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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所用,不曾多想。后來皇兄出事,大批禁軍去駐軍軍營調查。他才曉得事態嚴重,卻是更不敢聲張了。 一方面期望此事能順利過關,一方面卻買了劇毒的藥物,以防萬一。后來計劃敗露,他曉得這一抓必定是死,不愿遭受刑訊,也不想到時候牽扯到自己的心上人,服毒自盡。這方面,張大人去和守備以及他的女兒問過話?!?/br> 突然被點名,張成業愣了一下,忙上前附和,“是!陛下!確如王爺所說。一應人證物證都在,陛下若有需要,可隨時傳喚?!?/br> 司徒坤微微點頭,卻沒說要查。 忠順王心底松了口氣。其實,查不查他都是無所謂的。因為他說的句句屬實。此事來龍去脈,每一環每一節,都是真實的。 只除了丁威的真正主子不是老五,而是他。策劃此事的也是他,老五,說到底,也不過是一顆棋子。 想到此,忠順王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他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把柄。司徒坤永遠也不會就這件事查出什么。 “除了曾全和那個李先生,其他人的審訊呢?” “審過了,都沒問題。此事事關重大,老五也不會弄得人盡皆知,便是自己身邊的人,也只有那么幾個曉得?!?/br> 司徒坤點頭,“還有氣嗎?” 忠順王自然知道,他問的是曾全和李先生。 “有,留著呢!” 司徒坤一聲冷哼,“那便繼續留著,有膽子攛掇皇子做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便得有本事承擔這個后果!凌遲!找個好手,沒到最后一刀,不許把人弄死了!” 凌遲!嘖嘖嘖!夠狠的! 不過也是,司徒峰到底是兒子,再生氣也是兒子!可這慫恿了兒子的人,可就…… 當然,這等事自然不需要忠順王出面,也非宗人府之職了。張尚書打了個哆嗦,顫著聲音應道:“是!微臣遵旨!” 回了圣帳,司徒坤沉思半晌,戴權弓著身子,低著頭,在一邊站著,大氣都不敢出。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頭頂一聲令:“給朕磨墨!” “嗻!” 戴權走過去,卻見司徒坤拿了一卷明黃圣旨攤開,墨化了,司徒坤提筆疾書,戴權不敢明著看,可眼角余暉卻還是掃了過去,瞧見那么一些字眼。 皇五子司徒峰,不忠不孝,大逆不道,謀害君父,誣陷兄弟。奪去一切爵位職位,圈禁宗人府。 第79章 皇家父子 林硯醒來的時候,事情已基本塵埃落定。 秋鳴捧了鞋子來伺候林硯穿上,心底大是松了口氣,“大爺總算是醒了。你若再不醒,只怕姑娘就要哭了。幸虧太醫說你沒事,不過是累著了,等睡足了自會醒來。老爺和太太接連著哄,剛剛才把姑娘哄了回去?!?/br> 林硯大是怔愣,“我睡了很久?” “合著大爺自己竟是一點也不曉得。你已睡兩天了?!?/br> 林硯呆呆的。這個……睡得有點久??!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有睡神潛質? 不過說來也是。這七日,他腦子里總繃著一根弦,吃飯上茅房都想著案子的事,更別提睡覺了。也就那日在林如海的眼皮子底下,為了讓他安心,答應睡了。卻也不過是面上睡了,腦子里一直計算著。 他心里清楚事情的嚴重性。擔心司徒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是因為此事直接關系到林家的前程,甚至是性命。 他在圣前接了此事,雖未將話說的決絕,可陛下卻給了期限,他也應了這個期限。這與軍令狀也便差不多了。因此,不必等三皇子敗后誰上位,單就此事,他就難以脫身。而倘若他有事,林家必然受牽累。 林如海一直告訴他,林家有他??闪殖幱衷跄墚斦婢痛松崃撕箢欀畱n呢? 三皇子是他選的。此事是他執意要接的。若是真因著這些置林家于險地,他便是全家的罪人。 他不敢想象這樣的局面,也無法承擔這樣的后果。 就這么一會兒愣神的功夫,秋鳴已搬了小幾,擺了膳食過來。 “大爺,你睡得有些久,胃里是空的。太醫有吩咐,不宜直接用飯,也不可吃太過油膩辛辣的。需得吃點粥食湯食養一養,待得胃里舒服了,才好正常進食?!?/br> 林硯點頭,這方面他還有懂那么一點的。餓得太久的人,最好吃些流質和半流質的東西,避免刺激。只是他端起粥來,卻忍不住皺眉。 誰他媽煮個粥還放一堆中藥?這股味道……這是吃粥呢,還是吃藥呢! 林硯抬眼瞄過去,十分不悅!丫的,跟了他這么多年,總不至于不知道他的飲食習慣吧! 秋鳴笑嘻嘻地,“大爺,這可是姑娘吩咐人做的,放的都是養胃的食材,每一樣都還是姑娘特意問過太醫的呢!” 要他說是林如?;蛘哔Z敏,林硯保準發脾氣丟一邊,最多回頭再同他們撒個嬌混過去??伤f黛玉,林硯頓時沒了聲,怏怏應了,捏著鼻子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眼見一碗粥見了底,秋鳴欣喜地接過空碗,三兩下收拾了。林硯這才得空問他,“這兩日外頭怎么樣了?我睡之前,似乎是說安王殿下遇刺?” 秋鳴嗤鼻,“大爺,現在可沒有什么安王了。只有五皇子!皇上親自寫的圣旨,說五皇子大逆不道,褫奪其安親王的封號,讓人遣送回京,圈禁宗人府! 大爺是沒瞧見。五皇子又哭又跪,就在營地里,當真所有人的面,是什么臉子都顧不得了。且他身上還有傷,奴才看著衣服上還滲著血呢。便是這樣,皇上也沒松口,讓拖走了?!?/br> 林硯嘴角輕笑,苦rou計也不管用了??! 行刺皇上不是小事。倘或司徒峰用的是別的法子,那么便是查出嫁禍兄弟,最多是讓皇上不喜,最壞也不過是剝奪親王爵位。誰家奪嫡沒有個設計陷害?過個兩三年,安分點,好好表現,找個機會,未必不能再恢復過來。 可偏偏他自己作死,選擇了最不該走的路。即便他沒有弒君之心,純粹只是為了嫁禍又如何?難道弒君行刺的事情就不存在了嗎?不可能的! 林硯又轉頭問:“九爺呢?” “自然是無事了。帳前的人都撤了。今兒一早,九爺還讓人抬著過來看大爺呢!” “抬著?”林硯霍然站起來,“怎么回事?” “還是之前的事!奴才偷摸摸問了小福子,小福子一邊說一邊抹眼淚。那日九爺可是跪了一天一夜,還受了皇上一腳。小福子后來得了機會進去伺候,給九爺換衣服才發現,九爺胸口好大一片,全是青紫的?!?/br> 林硯臉色越發難看。原來不是他以為的一個時辰,或是一天,而是一天一夜!也不只他看到的頭上那么點傷口,司徒坤還踢了一腳。難怪當日他見到司徒岳的時候,司徒岳的面色白的跟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