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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瑾榮眨巴一下眼睛,故意說:“應該叫伯伯嗎?您比我二舅大,是該叫伯伯才對?!?/br>邵峻英看了看旁邊的許金義,不明白自己哪里看起來比許金義年紀大了。他說:“你怎么知道我比他大?”姬瑾榮有理有據:“二舅叫您長官呢?!彼闷娴赜^察著邵峻英,“難道您比二舅???”邵峻英沒有說謊的習慣:“我比他大五歲?!?/br>姬瑾榮默默地算了算差距。唔,這個差距好像真的挺大的……姬瑾榮笑瞇瞇:“伯伯您看起來可真年輕!”邵峻英:“……”邵峻英說:“不要這樣喊?!?/br>姬瑾榮望著邵峻英。邵峻英說:“邵峻英?!币娂ц獦s眼底有著迷惑,他少有地解釋了一句,“我的名字?!?/br>姬瑾榮爽快地改口:“邵哥?!?/br>在一旁聽他們說話的許金義心都快跳出嗓子眼。真不知道他那meimei是怎么教孩子的,怎么就教出這么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邵峻英跟著姬瑾榮、許金義到達許家院子。林美鳳正在收藥材,見到許金義有些吃驚,接著她尖細的嗓音再度出現:“他二叔回來了?”她驚喜地往屋里喊,“爸,天賜,金花,他二叔回來了!”許金義喊人:“大嫂?!?/br>林美鳳見到站在姬瑾榮身邊的邵峻英,臉上帶著驚異:“金義,這是誰???”瞧見邵峻英那雙冷峻的表情,她局促地搓著手,有些不太自在。姬瑾榮說:“這是二舅的戰友,比二叔還厲害呢?!?/br>林美鳳一聽就懂了,姬瑾榮的意思是這男人在軍隊里的地位比許金義高,是許金義的上官。林美鳳忙說:“您請進,您請進。天賜,有客人來了,出來給人泡茶?!?/br>許天賜在房里看書看得正入迷,“哎”地應了一聲,卻沒有動一動的意思??匆娫S金花拿著熱水壺出來,姬瑾榮上前說:“我來吧?!?/br>姬瑾榮熟練地泡茶。茶是他和許金花一起去采的,也是他和許金花一起采的,姥爺很喜歡喝,所以大部分都留在家里,剩下的才給他帶到學校去喝。水過三遍,茶色澄清漂亮,裊裊茶香沁人心脾。姬瑾榮將茶遞給許金義和邵峻英。邵峻英的目光始終落在姬瑾榮身上,只騰出一分心思聽許金花和許金義兄妹倆敘話。午睡中的許姥爺也醒過來了,他眼睛不好使,姬瑾榮一見他出來就上前扶他走向他的座位。許姥爺擺擺手:“在家里扶我干什么,招呼客人去?!彼翱聪颉鄙劬⒌姆较?,“我眼睛不好,招待不周,不要見怪?!?/br>邵峻英說:“是我打擾了?!?/br>邵峻英口里說得客氣,做的事卻一點都不客氣,在許家吃了頓飯,并且表明了今晚要在許家“借宿”的意圖。由于家里多了許金花和姬瑾榮,許金義又回來了,多了一個客人房間顯然不夠住。許金義本想著讓姬瑾榮和許金花睡一晚,自己去和許姥爺擠一晚,把姬瑾榮的房間騰出來給邵峻英。邵峻英聽到后卻不太贊同,他跟著許金義他們喊:“阿瑾?!?/br>姬瑾榮看向邵峻英。邵峻英說:“你十五歲了?!?/br>姬瑾榮笑瞇瞇:“十四歲零十個月,沒到十五?!?/br>邵峻英臉色微黑。他繃著一張臉:“那也是快要成年了,不適合再和你mama睡在一起?!?/br>姬瑾榮“哦”了一聲。邵峻英說:“和我睡一間?!?/br>許金義心里咯噔一跳。他的目光在邵峻英和姬瑾榮身上來回逡巡。許金義說:“長官,這——”邵峻英說:“就這么定了?!?/br>夜色漸深。姬瑾榮洗了個澡,穿著相對軟和的舊衣服當睡衣,抱著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回到房間。邵峻英坐在床沿等著他,見他進來了,目光落在他光潔的脖子上。姬瑾榮說:“邵哥,你喜歡睡里面還是睡外面?”邵峻英說:“外面?!?/br>姬瑾榮點點頭,手腳并用地爬上床。正要越過邵峻英鉆進被窩,卻被邵峻英攔腰抱住。姬瑾榮感覺被觸碰的地方像是觸了電似的。他瞪圓眼睛,仰頭看著邵峻英。邵峻英篤定地說:“你是一個向導?!倍液退嗳菪院芨?。這種感覺在邵峻英過去二三十年的生命中是完全沒出現過的,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其他人都擔心他會因為沒有向導而狂化,但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失控癥狀,也對“分配”的所有向導沒有半點相容性。是的,沒有半點相容性。這令博士十分困惑。別的哨兵即使和已發現的向導相容性不高,至少也有個50%,可以由被稱為“向導素”的信息素緩和狂化癥狀。可是他不一樣。他和其他向導都不相容。博士費盡心思從西歐、北美那邊找了不少資料,發現他這情況與一種名為“黑暗哨兵”的特殊哨兵類型非常相似。黑暗哨兵天生不需要向導。沒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小縣城,竟有這么個與他相容性非常高的小向導。如果博士知道這一點的話,肯定會興奮地把這小向導抓回去驗血,認真測定他們之間的相容性。邵峻英感覺懷里的身體很纖細,好像他稍一用力就能將那腰給折斷。這家伙明明是在鄉下長大的,卻像個錦衣玉食養出來的世家少爺,要是被人發現了他的向導身份,不知會遇到什么事。世家出來的向導可以挑選自己的哨兵,像姬瑾榮這樣的可就不一定了,說不定會被強制分配下去。沒辦法,目前發現的向導實在太少了。也許是因為兩個人相容性高的原因,邵峻英發現自己竟有些不忍看著姬瑾榮遭遇那樣的事——不,與其說他不忍,還不如說他不愿意。想到懷中這小向導可能會被“分配”給別的哨兵,他心里就涌起一種難言的不悅,恨不得現在就去將那個哨兵給殺死。邵峻英掩下眼底涌動的情緒,語氣平和地提出一個建議:“我不需要向導,但是我可以先和你進行精神結合。這樣的話,就沒有人敢來打你的主意了?!?/br>姬瑾榮雖然是白天才知道“哨兵”和“向導”的存在,可他從韓副縣長的話里完全可以猜測出“向導”——尤其是“平民向導”目前的現狀。有時候并不完全是“