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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江南一份也就罷了。居然連近期的也有! 皇帝果真不是個好東西! 林硯疼得腦門上已經出了汗,總算理會到這家法的厲害。他轉頭看著林如海,委屈巴巴而又小心翼翼地說:“爹,你悠著點。這家法可不是揚州府上的竹板子,你要是把我打壞……” 話沒說完,啪又是一下。林硯渾身一顫,哭喪著臉閉了嘴。 “我心里有數!” 林硯忍著疼,暗地里翻白眼,有個屁數!哪回不是就前幾下還算好,打到后頭起勁了,保準沒個輕重!他要不提醒一下,就照著這宛如寒鐵一般的戒尺,以林如?,F在的脾氣,恐怕自己屁股就不只是開花這么簡單了。 “昨晚都做什么了?” 林硯懵逼臉,昨……昨晚? 他的思路逐漸回歸,昨晚……天哪!林硯猛地一個大戰栗! “拉著白芷問有沒有讓人生病的藥,還讓下人放了那么多冰在屋子里!你想做什么!” 啪!這一下幾乎用盡了林如海渾身的力氣,一板子下去。林硯跪立不穩,直接趴下了,痛感席卷全身,肌rou繃緊,夏衫上全是汗。 他現在總算知道林如海這快要沖天的怒氣打哪兒來得了!若不然,以林如海的性子,便是再生氣已經罰過了的事,翻舊賬也總不會再這般下狠手。 他敢肯定。這一下如果用的還是揚州那竹板做得尺子,這會兒一定斷了!他痛的幾乎要暈過去! 林硯咬牙,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讓你作!讓你作!找死! 林如海握著戒尺的手輕輕顫抖。他本只想教訓教訓,沒真想打??梢淮笤缏犅劻殖幵鹤永锏氖?,叫他如何不氣? 這個兒子出生便艱難,此后十幾年,身子雖算不上病弱,卻也強壯不到哪里去。尤其經歷去歲那一場大劫,即使病愈卻也傷了底子。大夫曾說,好是能好的,只是怕要養個三五年。若非如此,他何苦送林硯上京呢? 結果林硯好大的本事,將他鋪的平安路都毀了不算。還處處鉆營,處處蹦跶。為皇家做的事,哪一樁哪一件不費心神?這還怎么養? 這也罷了。偏他還非要把自己弄??!這要當真病起來,豈是人能夠控制的?若是來勢洶洶,有個好歹怎么辦? 林如海一陣陣后怕,看著林硯趴在地上,疼得臉都白了的模樣,心難免又軟了下來。不料此時好容易從快要痛死過去的感知里緩過氣來,咬牙切齒嘀咕:“秋鳴這個大嘴巴,耳報神!回頭我就剮了他!” 林如海氣得渾身發抖,“起來!跪好了!” 林硯身子一顫,爬起來,卻是疼得壓根跪不住,只得用手撐著,很沒形象地開始嚷嚷:“爹,我錯了!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 林硯忙改了口,“沒有下次!沒有下次!” 啪!又是清脆的一板子!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孝經學過嗎?你就是這么孝順我和你母親的?你怎么不想想,你若真病了,有個好歹,讓我怎么辦,讓你母親怎么辦!不是想病嗎?我打得你??!” 林如海的戒尺又抬了起來。林硯咬牙,轉身抱住林如海的腰,“爹,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沒想那么多。你信里就說,讓我好好反省,回京同我算賬。一回來還對我笑得陰陽怪氣的,我害怕。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出這樣的餿主意。我就是想著,病了,你就能心疼心疼我。你和母親meimei弟弟一家子都在揚州,偏我在京里,孤零零的一個。遇上什么事,連個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br> “便是大過年的,也是一個人。都沒人陪我守歲。我想你,想娘,也想meimei,想礞哥兒??赡悴徽f安慰安慰我,大年夜還叫我跪祠堂。一跪就是三個時辰?!?/br> “后來你遇刺,也沒和我說是怎么回事。我即便猜到幾分,卻還是擔心,整夜睡不著覺。想著你好不好。便是接了信也不安心??赡慊貋淼浆F在,沒同我說一句好話,就想著教訓我!” 林硯本大半是在做戲,故意勾起林如海的憐惜與不忍??稍秸f越入情,真心覺得委屈起來,孩子氣般開始耍賴,賭氣。 林如海這下是真打不下去了。不但打不下去,還被他說的這心彷如鈍刀子割rou一般陣陣發疼! 林硯在這波云詭譎的京里,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這當中的不容易,他怎會不知道。 林如海心頭一滯,突然身子一晃,捂著胸口皺起眉來。 林硯嚇了一跳,“爹!爹!你怎么了?” 林松瞧見這架勢,自外頭闖進來,扶住林如海,跺腳道:“大爺,雖說老爺的傷勢沒報的那么重,可這傷卻是真的。如今還沒大好呢!你也為老爺想一想,別惹老爺生氣!老爺這會子可不定受得住受不??!” 林硯大驚,面色瞬間白了下來,也顧不上屁股鉆心地疼了,手忙腳亂同林松兩個將林如海扶回房。 林松叫喚著讓下人趕緊熬了藥來給林如海喝了,林如海緩了過來,問道:“大爺呢?” “屋外跪著呢!大爺不肯呆在祠堂,說要看著老爺才放心??捎峙逻M屋礙你的眼,叫你更生氣,便只在外頭跪著?!?/br> 林如海一愣,神色漸漸回暖。 林松適時道:“奴才瞧著,大爺是當真知道錯了。您也莫同大爺一個孩子生氣。大爺如今也只有在您和太太面前,才能卸下心防做回孩子。奴才聽秋鳴說,老爺遇刺那陣子,大爺是當真夜夜未眠。大爺是擔心老爺的?!?/br> 林如海搖頭,他哪會當真和林硯生氣! “叫他進來吧!外面日頭毒,他最受不得這個!” 林松欣喜應了,順帶將屋子里伺候的人也一同遣了出去,給父子二人留足了空間。 林硯進來時,林如海面色已經紅潤了不少,看不見方才的病態??闪殖幰琅f不敢造次,挨著林如海的床邊跪下來,“爹!” 那模樣,可真是難得的乖順。林如海嘆氣,“不礙事。傷得不太重,只是好得慢些??偟米尰噬嫌H眼瞧見爹這副模樣,爹的計劃才算圓滿。你該明白?!?/br> 聽別人說,永遠都不如親見來得震撼。尤其是養了一個多月的傷還是如此,可見當時有多重。道理林硯都懂??尚睦锔话擦?。 “會不會留下后患?” 林如海搖頭,“本來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這一路上京有些累,才會如此。我想著恐進京便要面圣,在船上就不曾用藥。這般去見陛下倒也正好。太醫說了,好生再養一兩個月,不打緊。只你往后少氣我一些,比什么都強!” 林硯聽他這么說,大是舒了口氣,可聽到最后一句,又有些不服,埋怨道:“父親剛才還罵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為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