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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有厚待。宮中之事,想來我比較方便?!?/br> 信息互通有無,這是再好不過。 林硯笑起來,端起茶杯,“好!祝我們合作愉快!” 蘇瑾大是舒了口氣,學著林硯的樣子也舉起茶杯,“合作愉快!” 二人飲了一杯,蘇瑾又道:“明/慧師太如今在梅花庵掛名落戶,出城往東四五里便是,距梅園不遠。舍妹已經還俗,卻也會時常去小住。我另選了個丫頭在師太跟前帶發修行,一來作為舍妹的替身,二來也可照顧師太?!?/br> 林硯自然明白,這是說,如果往后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可以通過梅花庵傳信。這個名義上帶發修行的丫頭便是中間人。 想得倒是很周全。 林硯點頭,起身告辭。 一邊的隔墻打開,清惠長公主自隔間出來。 蘇瑾站起來行禮,“多謝義母!”剩下的話卻是張著嘴,欲言又止。 長公主卻已經知曉她的心思,冷哼道:“我本無意他們之間的爭斗,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手伸到我的公主府來!我清惠也不是沒脾氣的!” 長公主說的氣憤,蘇瑾神色卻是暗了下來,話是如此,可清惠身份顯耀,不論誰登基,她都是大長公主,委實不必牽扯進來。 她跪下來,“義母放心,林公子是可信之人,我已將話說清楚,他必不會讓第三方知道。便是他日事敗,也是我與他的牽扯,我……” 話未說完,長公主卻是呵呵笑了起來,彎腰將她扶起來,“我無子無女,孑然一身,你既叫我一身義母,我怎會不幫著你?事成事敗誰又說的定?何況,只需皇上在,即便他為儲君也不敢動我。而倘或皇上……” 長公主不由自嘲,“我年歲也不小了,誰知道我會不會走在皇上前頭?!?/br> 蘇瑾急了,“義母長命百歲,一定會……” 長公主擺手打斷她的話,“生死有命,我倒不大在意。我這一生榮華富貴都有了,也算是活夠了?!?/br> 說著,長公主回頭看向蘇瑾,“你可還記得當日你是因何入宮?那等境地之下,我執意收你為義女。你落水,我更是鬧到御前要為你討回公道。樁樁件件,哪一樣不是在與老五做對?你以為我還能撇得清嗎?” 蘇瑾渾身一寒,緊抓著長公主的衣袖,“義母,那……那……” “你想問,既然我早知如此,為何還要收你為義女?”長公主輕輕拍著她的手,神色緩和下來,“因為你像我?!?/br> 蘇瑾怔住,恍惚想起來。永寧三十六年,大周與北戎大戰,掛帥的是鎮北侯,也是長公主的夫婿。初時屢屢告捷,戰果累累。眼見快要打到北戎皇庭。義忠親王一派卻起了心思。 長公主與當今乃為一母同胞。侯爺軍工大漲,威名遠震,對義忠親王來說便是個天大的禍患。因此,軍中副將設計,告密北戎,引鎮北侯入陷阱。 那一戰鎮北侯孤立無援,與三千親兵戰死沙場,無一生還。北戎更是將鎮北侯首級掛在陣前,揚名立威。我軍失了主帥,軍心渙散,本來好好的局面,被北戎殺了個措手不及。 長公主本是在百里外的城鎮養胎,得聞消息,連夜奔襲來到軍營,披甲代夫出戰,幾番惡戰才勉強阻北戎于玉門關外,將鎮北侯尸首要了回來。 可也因此,腹中胎兒保不住了。那是個五個月已經成型的女嬰。 長公主悲痛萬分,回京后大鬧金鑾殿,劍指義忠親王,若非先帝阻攔及時,恐怕就要血濺華堂。然而因證據不足,義忠親王到底只得了個閉門思過的處罰。 好在義忠親王本就糟了先帝猜忌,扶持當今將長公主嫁給鎮北侯也是為了捧當今以做平衡。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故,先帝雖面上不好大處置,卻是徹底對義忠親王存了芥蒂,越發嚴苛。義忠親王也瞧出幾分處境之危,為了上位,也為了自保,走上了謀反逼宮之路。 蘇瑾垂下頭來,只覺得慚愧,長公主乃巾幗英雄,她何德何能與長公主相提并論? 長公主卻是閉上眼睛,淚水順流而下,“當初那個孩子倘或能平安出生,當與你一般大。太醫算了,她也該是四月生的?!?/br> 自己也是四月出生。蘇瑾明白了。長公主這是移情。 她張了張嘴,“義母!” 長公主搖頭,“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不是她,也從未把你當成她。你就是你,只是我的另一個女兒?!?/br> 蘇瑾一震,眼圈瞬間就紅了,鼻音顫抖,帶著哽咽,“義母!” 長公主將她抱在懷里,拍著她的背。 要說皇上的心思,長公主是曉得的。他怕再出一個義忠親王,便處處想要平衡,拿不定主意??蛇@般做法與先帝又有何不同? 況且,他既有心對西北開戰,朝中卻還這等做派,難道就不怕當年鎮北侯的事情再度上演嗎? 長公主神色一暗,將蘇瑾摟得更緊了些,“不急。一切都有我在!我活了大半輩子,什么風風雨雨沒見過。 你既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又怎會不為你著想?往后什么牽累不牽累的,再不許提了?!?/br> 蘇瑾低聲應著,已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想寫古代傳奇女性。蘇瑾算一個,長公主也算一個。 兩個女主候選,蘇瑾,我基本已經把這個人的性格背景描繪的差不多了。 沈沅的筆墨相對少一點。下章會寫的。 等二人的基本性情全部展露出來,你們就可以站隊了。 我打算根據你們的站隊來選誰是最終CP。 之所以說是CP,不是女主,還是那句話,感情線不多。 即便有戲份,很多也與朝堂或者其他方面有關,與男女主二人的感情糾葛不是很多。 第39章 沈沅 沈府。 林硯將裝訂好的圖畫本遞給沈沅,“你上次說想學西洋畫,我便將素描,水彩,油畫等各做了一幅。素描最易入門,我在后面寫了練習的方法,你可以先畫線條。這是炭筆,你用這個會比較方便?!?/br> 沈沅笑著接了過去,眨了眨眼,“那我以后是不是得管你叫先生?夫子?或是老師?” 林硯一怔,看了沈沅幾秒,怎么覺得今日的沈沅有些不一樣,面上依舊熱情,可卻隱隱透出幾分疏離之感?是他的錯覺嗎? 沈沅卻已低了頭不與他對視,將林硯給的圖畫本收好,言道:“這個時辰,父親該是從衙門回府了。師兄還是先去拜見吧?!?/br> 好吧,又變成師兄了。林如海與沈云舟為師兄弟,他如今又得沈老太爺指點,沈沅這句師兄倒也沒叫錯。 林硯壓下心底狐疑,點頭告辭離去。 春分抿著嘴笑,“林公子對姑娘可真好?!?/br> 沈沅面上笑容有些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