否為諸位之初心?” 眾人皆愣,有聰明些的彷如被人扔進冰窖,渾身發冷。 既然為科舉考生,那么大多也都是讀圣賢書的,甚至很多懂得大道理。并不蠢。只需林硯稍加點撥,將他們拉出局外,自會有人發現不尋常。 見諸人神色,林硯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