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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了顫,目光掃向他腰間令牌,疑竇與擔憂蔓延叢生。這不是一般的侍衛,是禁衛軍,非但如此,還是直接授命于皇上的虎賁衛! 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林硯轉頭離去,可每一步都似是掛了個千斤墜,沉重得很。 回了帳,便聽林如海道:“陛下已經開始陸續面見各位大臣,恢復日常議事。聽說那夜有人行刺,同九皇子有關?!?/br> 同九皇子有關……果然! 林硯神色大變,疏忽站起來,剛邁出一步,便又頓住,看向林如海,張了張嘴,不知如何說起。他不能視而不見,袖手旁觀,可倘或插手,必然帶累林家。行刺乃是謀逆之大罪。林硯忽然覺得自己的步子走不動了。 林如海卻是笑起來,“你應該去,也必須去!你同九皇子交好,人人都看得到,皇上也看得到。倘或九皇子出了事,你卻毫無動靜,旁人會怎么想? 更有,要說此事是九皇子所為,我是不信的??扇羰羌薜?,只怕這背后有更大的陰謀。九皇子若是坐實了此等罪名,你可知會有什么后果?” 后果便是,三皇子必受牽連,而對于早已站了三皇子的林家,也討不了好。 林硯晃了晃,“父親,我明白了!” “去吧!” ******** 圣帳內。 白芷正在稟報:“那日下午,林公子帶著meimei出去玩了一圈,遇上寧王殿下,兩人賽了趟馬。規規矩矩,說得也不過是尋常趣事,未見異樣?;貋頃r碰見十七殿下,寧王便和十七殿下走了,林公子帶著meimei回來,便一直呆在帳內,不曾外出?!?/br> “出事之時,他們可曾問了什么?” “林大人問了一句:陛下可安好!” 司徒坤微微點頭,神色閃動,“林硯去見老九了?” “去了!被侍衛擋了回來?!?/br> 正說著,戴權進來報:“陛下,林公子求見!” 看來是已經聽到些消息了。司徒坤揮手讓白芷悄悄退下,道:“讓他進來!” 林硯很是舒了口氣,至少皇上還愿意見他??伤麤]有想到,帳內會是這般場景。 忠順王與張成業正在面圣,御前放著一把弓/弩,上頭嵌著瞄準鏡,正是他所制造的。弩身沾著泥土還有殷紅的鮮血,已經漸漸凝固,黏在上面。 林硯眼皮跳了跳。忠順王與張成業,一個雖是荒唐王爺,卻管著宗人府。一個是刑部尚書。 只怕關于司徒岳的證據不一般,否則,皇上不會直接禁了人,讓宗人府出面。 皇上沒開口,林硯不能上前。只能跪在一邊,安靜聽著。 “按照侍衛的描述,微臣查看過刺客當時所處的地點,以那棵樹到圣帳的距離,尋常弓/箭是射不到的。唯有這新式手/弩可行。而射入圣帳內的那只箭也不大相同,通體均為鐵制,恰好與這弓/弩所用匹配?!?/br> “搜山之時發現的那具尸體身份也已確認,此人名喚元達,曾為鏢師,走鏢途中出了事,幸得康王殿下帶著侍衛路過相救,此后便一直跟著康王殿下。 此次秋狩,康王殿下擔心寧王殿下好玩,鬧起來管不住,會遇上林間猛獸,便將元達給了寧王殿下,讓他隨身護衛?!?/br> 林硯心臟砰砰直跳,本以為是嫁禍司徒岳來功績司徒嶺,沒想到竟是直接同司徒嶺有干系。 “元達身上兩處均為箭傷,一箭從背后射入,一箭為胸前。與侍衛所述,他們發現刺客后擊傷的位置一致。且元達身上的衣服手臂處被劃破,而在樹枝上尋到的那一根絲線,不論從顏色還是質地,都與其衣物相符?!?/br> “皇兄,臣弟這邊也有消息。仵作連同太醫都對元達的尸體做過勘驗。證實為中箭后,失血過多,體力不支暈倒,隨后死亡?!?/br> 司徒坤冷冷一哼,“下去吧!” 張成業與忠順王離去。司徒坤看著林硯,“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陛下可有受傷?” 司徒坤一愣,神色稍稍緩和了些,“不曾?!?/br> 林硯心神松了松。新式弓/弩的射程遠,穿透力,殺傷力都比以往要大,還有瞄準鏡。林硯非是不考慮后果之人,尤其陛下要出行,圍場比不得皇宮大內。安危是第一位。 此次的安保擴大了一倍??烧f方圓二十里,都早早被清了一遍,而司徒坤身邊的防衛更是嚴密。 就是如此,林硯也怕有萬一。另做了好幾塊強力磁石,掛在圣帳內,弓/弩為鐵,磁石是具有吸附力的。當然倘或箭/矢發出的速度夠快,磁石的效果就微弱了??杉幢阄⑷?,只需能讓其偏上一點,就可保得一命。 而除了這些,林硯更是運用了光學折射成像的原理。陛下帳篷較一般的厚實,再在影像上做點手腳,那么外人看到陛下在案前批奏折,其實,可能陛下是坐在另一邊。如此目標位置就變了。 也因為有這一前提,司徒坤才會解了林家的禁制。否則,單憑這些東西是他弄出來的,他又和司徒岳關系要好這兩點,林家的處境只怕已同司徒岳一樣。 “磁石和影像之事,你都和誰說過?” “陛下有令,學生不敢違背。此事除了陛下與學生二人,無第三人知曉。便是父親,也是不知的?!?/br> 司徒坤神色又緩和了些許。如果他沒有告訴司徒岳,那么便說明即使同司徒岳要好,還是圣旨為上,其他都得退一層。而倘或他告訴了司徒岳,司徒岳若真有行刺的心思,只怕便不會選擇這種手段了。 林硯緊了緊袖中的拳頭,道:“陛下,寧王殿下赤子之心,對陛下更是一片孺慕之情,萬不會做此泯滅人性之事。還望陛下明察!” “剛才忠順王與張愛卿所言,你既然都聽到了,便該曉得,此事乃罪證確鑿!” “陛下覺得,這些就是全部的罪證了嗎?” “放肆!”御案上的弓/弩飛過來,摔在林硯面前,“這等弓/弩,誰人能有?” “陛下親衛,暗衛均有裝備。且當日軍演時的弓/箭隊,更是人人有之!” “每人一把,當初配備之時,都有在制造坊登記,以便他日查證之用。這還是你自己制定的規矩,你莫不是忘了?朕身邊之人,包括營地駐兵全都查過,一把不少!便也說明,你面前這把非是派發給士兵裝備所用! 制造坊出貨嚴謹,要想不通過登記拿到這些東西,除了朕,怕也只有兩個人。那就你和老九!你說不是老九,那是你嗎?” 林硯大震,面色一變。一把不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林硯手心全是汗。 “圍場守衛森嚴,隨行人員,不論是皇家的,還是各府上的,便是丫頭奴才,也全有備案。事出之后,朕讓人拿著冊子挨個去查。其他人都在,唯獨只少了老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